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楊擒虎如此強大。
尤其是齊東勝,他之前對宗師隻是有個模糊的認識,認為宗師級武者,比一般武者厲害得多。
但到底厲害多少,他卻不得而知。
那個陰柔男子,與馬尾女子是親兄妹。
一個叫於風,一個叫於琳。
這對於氏兄妹,是齊東勝一個過命的生死交情的老兄弟的子女,那位老兄弟臨死前將這對兄妹托付給齊東勝。
所以齊東勝一直把他們當做親兒女般養著。
兩人也非常爭氣,年紀輕輕就撐起了東勝集團的半壁江山。
尤其是於風,不知道什麽時候跟著一位師父,學到了一身武技。
他的武技不是純粹的華國內勁武道,而是糅合了空手道、柔道、巴西格雷西柔術等各種流派,匯聚為一的格鬥技,非常強悍。
連齊東勝的左膀右臂‘蒙重’都不是他對手。
很多時候,齊東勝甚至想著,乾脆日後把集團和大業交給於風算了。
他那個兒子齊王孫,實在是不堪造就。
所以這次來日國,齊東勝特地把於氏兄妹也帶著,就怕的是半路被丁富海堵上。
沒想到真堵到了,而且連楊擒虎都來了。
“哥,你沒事吧。
”
於琳哭叫著,連忙跑過去,扶起於風,俏臉滿是擔憂之色。
兩兄妹自小相依為命,比一般的兄妹都要親的多。
“我沒事...噗!
”於風強笑著,想安慰妹妹,但又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來。
楊擒虎的拳勁何等強大,那一拳打出,前面看不出什麽,但內勁卻貫透了於風的五髒六腑。
現在還留在其中肆虐。
若不是於風肉身非常堅韌,又學過瑜伽。
否則這一拳就能把他硬生生震斃了。
“哥...你別再說話了,我這就讓阿爸去找醫生,你別說了。
”於琳急的眼淚都掉下來。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心目中無敵的哥哥,連楊擒虎一拳都擋不下。
周圍的眾多觀眾都無比駭然。
“難怪都說虎爺威震關東啊。
那個飛出去的小子我認識,是齊爺的義子,號稱東勝第一高手,曾經一個人拿鐵棍,對著上百人衝殺都不落下風。
如今卻連虎爺一拳都擋不住。
哎...”
有老者搖頭感歎道。
“是那小子太狂妄了,虎爺的威名,是鮮血鑄就的,偌大華夏,能與虎爺比肩者,都屈指可數,憑他那點三腳貓功夫,哪是虎爺的對手。
”
另一個中年男子冷哼道。
觀看的人或歎息搖頭或冷眼旁觀。
但所有人都認為,齊東勝必須要低這個頭了。
丁富海笑的,臉上的肥肉把一雙小眼都快擠沒了。
齊東勝身後的兩個保鏢,也小聲道:
“齊爺,咱們就先低這個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是啊,齊爺,虎爺都親自來了,拚是真拚不過的。
”
齊東勝臉上一陣青一陣紫,最後隻能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整個人仿佛都衰老了二十歲般,苦笑一聲,就要開口認輸時。
一個清冷的女聲忽然傳來:
“少爺,我看這一拳不如您啊,比您差遠了呢。
”
大廳內本來就非常安靜,這聲音一出,頓時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眾人齊齊轉頭看過去,就見一男兩女正坐在拐角處。
兩個女孩都是絕色大美女,一人清冷絕豔,下巴高擡,如同冰雪女王般。
一人嬌俏可愛,正是獻唱的小天後,但此時卻滿臉驚惶,恨不得鑽入地中。
相比兩位大美女,坐在中間,正持著酒杯喝酒的陳凡,就顯得不起眼許多。
“誰在說話?”
丁富海眼睛一眯,成一條線般,冷冷的掃視過來。
周圍的上百名穿著黑色西服的彪悍大漢,也齊齊望來。
被他們這一看,雪代沙頓時有些受不住了,小腦袋縮了縮,咕噥著道:
“我說的是真的嘛。
那個老頭看起來威風凜凜,但一拳連人都沒打死,還好意思稱什麽天榜宗師。
”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啼笑皆非。
感情因為楊擒虎一拳沒打死人,你就以為他比起你們家少爺差遠了?
