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老一少兩人,穿著青色的奴仆裝束,修為也僅僅才先天,卻氣焰囂張,目空一切。
在場之中,不僅有陳凡幾人,還有許多人,被淩空截下。
那青年奴仆的火焰法術,不僅衝著陳凡來,滿天修士,都被攔住。
這麽多人同時受到攻擊,自然有人不滿。
其中一艘飛舟,珠光寶氣,金碧輝煌,周身密密麻麻,全是符文。
風行符、金剛符、禦空符、九天遁等等,刻畫了一大堆。
數十個防禦法陣加持在上,開啟後可扛住金丹強者的攻擊。
純以價值算,不比一件靈寶差多少,足以值數百萬靈石。
能駕駛這等飛舟的,顯然非富即貴。
一個金袍玉帶、氣度非凡的錦衣男子,正手中摟著一位薄紗罩體、妖嬈嫵媚的女修,輕哼一聲:
“區區兩個奴仆,就敢攔本少爺,不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錦衣男子背後站著的數十個先天侍衛,具都目現寒芒,紛紛呵斥:
“連我雲雨洞天掌教之子的座駕都敢攔,不要命了。
”
而依偎在男子懷中的妖媚女修,更捂嘴輕笑,眼中煙波流轉。
凡是敢稱洞天,必然是宗派中的強者,佔據一個秘境,威震一域。
這錦衣男子,背後站著不止一位真君。
而其他幾個,自認為同樣不含糊的人,也各自開口訓斥。
這個說我是某某域某某宗嫡傳。
那個說我是某某真君嫡系,盡皆有來頭,一般先天修士造就被嚇傻。
但等聽到老者口中‘胡家’名號時,無不色變。
“胡家?哪個胡家?”
“偌大北荒天域,除了北荒玄都郡胡家外,還有誰敢這樣自稱?”
“我的天,真的是那個天君世家的‘胡家’?”
那幾個不含糊的修士,臉都白了。
而號稱雲雨洞天掌教之子的錦衣男子,更是身體一顫,至於他懷中女修,早嚇得小腿發抖。
“怎麽?現在不跳了?那個自稱什麽洞天掌教的,剛才說什麽來著?再說一句,讓小爺聽聽。
”穿著青衣奴仆服,卻趾高氣揚的青年,挑了挑下巴。
“道兄贖罪,小弟一時糊塗,不知道冒犯胡家天威。
還請道兄原諒。
”錦衣男子滿臉堆笑,比哭還難看。
青年奴仆目光橫掃,眾人無不低頭,沒一個敢指示他。
漫空諸多修士,不乏先天巔峰強者,卻被他一個奴仆給壓下。
“胡家是什麽?北荒天域,不是隻有王家才有元嬰天君坐鎮嗎,怎麽冒出個胡家來?看周圍人的樣子,似乎不好招惹?”陳凡眉頭輕皺。
趙絕仙低聲道:
“稟主人,胡家自然不如王家。
王家是真正的萬古世家,王家老祖更是威震北荒數千年,可與各大天宗比肩。
但胡家同樣不容小覷。
當年胡家也出過天君,隻是早已坐化數萬年。
這種曾擁有天君的家族,雖然衰落,也被稱作‘天君世家’,遠非一般家族宗派能比。
畢竟誰都不知道,一位天君到底留下何等底蘊。
”
對這個,陳凡點頭認可。
元嬰修士雖隕落,但他們留下的寶血,就可媲美天藥。
一張天符,可殺域主級強者。
若再留下什麽法陣、殺陣、秘器,更威力無窮,長生榜天驕都擋不住。
更不用說,還有天寶呢,那是真正鎮壓一族氣運的法寶。
天寶一旦複蘇,威力可橫掃一切,天君不出,無人可抗衡。
青衣老奴,這時籠著手,踏前一步道:
“諸位,我家二公子正在三百裡外,與縹緲天宗的紫月仙子並肩而遊,還請諸位道友繞行。
”
年老奴仆雖用商量的語氣,但不容置喙。
許多人臉上都露出羞憤之色,但更多人卻在驚呼:
“胡家二公子胡霄也來了?聽說他五十歲就修成金丹,而且是金丹六品,乃是北荒天域數一數二的奇才。
”
“那紫月仙子更了不得,縹緲天宗可是無上大教,與王家比肩的存在。
紫月仙子哪怕不是縹緲天宗當代天女,修為也必然強悍。
”
聽到這等驚人消息,大部分人都打了退堂鼓,連雲雨洞天的錦衣男子,都準備悻悻離開時。
“主人,我們怎麽辦?”
趙絕仙詢問?
“闖過去,敢攔者殺!
”陳凡吩咐一句,就頭也不回,轉入車廂中。
不要說一個早已沒落的世家,便是真有天君坐鎮,陳凡又有何懼?
得到命令後,趙絕仙揚鞭,踏焰馬頓時腳踩黑雲,踏步向前。
它這一動,馬車頓時從眾人陣型中凸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這位道友,沒聽剛才所言嗎?此地已為我胡家禁地。
”
年老奴仆語氣不悅。
“我家主人說了,敢阻攔者殺。
況且這是天海域的地旁,你們胡家有什麽資格封禁?”趙絕仙淡淡答道。
“好膽!
”
一老一少兩個奴仆,同時變色。
周圍眾人也都驚駭,無不側目。
北荒胡家,以霸道著稱,乃是赫赫有名的天君世家。
竟然有人膽敢挑釁?
“犯我胡家天威者,死!
