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陳凡回來了,豈不是說,這陳家又要翻身了?”
拿起棋盤的老者站在那,目送著陳凡一路插手而去,心中卻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這位老者是陳懷安的同事,叫做‘孫老頭’。
孫老頭和陳懷安一同退休的,閑時沒事下下棋,經常聽陳懷安吹噓這個寶貝孫子,對陳凡的容貌自然不陌生。
就因為這個,孫老頭才會震撼。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陳凡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經死了。
盡管他消息渠道比較模糊,隻隱約聽人說,陳家的陳大師好像在俄國得罪了俄方,然後被俄國用火箭炮炸死了。
“哎呀,得罪誰不要,非要得罪老毛子!
老毛子那種性格,當年差點和美國乾起來的,豈能輕易得罪。
”
孫老頭當時還感慨過。
陳凡的死訊傳回國內時。
一開始很多人根本不相信,但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消息傳來,陳凡也始終未出現,陳家更未辟謠後。
許多人感覺不對勁了。
尤其是孫老頭,天天見陳懷安,很容易從老友臉上那抹哀傷,確定陳凡死訊的真相。
陳凡真死了!
半年過去,當這個消息被大家確認後。
陳家開始有難了。
這一年多來,陳家從一個平凡無奇的二流家族,一舉崛起為金城乃至整個江南省第一大家族,這過程中得罪了多少人?陳凡滅沈家,踩蘇家紀家,壓喬家花家任家,逐宋家,幾乎把整個金城得罪了遍。
他再的時候,自然安然無恙。
他一死,頓時整個江南省都炸開了鍋。
首先是宋家的大少宋端明,又出現在了金城。
然後剛搬走不久的宋家,整個集體搬遷回來了。
宋家走的時候,狼狽不堪,如同夾尾巴之犬。
現在回來,趾高氣揚。
據說連燕京韓家的那個二少韓鴻昆,也被重新放了出來。
經此一事後,大家徹底確信,陳家失勢了。
於是各種落井下石而來。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
孫老頭在一旁,幾乎目睹了整個陳家崛起、極盛到衰落的全部過程,心中不由唏噓。
陳家得罪了整個金城諸多世家,沒了陳凡的庇護,頓時被排擠的狼狽不堪,陳氏集團也在屢屢打壓之下,幾乎瀕臨破產。
這個時候,陳家已經成為金城公敵,老孫頭眼睜睜看著老友一天天衰老下去,卻連勸一句都不敢。
“我終究還有子孫在金城,若和你們陳家綁在一起。
陳家這座破船沉了之後,豈不得牽連我子孫?”所以老孫頭果斷的與陳家斷絕關系,也吩咐自己的兒子子女,絕對不要再和陳家小輩聯系。
但他萬萬沒想到。
時隔一年之後,陳家那個傳說中的陳大師,又回來了?
“不好,這個消息,我得立刻告訴我兒子去。
”
老孫頭一拍大腿,連棋盤都不要,任那珍貴的紅木打造的名貴棋盒滾在地上,他也絲毫不管,拔起老腿就向自家別墅衝去。
在這一路上見到陳凡的幾個老頭老太們,幾乎與老孫頭是同樣的動作。
他們一邊跑,心中一邊駭然:
‘這金城市乃至江南省....要翻天了啊!
’
而此時,陳凡已經站在了陳家大門外。
他正準備敲門時,裡面一陣吵鬧之聲透過門縫傳來,頓時讓陳凡眉頭一皺。
......
“爸,要我說,咱們陳家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全怪老三一家。
”
“當時陳凡那小子在的時候,得罪了宋家、花家、任家、韓家。
現在人家韓家不屑和我們計較。
但宋家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陳凡把宋家趕出金城,宋家能不記恨嗎?”
“現在好了,他一死,什麽事都無所謂。
可我們這一大家子還活在金陵呢。
大哥說好的市長,被人家韓家一句話給弄下來,現在乖乖退二線,混個普通閑職,前途盡毀。
秦華也不再認咱們家了。
陳氏集團更是被諸方打擊之下,幾近破產,咱們陳家還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等集團真破產了,連這棟別墅都得抵押出去,我們統統睡大街喝西北風去!
”
陳家別墅大廳呢,眾多親戚坐在那,陳凡的二伯陳謙行在那趾高氣揚的說著。
坐在他旁邊的大伯母、二伯母、小叔、大姑夫、二姑夫等人都微微點頭,似是讚同。
陳懷安坐在上首,臉色低沉著,一言不發。
而陳寧則氣憤道:
“二叔,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小凡當時做這些,不都是為了我們陳家嗎?”
“是啊,他為我們陳家好。
所以我乖乖把陳氏集團董事長位置讓給王曉雲了,結果現在呢?咱們陳家出了這條龍,反倒陳氏集團瀕臨破產,王曉雲的錦繡在紀家湯家他們打壓下,也步步艱難。
整個陳家風雨飄搖,幾乎要倒塌了。
這就是我們陳家出的真龍?”
