《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733章 把趙軍給氣樂了
第733章 把趙軍給氣樂了
當初趙軍在永勝屯,獵那六百多斤的殺人野豬時,他就帶著李寶玉、黃貴等人打了一場仗圍。
隻不過那頭野豬的移動範圍比較特殊,幾個仗口都截它不住,趙軍才設計將其趕進塔頭甸子裡,借地勢之利圍殺於它。
而今這場仗圍倒不必那麽費力,隻需要趙軍將麅子從溝塘子裡往山上趕,到時堵在仗口的黃貴、陳學義就會開槍將麅子擊斃。
雖然看不上那陳學義,但既然一起上了山,就得按著事先約定好的來。
於是,趙軍打頭,解臣居中,張援民殿後,三人跨過溝幫子進到溝塘子裡。
三人走不多遠,就見那溝塘子裡,雪地上滿是麅子腳印。
“慢點哈!
”趙軍小聲對張援民和解臣說:“你倆跟著我,離我十來米,我往前邊兒摸,看看能不能給麅子錘到這裡。
”
“對!
”趙軍話音剛落,就聽張援民道:“兄弟,你直接給麅子都打死,讓他們都白跑!
”
“我看行!
”解臣也接話說:“反正黃老哥上的不高,咱就溜那倆人。
”
三人拿定主意,便改為趙軍在前,張援民和解臣在後。
趙軍自己掐著槍慢慢地向前摸,走不多遠就見前頭不少針杆灌木,他愈發小心地伸手壓彎枝條,在身體通過後,才緩緩擡手使枝條慢慢恢復原狀。
又走出三四十米,趙軍隔著樹條隱隱看到前頭有黃乎乎的東西,他定睛一看,確實是隻麅子。
趙軍舉槍順樹空往前一瞄,直接扣動扳機。
“嘭!
”
一聲槍響,趙軍順著槍星看到那麅子如箭一般,自雪地上躥起,瞬間消失在趙軍的視線中。
同時,隻聽前頭數聲“撲棱”聲響起,一隻隻麅子自灌叢中現身,連續地起縱直往山上躥去。
這些麅子奔跑的方向,正是陳學義所在的西北。
“往西北去了!
往西北去啦!
”趙軍連喊兩聲,然後把槍口往山坡一挪。
麅子號稱雪上飛,趙軍喊兩嗓子的工夫,五隻麅子已如離弦之箭,直奔西北。
“嘭!
嘭!
嘭!
嘭!
嘭!
”
趙軍屏住呼吸,一口氣連打五槍!
槍打一口氣,喊話時不可能開槍。
所以,趙軍為了給陳學義示警,喊完兩嗓子才開的槍。
這時候麅子就已經跑遠了,但仍然在射程範圍之內。
隻不過,打槍也有順手之說。
趙軍今天就是不順,他第一槍沒打中,接下來這五槍竟然又都打空了。
打出去的子彈,不是擦著麅子脊背打飛,就是撩著麅子屁股過去了。
五槍過後,麅子都沒影了。
趙軍舉著槍,把頭擡起向上面看去。
此時趙軍眼中透著不可思議,他都沒想到自己會連續五槍不中。
“兄弟!
”
“軍哥!
”
就在這時,張援民、解臣雙雙從後面跑來,二人經過趙軍才停下腳步,一起向前張望著問道:“麅子呢?
”
二人問完,卻沒等到趙軍回答,他倆回頭一看,卻見趙軍哢吧兩下眼睛,才開口對張援民說道:“完了,大哥。
”
“怎的了?
”張援民問道。
“這下丟人了!
”趙軍把槍保險一關,將其挎在肩上,道:“我打六槍,連個麅子毛兒都沒打著。
”
“唉呀媽呀!
”趙軍此言一出,還不等張援民說話,一旁的解臣先急了,他很是驚訝地道:“軍哥,那不能吧?
”
別說趙軍自己不信了,就連別人也不信啊!
自從進入到87年,趙軍南征北戰、縱橫山林,槍下少有活口,哪有連開六槍都不中的情況。
“兄弟。
”張援民伸手拽了解臣一下,勸趙軍說:“這不常有的事兒麽?
那天你沒聽黃大哥跟我老叔嘮嗑麽?
以前老徐炮把槍都打爆杆了,也沒打著(zháo)中啊!
伱今天手不順,這沒啥的。
”
說到此處,張援民又補了一句,道:“再說了,咱們一個趕仗的,打著、打不著的,還能怎的?
