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曾跟過定國公麾下将領的小兵(59萬票加)
刑部尚書恭敬地應了聲“是”,立刻讓人去刑部提人了。
康嫔在宮裡平日裡也是被許多人伺候的,跪了這麼久,膝蓋已經有些酸痛了。
然而在帝王面前,她哪敢表現出來?
她身上的嫌疑還沒洗清,若再多一個“禦前失儀”的罪名,就更無法全身而退了……
因此,康嫔隻能咬牙堅持着。
沈知念看出了她的難受,對南宮玄羽道:“陛下,康嫔畢竟是五皇子的母妃,如今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此事與她有關,不如先讓她起來吧?”
南宮玄羽有些無奈。
康嫔是有可能陷害念念的人,在證明她的清白前,念念居然還為她說話?
然而這件事,沈知念是苦主。她都開口為康嫔說話了,南宮玄羽自然不會拂她的面子。
“賜座。”
妃嫔身邊的宮女,無召不得進入養心殿。因此是小徽子上前,将腿跪酸了的康嫔扶到了椅子上:“娘娘,您仔細點。”
康嫔感激地看了沈知念一眼。
這兩天,她擔心家人的同時,又何嘗不擔心,宸貴妃娘娘會因此和她生出龃龉。
見沈知念對她的态度一如從前,康嫔放心了不少。
可同時,她的内心又有些苦澀……
若她像宸貴妃娘娘一樣受寵,今日又怎麼會落到遭人陷害,百口莫辯,隻能指望他人的地步?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過。
終于,刑部尚書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然而他的臉色十分難看,行完禮後低着頭,顫顫巍巍道:“……啟禀陛下,張家老二、張家老二已經死在了牢房中……”
“你說什麼?!”
帝王的眸色猛然沉了下來,眼眸中浮現出了滔天怒火:“他是怎麼死的?!”
刑部尚書哪還敢站着,已經低頭跪在了地上請罪:“陛下息怒……”
畢竟刑部是他管轄的地方,出了這樣的事,便是他辦事不力。
剛才那人道:“回陛下,經仵作查驗,張家老二是突發心疾而死。牢房裡并未發現異常。”
“怎麼會這樣?”
對康嫔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死無對證了,還如何證明張家的清白?
在其他人看來,二叔和張家是一體的,此次定是畏罪自殺,為的就是保全張家。
康嫔當然不會認命,跪下解釋道:“陛下,肯定是有人殺人滅口!”
“臣妾的二叔雖有心疾,可直到臣妾進入王府之前,他都控制得很好,已經許多年沒有犯過了。怎麼會在您要親自審問他的時候,他就心疾發作死了呢?”
“分明是有人想來個死無對證,好将這件事釘死在張家頭上啊!”
沈知念眯着眸子,迅速在心中分析着。
她當然不相信,張家老二的死亡是巧合。
要麼此事真的是張家所為,他們想來個死無對證,讓張家老二一人承擔這些罪名。
要麼就是像康嫔說的這樣。
結合種種線索和證據……沈知念更偏向後者!
她們能想到的事,南宮玄羽自然也明白。
若說剛才,他對張家還有幾分疑心,此刻已經更相信,張家不過是個替死鬼。
那麼……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南宮玄羽能坐上這個位置,心計、城府、謀略都遠勝一般人。
如果寶玺碎裂,和周钰溪突襲失敗的消息傳來,是有人蓄意安排在了同一天。
那麼随着張家老二的死亡,寶玺這邊的線索斷了,從另一邊開始查起便是!
南宮玄羽望着李常德,道:“……傳周钰湖觐見!”
周钰湖是今年科舉的榜眼,被授了翰林院編修。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周钰溪的堂兄。
周家滿門武将,周钰湖的父親更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戰死沙場了。
或許正因為如此,周钰湖的母親才不讓他習武,将他培養成了文臣。
由于滿門忠烈,周家不知道有多少英勇的将領馬革裹屍,以緻人丁凋零。周将軍和周钰溪上了戰場後,周钰湖便是周家暫時的主事人了。
想最快知道關于邊境的事,或許可以詢問周钰湖。
李常德立即道:“奴才遵命!”
翰林院距離皇宮很近,為的就是方便帝王傳召。
接到旨意後,周钰湖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他的眉眼和周钰溪很相似,不過膚色比周钰溪白皙許多,看起來眉清目秀,風度翩翩。
進了内殿,周钰湖低着頭,恭敬地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參見宸貴妃娘娘、康嫔娘娘!”
南宮玄羽道:“平身。”
“朕傳你過來,是想問你關于周钰溪負傷之事的一些細節,你可清楚?”
沈知念眉頭一挑。
趙雲歸知道的那些事,就是從周家父子傳給周钰湖的家書中得知的。
那麼關于那名小兵的消息,周钰湖自然也知曉。
南宮玄羽不會是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吧?
沈知念之前還在想着,該怎麼“不經意”把從趙雲歸那裡得知的,跟定國公府有關的消息傳到帝王耳中,沒想到他竟主動問起了。
周钰湖溫聲道:“回陛下,事關軍中機密,叔父與堂弟并未在家書中透露太多。隻說了堂弟負傷後的種種情況,讓家中莫要擔心。”
“主要還是因為……弟妹身懷六甲,叔父與堂弟害怕她不明真相,憂思過度,這才多交待了幾句。”
南宮玄羽沉聲問道:“周钰溪負傷的消息還未在軍中傳開時,最先知道的人有哪些?”
“可會有人……将消息洩露出去?!”
周钰湖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為難:“這……”
“事關重要,微臣不敢在諸位大人、娘娘面前胡言……”
若沒有特殊情況,周钰湖和不用弄得這麼嚴肅了。
沈知念的唇角微微勾了勾,起身道:“陛下,您的茶涼了,臣妾和康嫔再去為您沏一壺來。”
以她們的身份,何需親自做這件事?不過是找個借口暫時離開而已。
刑部尚書和宮人們也識趣地出去了。
周钰湖這才道:“本是捕風捉影的事,微臣不應胡言。但既然陛下問起,微臣不敢不答。”
“最先知道堂弟負傷的人,除了心腹以外,的确還有一名曾跟過定國公麾下将領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