”
青年奴仆面現猙獰,直接掏出一柄白光長刀,斬出百丈刀芒,寒氣森森,橫裂天空,氣勢洶洶的劈向趙絕仙與馬車。
他雖然才先天修為,但這一刀,卻有了幾分真君風采,一般凝丹高手都不願硬接。
觀戰者無不動容。
‘不愧是天君世家,連一個奴仆,天賦修為,都可匹敵一宗首席弟子。
’
而就在匹練白芒,即將斬中時。
趙絕仙神情不變,隻是擡手,屈指一彈。
嘭的一聲,百丈刀芒存存斷裂。
青年奴仆,更是如被無形巨錘擊中,瞬間倒飛了上千丈,當空噴出無數鮮血,渾身劈裡啪啦,骨頭不知道碎了多少根,瞬間遭受重創。
“真君?”
在場所有人,同時變色。
趙絕仙一出手,眾人才發現,這個趕車老人,赫然是一位金丹真君。
別看陳凡在北寒域,動輒屠殺幾十幾百個金丹,但那隻是特例。
在大部分地域,真君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高高在上,稱宗做祖。
而且趙絕仙一個趕車人,都是真君,那坐在馬車裡的陳凡,又是什麽通天來頭?
連那青衣老奴,都瞳孔微縮,但依舊寒聲道:
“這位真君,莫非真要與我胡家為敵?若驚動二公子,不要說你區區金丹,便是一域王族,都要有滅頂之災!
”
他區區先天奴仆,竟然敢威脅真君,可見胡家的滔天勢力。
“讓開,否則死。
”
趙絕仙根本沒廢話,直接趕著馬車,向前滾滾而去。
踏焰馬周身環繞黑焰,異常神駿,嘶鳴如雷,急速奔馳如一架火車撞來。
青衣老奴隻能慌忙錯身,臉色難看,打出一道火光,衝天而起。
而旁邊圍觀者,忽的輕咦:
“你們看那馬車,通體漆黑,再加上駕車的黑袍老人,和黑炎妖馬,像不像最近聲名鵲起的那位‘青木真君’啊?”
周圍人頓時都仔細打量,或多或少的點頭。
陳凡這一路行來,名聲漸漸大躁。
不僅一手木系道術,千變萬化,連敗金丹。
煉丹之術更號稱無敵,被許多丹師驚為天人,尊稱為煉丹宗師。
這一人一馬一車的象征,自然被許多人得知。
“但便是青木真君,也惹不起北荒胡家啊。
那可是天君世家。
青木真君雖然曾以一敵七,連敗數位金丹,但比起胡家而言,就差太遠了。
”
另一人搖頭。
許多人都不由輕歎一聲,為陳凡默哀。
...
數百裡外,一座神山腳下。
上萬名先天修士,身穿鐵甲,手持戰戈,殺氣肅然的把神山團團圍住,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在神山上,正有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在漫步。
男子容貌無比俊美,宛如天人,隻是隱隱露出一絲邪異魅力。
他修為赫然已經達到了金丹中期,目現重瞳,眼中有六枚紫金符籙懸浮,無比神異。
女子身著水袖雲袍,嬌軀修長妖嬈,面帶薄紗,氣息縹緲,仿佛月宮仙子。
她隻露出半張臉,卻容貌絕世,皮膚晶瑩如羊脂玉,修為更加深不可測。
在兩人身後,十位金丹修士,束手恭敬立著。
“聽說紫月仙子喜歡靈藥,這座瓊花山中,正好有一株‘九靈天參’即將成熟,乃是我胡家長輩,在數千年前發現,秘密布下法陣護住,仙子若喜歡,完全可以采去。
”
男子大氣從容,舉止優雅,正是胡霄。
他這出手就是一株天藥,無比豪爽,連縹緲天宗高徒,都有些詫異,望著他的目光,不由閃過一絲異彩。
“多謝胡道兄恩重,紫月此來,正是為了尋得一株絕世天藥,增進修為,一衝長生榜。
”紫月仙子微微躬身,輕啟朱唇,聲音空靈悅耳。
“能博得仙子一笑,區區天藥算什麽?”胡霄颯然一笑:“可惜沒找到傳說中的補天藥。
據說那輪回天宗的神曦天女,不知走了什麽運,在那臨近蠻荒的兩界峰,得到一株補天藥。
輪回天宗宗主,更親自出面,請動丹皇,煉成了一爐補天丹,要重塑金丹,衝擊神品。
”
“她若真修成神品金丹出關,便是長生榜首那位,都坐不住吧。
”說到這,胡霄眼中流露出向往與妒色。
“神曦天女雖強,但北荒王家的王玄龍,同樣位列長生榜,不遜多少。
而以胡道兄天賦,未來何嘗沒有一爭長生榜的機會?”
紫月仙子輕笑。
她原先離胡霄很遠, 隔了一段距離,此時拉近到數米內,顯得親近。
胡霄依舊面帶微笑,似未察覺,但說話越來越風趣,引紫月仙子笑的花枝招展。
“可惜,以你我的身份,請不到那丹皇。
而我北荒地處偏涼,連煉丹宗師都寥寥無幾,否則必然能開爐煉丹,為仙子煉出一爐天丹來。
”
胡霄輕歎。
“天藥易得,丹師難求,能得到這株九靈天參,紫月已心滿意足,不敢奢求更多。
”紫月仙子眸光流轉,風姿絕世。
周圍諸多護衛,目光都不由被她傾世容貌吸引,目光不時偷偷瞄來。
兩人正相談盛歡時,忽的遠處射出一道衝天火光,直衝霄漢,引得眾人側目。
胡霄不由眉頭輕皺,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PS:卡文了,好嚴重,從昨晚卡到現在,總算寫出一章來,作者君繼續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