陳謙行冷哼一聲,不屑的笑出來。
把陳寧氣的俏臉通紅。
“好了,老二,你少說兩句。
”陳懷安沉聲道。
“爸,這不是我想少說。
而是現在陳家確實到了生死危機的關頭。
你們還指望那小子回來嗎?都一年了,他是鐵鐵定定死在西伯利亞了。
那俄方是好惹的?炸彈炸下來,轟隆一聲,一座大樓都能夷平。
陳凡隻是個凡人,能扛的住大炮火箭筒?”
陳謙行顯然積攢了一肚子怨氣,憤然說著。
“陳凡哥哥沒死的,他可是最厲害的,怎麽可能死掉!
”小丫頭陳果果氣的眼淚都掉下來,跳出來反駁道。
“呵呵。
”
對此陳謙行隻是冷笑一聲,沒有回復。
陳果果的父母趕緊把小丫頭拉回來。
小丫頭眼淚汪汪,埋在小叔的懷中就哭了出來。
“哎。
”
見到這副愁雲慘狀的模樣,便是歷經世事的陳懷安老人,此時也忍不住心中暗歎口氣。
他目光掃向自己的大兒子陳政行。
這個原先陳家的頂梁柱,此時頹廢的坐在那,隻知道一根根的抽煙。
仕途斷絕,對陳政行的打擊太大了。
但陳懷安知道這沒法子,韓家勢力如此之大,秦華能把陳政行保下來,已經算是對陳家有仁有義。
“要不,咱們去找一下魏家吧。
小凡當年據說和魏家關系非常好。
讓魏家出來說兩句,宋家應該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
”
有人開口遲疑道。
“呵呵,魏家?”
陳謙行噗嗤笑出聲來。
“魏家人認陳凡,可不認你陳道行!
況且,魏老年齡那麽大,早就退二線了。
現在魏家是魏長松在掌控。
這一年來,魏長松冷眼看著我們陳家一步步衰落下來,他要幫早幫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
二伯陳謙行這一番話說出來,大家臉上的陰雲又密布一分。
扛了一年,陳家實在扛不下去了。
一開始,他們還期待著陳凡回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越來越絕望。
除了陳凡父母、陳懷安以及陳果果與陳寧外,幾乎沒有人再認為陳凡還活著。
“爺爺、爸、二叔,這種情況下,照我看隻有一條路走了。
”
陳安冷靜的開口道。
隨著陳凡離去,這位陳家第三代的老大,逐漸又取回了在家中的地位。
“什麽路?”
二伯母猛的睜眼看過來。
“向宋家低頭。
”
陳安道。
“不可能!
”陳政行果斷的搖頭。
“小安,你以為我們不想像宋家低頭嗎?關鍵是宋家不同意啊。
哪怕宋家同意,站在宋家別後的韓二少韓鴻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陳家的。
”
“爸,你錯了。
”陳安淡淡一笑道:“韓鴻昆與宋家不是不放過我們陳家,而是不放過三叔一家。
”
這話一出,頓時整個別墅都冷了下來。
所有人心中一寒。
陳安這句話是‘誅心之言’啊。
他話裡的深層含義,不就在說,讓陳家與陳恪行一家切割開來,拋棄陳恪行一家,把陳恪行和王曉雲扔出去當替罪羊嗎?
“這個...這個不好吧。
三哥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然後女兒又被安家帶走。
現在錦繡集團也風雨飄搖,我們陳家要拋棄他們...這是把他們夫妻逼上絕路啊。
”
小叔陳道行忍不住顫聲道。
其他陳家人也目現不忍之色。
無論如何,他們終究是親戚啊,血脈相連。
陳懷安更是一拍桌子,怒喝道:“此事休要再提,要是傳進你三叔的耳朵裡,豈不讓他們心寒?現在陳家就剩曉雲勉強支撐著,你卻再這裡要拋棄他們?”
陳安笑了笑,不再說話。
但他心中明白,自己這個提議,就像一顆種子一樣,種在陳家人心中。
等有一天,陳家真被逼上絕路的時候,就會生根發芽,到時候。
便是以陳懷安的威望,估計都無法阻攔了。
“但,爸,你得拿出個主意來啊。
今晚宋家他們已經放出話來,要把我們陳家從金城攆出去,趕盡殺絕。
再不做決定就晚了。
”
陳謙行步步緊.逼道。
陳懷安坐在那,一言不發,眉頭緊鎖。
其他陳家人也都愁眉不展,陰雲密布。
連陳寧都感到一陣絕望,難道偌大的金城陳家,就這樣要完了?
“噠噠噠。
”
這時,忽然有一陣敲門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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