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玄這個名字,齊王孫在港島的時候,曾經聽港島的諸多富豪提起過。
陳凡也曾經對他說,有麻煩直接報‘陳北玄’就行。
但齊王孫一直沒怎麽當回事,畢竟陳凡再強,也僅僅隻是個江北龍頭、港島巨富而已。
手離北方太遠了,鞭長莫及。
但今日聽蒙重提起,齊王孫立刻就想到了,難道陳凡,就是蒙重口中那什麽天榜第一的陳北玄?但看陳凡的模樣,並不老啊?為什麽要叫‘陳老怪’呢?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閣下是華雲峰呢?還是葉南天呢?又或者是陳老怪?”蒙重摸著擦亮的光頭,故作揶揄的道。
雪代沙在旁邊,心中冷笑。
華雲峰名垂華夏數十年,恐怕都十歲了。
陳凡自然不可能是他。
葉南天也成名十數年,年齡也對不上號。
至於陳北玄,乃是華夏甚至東亞第一強者。
那樣如天上神龍一般的大人物,怎麽可能出現在銀座會所這樣的小地方,還陪著他們飲茶作樂?
‘等等,唐亦菲似乎說過,陳北玄大師在金陵某個學院讀書?而且論年齡的話,也正好是十歲。
這個少年似乎就是齊王孫的同學,難道’
正想著,雪代沙忽然一愣。
她擡起頭,正震驚的看向陳凡時。
“噗嗤!
”
木屋外的池塘中猛的爆起一陣驚天水花,如同炸彈落在水池裡。
一道身影衝天而起,淩空躍起數米高,然後落在了地上,木闆鋪墊的台階,被硬生生踩出了兩個深深的腳印。
赫然是之前被打飛出去的河上齋。
他渾身濕漉漉的,頭髮緊緊貼在皮膚上,雙眼如同餓狼般掃向陳凡。
“八格,我要你死!
”
河上齋滿臉鐵青,眼瞳充滿血絲,心臟雙腳一錯,成八字形,前後交叉,手掌豎起,掌緣鋒利如刀。
腳底一踏,轟然之間,整個人由極動化作極靜,向陳凡快速衝來。
他自從拜入北庭川門下之後,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頓時怒氣攻心,從水中跳出來,就想殺掉陳凡,以洗刷恥辱和失敗。
河上齋畢竟是內勁巔峰的大高手。
日國武道,不但兼修了華夏的內勁,而且注重錘煉肉身和武技。
有些武技的爆發力及其強大,甚至殺傷力在一時之間足以超越華國武道。
類似於刺客的一擊必殺之術。
河上齋此時就施展出這樣的法門。
通過秘術催動後。
河上齋的每個穴竅、經脈、血肉之中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心臟劇烈跳動,向全身輸送巨量的血液。
他瞬間渾身青筋虯結,肌肉鼓起。
濕漉漉的衣服都被綻開。
而河上齋已經如同火車頭般轟隆隆衝過來,以掌作刀再次施展出‘北庭一刀斬’。
他雖然手中無刀,但這一劈之下,仿佛連空間都劈成兩半。
木質地闆上面,竟然現出一道淺淺的刀痕。
河上齋這一記手刀,已經隱約觸摸到內勁外放的大門,幾乎踏進了半步化境。
“等等,河上君,他是”
雪代沙俏臉失色,就要開口提醒時。
“找死。
”
陳凡已經微微皺眉,袖袍一揮,如拍蒼蠅般甩了出去。
“轟隆!
”
這一次,陳凡再無留手。
一股洪天巨力就釋放出去,這股無形巨力,仿佛巨靈神舞動手掌,橫推出去,最前方的木質牆壁直接被淩空拍成木屑。
然後走廊、台階、木柱,統統被拍成粉碎。
無形巨力一直延伸道池塘邊,便是假山在這股距離之下,都為之撼動。
在這股如同推土機般的恐怖的力量面前,河上齋首當其衝,直接化作了肉末,整個人都拍的粉碎,找不到一點痕跡。
全場死寂。
雪代沙、蒙重、齊王孫、劉曉靜,已經眾多聽到動靜,從四周趕來的雪代家手下,此時都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就仿佛有一輛重型卡車,撞破了牆壁,然後連續撞毀了花壇、木柱、台階、擺飾,最後撞在了假山上面一樣。
從陳凡腳下,一直延續到水潭中,整整二三十米的地方,似被台風過境犁了一遍。
一袖之威,竟至如斯?
“啪嗒。
”
那些衝過來的雪代沙手下,從最前面開始,一個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恭敬的五體投地,如同祭拜神明。
這樣的力量,在他們想象中,隻有神明才就別。
就坐在陳凡身前,距離他揮袖不過一米的雪代沙,更是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剛才陳凡隻要稍微偏一米,就會把她如同雪娃娃般拍成一堆粉末。
這種彈指之間,如同拍蒼蠅般左右人生死的力量,讓雪代沙發自內心的恐懼而顫栗。
就好像當你與車禍擦肩而過時,心臟會劇烈跳動般,雪代沙同樣如此。
而光頭大漢蒙重已經嘴張的大大,合都合不起來:
“這這這?”
