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神色微動,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似乎在等着什麼。
禦門倍晴也仿佛吓傻了一般,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那條青蛇纏繞住身形,朝誇父拖了過去。
祖安哪裡還坐得住,急忙身形一閃,直接手刀朝那青蛇劈了過去。
那青蛇吃痛,急忙松開了禦門倍晴,祖安将她護在懷中,另一隻手一拳朝趕來支援的黃蛇轟得七葷八素,這才趁機帶禦門倍晴回到了人魚女王身邊。
“你沒事吧?
”祖安急忙檢查她的身體。
禦門倍晴微微搖頭,冰冷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
“竟敢傷我的愛蛇!
”誇父大喝一聲,手中多出了一根大杖,直接朝祖安劈了過來。
以杖上出現的光華和呼嘯的聲浪,這一杖上攜帶的恐怖威力,恐怕可以直接砸塌一座小山。
祖安本來正要出手應對,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之前那古怪的七色神光,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心念剛動,他身前忽然亮起了七彩的光芒,直接朝身前一掃,正沖過來的誇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場所有人:“?
?
?
”
剛剛分明誇父占了絕對上風,怎麼一眨眼便畫風突變,還有他人到哪裡去了?
其他一些誇父的族人見狀紛紛揮舞兵器朝祖安攻去,看能否救出誇父。
結果眼前七彩光芒一閃,然後同樣消失在了原地。
“呔,使得什麼妖法!
”刑天不敢有絲毫大意,以盾牌擋在身前,另一隻手揮舞着巨斧,随時準備給予緻命一擊。
他的盾牌有極強的防禦,同時還能破除很多術法,逼得敵人隻能和他近身作戰。
而近身作戰,正好是巫族的強項。
隻可惜并沒有什麼卵用,眼前七彩光芒一閃,他整個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剛剛還熱鬧的四周如今變得空曠曠的,人魚女王和禦門倍晴都震驚了。
“夫……祖大哥,他們怎麼都不見了?
”有禦門倍晴在一旁,人魚女王覺得若是一口一個夫君會顯得有些婊。
禦門倍晴則是反應更快:“這就是你那七色神光的能力?
”
祖安微微點頭,他能感知到刑天他們都被收入了一片特殊的七彩空間。
那些稍弱的巫族巨人已經直接暈了過去,隻有最強的誇父和刑天在堅持。
隻見誇父手中雙蛇變得數百丈長,仿佛巨龍一般在整片空間遊走,試圖沖破這片天地。
可空間邊緣盡是七彩的混沌,那兩條巨蛇沖來沖去,根本找不到出路。
刑天則是怒吼一聲,體型變得無比巨大,揮舞着手中的大斧,猶如開天辟地的盤古一般,不停地劈開這片七彩空間。
感受到那片七彩空間中一陣陣恐怖的波動傳來,整片空間似乎也有些震動,祖安暗暗尋思,看來這七色神光跟《封神演義》中孔宣的五色神光差不多,确實無物不收,隻不過收進去的也有極限,若是敵人太過強大,對方恐怕可以破世而出。
如今的刑天動靜雖然鬧得大,但他大部分力量都被那片七彩空間的特殊法則吸收轉化為鞏固世界的力量,所以他是打不破這片空間的。
可如果敵人比刑天強大很多,祖安就不敢打包票了。
要知道《封神演義》中孔宣雖然用五色神光連大boss西方二聖之一的準提都能吸進去,但卻被準提硬生生地從世界内部破開。
自己如今的七色神光也不知道比五色神光強在哪裡……
察覺到世界内的刑天和誇父似乎被逼急了,準備施展某種極大代價的秘術,祖安心中微動,他并不想和這些巫族成為死敵,關鍵是這場戰鬥并沒有意義。
七色神光一閃,一衆巫族重新出現在了眼前。
那些稍弱的巫族巨人别摔得七葷八素,誇父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唯有刑天站得穩穩當當,仿佛一尊戰神一般戰意昂揚。
“剛剛想要取各位性命易如反掌,但我無意與各位為敵,隻是想告訴你們害死常氏一族的并非我等,而是另有其人。
”祖安倒是有幾分吹噓,控制對方不難,想要擊殺就不那麼容易了。
但刑天和誇父果然被他唬住了,隻當對方真的能擊殺他們,卻依然選擇放了他們耐心解釋,顯然其中有些誤會。
刑天收了法相,有些歉意地說道:“之前多有得罪,還望閣下恕罪。
”
誇父同樣道歉起來,看到這一幕禦門倍晴暗暗撇嘴,這些巫族當真是欺軟怕硬的家夥。
“兇手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在短時間内殺了所有人,而且不知道為何單獨放過了我們。
”祖安陷入沉思,剛剛刑天、誇父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這點連他也想不明白。
刑天沉聲道:“有這種能力的,放眼天下,絕非無名之輩。
”
“兩位可想到了什麼懷疑對象?
”
“暫時還沒有,不過可以請示祖巫。
”刑天說道。
祖安聞言頓時驚了:“你能聯系上祖巫?
敢問是哪位?
”
有說十二大祖巫,有說十大祖巫的,反正數量肯定不少。
但這些都是傳說中的存在,沒想到這次竟然能直接聯系上。
“後土娘娘!
”刑天回答時臉上有一種發乎天然的崇敬之感。
聽到這個名字,祖安心頭一跳,又是後土,整件事她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
隻見刑天割破手指,鮮血溢了出來,他朝天空一撒,快速繪畫起來。
祖安認出他似乎畫的是一個個古怪的符文,每一道筆畫都蘊含着奇異而玄奧的力量。
一個個血色的符文漸漸散開,然後仿佛形成了一張薄薄的畫卷。
“誰在呼喚我……”一則女聲從裡面傳了出來,不悲不喜,似乎并不包含任何人類感情。
場中所有人頓時升起一股渺小之感,仿佛眼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祇正在審視着他們。
刑天和誇父等巫族急忙半跪在地上行禮:“晚輩刑天(誇父),拜見後土娘娘!
”
祖安瞬間瞪大了眼想看清那畫卷中後土的長相,隻可惜畫卷中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隐隐約約看得出是個女子,但根本看不清具體面容。
僅僅是通過一道虛影,他便感到了強烈的威壓,尋思着似乎還要比後世見到她時更厲害一些?
“何事?
”女聲依然淡漠。
刑天急忙将這裡發生的事大緻說了一遍。
“哦?
”後土的虛影似乎目光落在了祖安身上,正在打量着他,“常氏族長讓你當羿?
”
刑天和誇父有些奇怪,他們本來是想問兇手的情報,怎麼後土娘娘似乎對他更感興趣?
祖安下意識點了點頭,正想詢問之時,一縷氣機從畫面中飛了出來落在他身上,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血脈似乎多了一抹狂暴的力量,這種氣息他并不陌生,是巫族的氣息。
“從今以後,他就是羿,你們都可以替他作證。
”後土的聲音響徹全場,刑天和誇父渾身劇震,因為他們确實感覺到祖安身上有着最純正的巫族血脈,其他巫族就算面對面也看不出他任何破綻。
他們不明白後土娘娘為何會這樣做,但祖巫的安排他們不敢違抗,于是紛紛稱是。
祖安是徹底懵逼了,不遠處的禦門倍晴低着頭,發絲垂下,看不清半點臉上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