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親王道:“這一趟既是為了西京和商國,但也為我們北唐,不必言謝,國與國之間的來往,都是利益先行,隻有個人交情,才會真心相待。
”
宋惜惜受教了,但也好奇地問道:“您是否認識我師父任陽雲?
”
安豐親王輕笑,“認識,他來過北唐,也在我摘星樓住過一段日子,我衛隊指揮黑影與你師父十分友好,他們時常一起吃酒的。
”
“原來如此。
”宋惜惜回想着那些黑衣人,不知道哪位是黑影前輩,若不能拜見一番,實在遺憾。
安豐親王許是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道:“我們三年或者五年後,會去商國一趟,到時候把黑影介紹給你認識。
”
宋惜惜剛要言謝,沈萬紫便問道:“為什麼是三年或者五年之後?
不能早些去麼?
可盼着您跟王妃去了。
”
安豐親王微笑,頗有些意味深長,“現在還不是時候。
”
人家不說,也不好追問。
靜坐一旁的安豐親王妃沒怎麼說過話,隻是嘴裡也沒停過吃面前的幾份零嘴,吃得很認真,吃得很香,仿佛吃的是什麼美味珍馐,但那隻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蜜餞和肉幹。
宋惜惜留意到他們桌子底下的手是相牽着的,恩愛得很。
本以為他們還要說些兩國相交的事情,卻不料隻是閑話幾句後,便請她們回去了。
倒是臨走的時候,安豐親王妃說了句話,“宋大人,沈姑娘,四年後我們商國見。
”
宋惜惜忙拱手,“好,王爺和王妃一定要來。
”
在她們離開之後,雅間的門便關上了。
宋惜惜和沈萬紫下了樓,心裡都覺得有些奇怪。
安豐親王說三五年後會在商國見,王妃則說四年後,到底這三年,四年,五年,有什麼玄機?
不像是随口說出來的,如果是客套虛應,隻需要說句有機會再見便可以。
但他們一人說三五年,一人說四年,給人的感覺,這三個年份,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宋惜惜想起丹伯父說,他盡力保皇上三年性命,不知是否與此有關呢?
這般想着,又覺得有些荒謬,北唐怎會知曉此事?
這事連朝中許多大臣都不知道的,隻有丞相和六部尚書知道,如果北唐也知曉,那不得不懷疑一下,朝中是否有人與北唐來往。
“北唐在籌謀什麼啊?
三五年要來商國,是他們來,還是商國的軍隊來啊?
”沈萬紫想得偏激一些,但前後經曆了沙國與西京的戰争,她一想到這些,首先想的就是戰争掠奪。
“不知道。
”宋惜惜搖頭,沉思了會兒,“但可以肯定,他們想暗示我們什麼,會否與皇上的病有關?
”
沈萬紫驚愕,“他們知道啊?
”
“應該不可能知道的,我隻是這樣猜測。
”宋惜惜道。
沈萬紫喃喃道:“如果你猜測是對的,他們是知道皇上的壽命嗎?
他們那麼神啊?
”
宋惜惜想起他們在成淩關來去自如,武功應是深不可測的,但預測一國之君的壽命,得多高深的算師才能做到?
可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早就聽師父說過北唐有許多能人異士了。
他們預測個大概,應該也不難吧,畢竟,說的是三四五年間呢。
倒是安豐親王妃說的那個四年後,是十分斬釘截鐵的。
啟程回國之前,元新帝也請他們入宮了,她說的雖然是展望兩國未來的場面話,但宋惜惜聽得出這也是她的心底話。
她是真盼着百姓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