便是他曾經見過的化境宗師,都沒有這般恐怖,能夠一揮之間,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壞力,內勁外放三十米外的,整個華夏宗師中都屈指可數。
而有如此年齡,如此能耐,又恰巧在金陵的。
顯然隻有一位。
“你剛才問我是誰,現在你知道了嗎?”陳凡收回手,轉頭目光淡然的掃向蒙重。
蒙重一個激靈,如同冷水潑下,瞬間整個人都似彈簧般蹦了起來,身體畢恭畢敬的弓成九十度對陳凡鞠躬道:
“晚輩蒙重,拜見北玄宗師!
”
直面這位威震華夏的天榜大宗師時,蒙重隻覺的冷汗都從背後冒了出來。
他隻是個內勁大成的普通武者啊,在陳北玄這樣的宗師面前,根本無還手餘地。
河上齋明顯要比他強得多,都擋不住陳凡一袖之威,更何況他蒙重呢?
宗師不可辱啊,誰知道陳宗師會不會計較之前的話,一巴掌把他拍死?
想到這,蒙重越發恭敬,光頭幾乎要抵到地上,他卻不敢擡起分毫。
“回去告訴楊擒虎,就說齊家我保了。
至於老齊的婚事,由他自行決定。
”陳凡淡淡說道。
“是,陳宗師。
”蒙重低頭應著,根本不敢正面看陳凡。
“老齊,你帶曉靜和他回去吧……”
交代完後,陳凡背對齊王孫揮揮手。
齊王孫目光複雜的看了陳凡一樣,就默默的摟著嚇呆的劉曉靜,陪著蒙重離去。
他知道陳凡很強,也知道陳凡有些神通法術,但他自思自己也是東勝集團的太子爺,北地大梟的繼承人。
未來未必比江北陳大師、鄭氏董事長差多少。
可今日這一袖之威,如同神靈般,徹底驚住了齊王孫。
也讓齊王孫明白,他與陳凡的差距是何等之大。
不是什麽普通人與百億富豪的差距,而是凡人與仙人的差距。
武道到了陳凡的境界,與神仙又有什麽兩樣呢?
想到這,齊王孫滿嘴苦澀,甚至擺脫雪代沙,救回劉曉靜都無法讓他有一絲喜悅。
看著原先相差無幾的朋友,卻化作九天之上的仙佛。
他隻覺心中空空淡淡,五味陳雜。
蒙重一直低著頭,恭敬的出了銀座會所,並且走出數百米外,才長長舒了口氣:
“我的天,剛才真是在生死邊緣走一回啊。
”
他扭頭,見到齊王孫一臉複雜的神色,不由心下明白,長歎一聲拍拍齊王孫肩膀道:“少主,你別想太多,陳宗師與我們,不是一個層面的人物,你能夠結識到陳宗師,已經是你的大運,齊家之福了。
這華夏,不知有多少人,連拜見陳宗師一面都不得。
”
齊王孫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關心道:
“我們這次算徹底得罪雪代家了,那楊擒虎那邊”
“什麽狗屁楊擒虎。
”蒙重不屑的噴了口氣。
“有天榜第一的陳老怪發話,他楊擒虎不乖乖夾著尾巴跑回東北去,隻要敢動我齊家一根汗毛。
陸天風、雷千絕、陰魂修斯、樸景煥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
“陳宗師自崛起以來,殺過的宗師,恐怕比他楊擒虎見過的都要多。
他區區一個天榜第十二,哪有膽量敢違背陳宗師的命令。
”
“這樣嗎?”看著蒙重絲毫不擔心的樣子,齊王孫暗暗舒了口氣,但心中的失落更重了。
在蒙重口中,楊擒虎仿佛隨時被陳凡一巴掌拍死般,但就是這個楊擒虎,卻把諾大的東勝集團和齊家,逼到了死境。
讓他那位縱橫北方數十年的大梟父親,不得不求助於雪代家,甚至出讓家族未來的權力。
那他與陳凡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呢?
齊王孫已經不願去想了,隻是緊緊抱住劉曉靜,腳步沉重的跟著蒙重而去。
而此時,銀座會所內,陳凡正悠然的看向雪代沙:
“你知道,在你出言不遜後,我為什麽還留你一條性命嗎?”
雪代沙聞言,渾身一抖,然後趕緊畏懼的拜道在地,顫著聲音道:“陳北玄大人隻要您願意饒我一條性命我願意把一切奉獻給您從今以後您就是我至高無上的主人。
”
“哼,我不要你其他的,隻要你身上一件東西。
”陳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伸手衝雪代沙遙遙一抓:
“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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