”
張援民這話倒是不假,趕仗就是驚起獵物,並驅趕獵物往仗口跑。
至於擊斃獵物的工作,那是堵仗人該承擔的。
所以,不管趙軍打沒打著麅子,他已經將麅子趕向了西北仗口,而且還喊話通知了陳學義。
可以說就趕仗這個活兒,趙軍已經做到了完美。
“嘭!
嘭!
嘭……”
突然,上頭有槍聲傳來。
一連八槍,緊接著就聽薑偉豐的聲音傳下:“過來吧,都過來吧!
”
人家都喊了,那就往上去吧。
趙軍、張援民、解臣各背一把槍往山上走,走到半道正好碰見從北邊徘坡過來的黃貴。
“兄弟!
”黃貴一看趙軍,就問他道:“我剛才聽著下頭開槍了,是你打的?
”
“嗯呐。
”趙軍知道黃貴還會往下問,於是自己歎口氣道:“唉呀,老哥呀,這回丟人了。
”
黃貴聞言淡淡一笑,又問道:“怎的了,兄弟?
”
趙軍擡手比劃個六,然後答道:“我打六槍,連個麅子毛兒都沒打著。
”
“那有啥的?
”黃貴一擺手,笑道:“這事兒擱咱打圍上,那不常有的事兒麽?
”
說到此處,黃貴臉上笑容收斂,嘀咕道:“雜艸的,一會兒沒準陳學義那逼養子得扒扯你呀。
”
說完這句話,黃貴又對趙軍說:“兄弟,他要說啥,你別搭理他,到時候老哥撅他。
”
“不用,老哥。
”趙軍搖頭說:“沒事兒的,不至於呀。
”
四人繼續往上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就看上邊不遠處,薑偉豐衝四人招手道:“快點兒來呀!
”
趙軍再往上走,就看見周圍有血跡和拖拽獵物的痕跡。
等趙軍看到陳學義時,卻見陳學義就像他平時那樣,悠閑地坐在樹腿子上。
隻不過趙軍不抽煙,而陳學義正叼著顆煙吞雲吐霧。
看到趙軍他們上來,陳學義都沒起身,隻一邊嘴丫咧著叼煙,看向趙軍甕聲問道:“小兄弟,剛才是你打的槍啊?
”
“啊。
”趙軍笑著應道:“是我打的。
”
陳學義聞言一皺眉頭,衝趙軍一仰頭,道:“打著啥了?
”
“啥也沒打著。
”趙軍說話時,始終面帶微笑,表現得不卑不亢。
咱確實沒打著麅子,但咱是趕仗的,沒打著也不丟人啊。
“陳大炮!
”這時,黃貴在旁說道:“我兄弟這趕仗趕的多好啊,給獵物趕起來了,還告訴你明白兒的。
”
“那倒是。
”陳學義點了下頭,使手從嘴邊掐過煙,然後吐了一口煙霧,才對趙軍說:“就是浪費那子彈了。
”
說完這句話,陳學義也不給趙軍他們回話的機會,他就坐在那裡,一手掐煙,一手連指面前擺著的三個麅子,道:“來,別瞅著啦!
給這麅子膛開了吧!
”
“啊!
”張援民見狀,連忙伸手輕推解臣,道:“解臣,拿刀,咱倆開膛。
”
仨麅子需要開膛,他倆才倆人啊!
黃貴知道趙軍不愛乾開膛、摘下水這些活,當即從後腰拔出侵刀,說:“算我一個!
”
“算你什麽一個?
”黃貴話音剛落,那陳學義就衝黃貴一擺手,然後衝趙軍說:“小兄弟,這裡就你歲數小,你不開膛,讓誰開呀?
”
趙軍聞言一怔,隨即輕笑一聲,向陳學義一點頭,緊接著轉向黃貴說道:“老哥你歇著,這活兒讓我來。
”
說著,趙軍從身後拔出張援民送他的鹿皮刀。
男人大都愛槍、愛刀,上山打圍的人更是如此。
當陳學義看到趙軍手中的刀時,不禁眼前一亮,道:“哎呦,你這刀不錯呀!
”
陳學義剛說完,視線突然掃過張援民、解臣手裡的刀。
張援民的那把刀自然無需多言,那是他爹張大腦袋留下的,也是張家祖傳兵器之一。
而解臣手裡那把小刀,是仿蒙古剔而成,刀把也是鹿皮的,而刀身是由戰爭時期遺留下來的炮彈皮打造而成。
解臣的這把刀,李寶玉也有一把幾乎一模一樣的,都是出自張援民之手。
之前李寶玉一直磨張援民給他做把刀,後來又有解臣加入,張援民就給這倆小兄弟各做了一把。
張援民不是小氣的人,而且做這刀就是費點工夫,並沒有什麽成本。
要是對脾氣的人,跟張援民好好說說,張援民不會不答應。
可要是陳學義麽,張援民連瞅他都不瞅他。
剛才主動攬活兒要給麅子開膛,就是怕這廝胡言亂語,沒想到這家夥太猖了,竟然敢讓趙軍給麅子開膛。
要知道,趙軍打圍這一年多,隻要身邊有人的時候,他開膛的次數那都是屈指可數的。
趙軍來在那第三隻麅子屁股後,將其開膛放血,先把腸子、肚子摘出來,再捋著向上割斷護心肢,摘下燈籠掛……
等忙活完了,趙軍抓把雪搓搓手,然後拍打掉手上微化的雪,再帶上棉手悶子。
這時,張援民、解臣也把倆麅子處理完了,而那陳學義從樹腿子上起身,問身旁黃貴道:“老尿子,今天還打不打了?
”
“還打啥呀?
”黃貴沒好氣地問道:“上哪兒打呀?
”
“唉呀!
”見黃貴懟自己姐夫,薑偉豐插話給陳學義台階下,道:“大姐夫,咱回去吧,這打仨麅子也夠過兒了。
”
“那行。
”陳學義抓起被他插立在雪裡的槍,往肩上一背的同時,對趙軍說道:“這麅子,我們不管了,你們仨拽吧。
”
“嗯?
”趙軍被陳學義說的一怔,隨即回過神來,他也不生氣,反而呵呵的輕聲笑了起來。
“呵呵呵……”
原本看著陳學義對趙軍頤指氣使,張援民心裡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向解臣使了眼色,隻見張援民眼神往陳學義那邊一飄,意思是:“兄弟,咱們找機會乾他!
”
而解臣收到了信號,隻眨了下眼睛,但意思卻是:“大哥,咱乾吧!
”
可趙軍一笑,笑的倆人一激靈,張援民和解臣一時間都忘記了要找陳學義麻煩,雙雙向趙軍看去。
此時的趙軍已經不笑了,但他面帶微笑地拽起了一隻麅子的兩條後腿。
看到趙軍如此配合,陳學義很是滿意,但他突然發現,那張援民、解臣齊齊向自己看來。
陳學義一愣,他本以為這倆人會跟自己生氣呢。
但即便是鬧起來,陳學義不怕,而且一旦翻臉,他也不用給趙軍、張援民和解臣分麅子肉了。
可陳學義對二人視線分別一對時,卻又是一愣。
因為張援民和解臣看他的眼神中,瞧不出有絲毫的憤怒,反而……
陳學義眨巴兩下眼睛,他感覺那倆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包含著憐憫與惋惜。
但陳學義再看去時,卻發現倆人都是笑呵呵的,並和趙軍一樣,各拽起了一隻麅子。
六人下人往橋頭村走,一路上陳學義和薑偉豐一直沉默不語,黃貴倒是幾次開口,說要替趙軍拽那麅子,可都被趙軍給拒絕了。
當六人快回到橋頭村時,薑偉豐問陳學義道:“大姐夫,這麅子……咱們上你家扒去啊?
”
“走唄。
”陳學義欣然答應下來。
打圍裡就有這個規律,幾個人一起上山打著獵物,等回到村裡以後,把獵物拖到誰家扒皮、分割,那剩下的骨頭可就都歸這家人了。
趙軍看明白了,那薑偉豐是故意那麽問的,而陳學義樂見其成。
此時陳學義招呼趙軍他們,說:“走,拽著麅子跟我走。
”
就這樣,趙軍、張援民、解臣他們仨各拽一隻麅子,跟著陳學義到了一戶人家。
六人一起進到陳家,陳學義的媳婦薑紅豔帶著兒子、女兒出來跟趙軍他們打完招呼,給幾人各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休息了一會兒,陳學義對趙軍等人說:“行啦,咱上外屋地把那仨麅子扒了。
完事兒拿秤稱稱,把麅子肉分了。
”
“嗯?
”聽陳學義此言,張援民和解臣都是一怔。
分肉還用秤?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賣肉呢。
但解臣很快就反應過來,興緻勃勃地看著去他家大立櫃裡翻找秤和秤砣。
這麅子是從山裡一路拽過來的,麅子肉有些沾凍,放在火牆邊上烤了一會兒,六個人加薑紅豔把麅子肉分割成大塊,都放在他家包餃子用的高粱杆蓋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