話說,你們家少爺是誰啊?
知道你這樣為他招惹敵人嗎?
陳凡也似笑非笑的目光掃向雪代沙。
他可是知道,雪代沙絕不是這麽無腦的人。
這句話要是從許蓉妃或鍾瑤瑤口中說出來,陳凡還信。
但作為北九州的地下女王,雪代沙怎麽可能這樣衝動冒失。
見陳凡看來,雪代沙回復清冷性格,湊過來低聲道:
“少爺,我知道您對齊東勝感官不好。
但齊王孫終究是你朋友。
您若見死不救的話。
齊王孫若知道,恐怕未必會原諒您的。
”
陳凡面色不動,持著酒杯的手在空中頓了頓。
雪代沙確實是冰雪聰明的人。
陳凡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既然齊東勝蔑視他,他就不準備再出手救人。
仙尊也是有傲氣的,哪能被你一個凡人鄙視了,還上杆子去巴結救你?
但如此一來,齊王孫若知道了,哪怕恐怕兩人的朋友再也做不成了。
無論如何,齊東勝終究是他父親啊。
陳凡對此到無所謂。
但他前世的朋友本來就屈指可數,少一個終究有些感傷。
外人不知道他們兩的心理變化,旁邊的宮徵羽嚇得花容失色。
她再說是什麽樂壇小天後,也終究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孩罷了,哪見過這種場面。
倒是齊東勝斷然道:
“丁富海,雪代小姐是我的客人。
你有什麽仇怨,都算在我頭上就行了。
不要牽連他人。
這次是我齊東勝栽了,我認慫。
但丁富海你記得,老子不是栽在你的手裡,而是看在楊擒虎大師的面子上。
”
齊東勝果然是梟雄人物,認輸認得乾脆果斷。
他轉頭抱拳對楊擒虎道:
“虎爺,您既然出面,我賣您這個面子。
從今日起,隻要您一日在關東,東勝集團的人就絕不踏入東北半步。
一百億現金有些難,您容我寬限些日子,最遲一個月內,絕對打到你的帳上。
”
見到齊東勝這麽快認慫。
丁富海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他可是希望齊東勝硬拚下去,最後逼得楊擒虎出手直接踏滅東勝的。
“爸!
”
見齊東勝低頭,於氏兄妹臉色齊變,一齊失聲叫道。
他們可是知道,東勝集團現在何等艱難,這一百億現金若抽出來,恐怕整個東勝集團都會瀕臨破產,極度難熬。
但齊東勝意思已決,便是再艱難,這位北地大梟也隻能咬牙硬挺著。
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楊擒虎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般,而是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陳凡看,一雙虎目之中帶著三分驚疑。
“虎爺?”
齊東勝遲遲等不到楊擒虎回話,不由擡頭疑惑的問道。
楊擒虎卻踏前一步,抱拳躬身對陳凡道:
“在下東北楊擒虎,不知道先生是...”
楊擒虎不曉得,他這一躬身抱拳,對整個酒會的人來說,就宛如扔下一枚炸彈般。
作為威震邊陲的大梟,楊擒虎的威名誰人不知?更不用說,他剛才那一拳仿佛天地倒懸,泰山砸落般。
在場眾人自思,便是一輛小汽車在那,說不定都被砸爛了。
連東勝集團董事長齊東勝都要低頭,誰還敢得罪這位虎爺?
但偏偏這位虎爺,卻帶著三分恭敬之色先抱拳行禮。
眾人的目光頓時驚疑的注視向陳凡,難道這個看著不起眼的年輕人,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又或者燕京頂級世家的公子?否則怎麽能讓楊擒虎折腰下問呢?
宮徵羽在旁邊,本來小心臟已經撲通撲通亂跳,心底直喊‘死了死了,被這兩人拖累’的時候。
忽然見到這一幕,也愣在當場。
而齊東勝則疑惑的看過來,雪代沙他自然認識,可是那個年輕人不是自家兒子的舍友嗎?難道有他什麽不知道的身份來歷?
忽然,幾天前齊王孫打給他的電話,在齊東勝腦海中回想起來。
當時電話中,齊王孫說他找到了一位驚天動地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發話要庇護齊家,楊擒虎絕對不敢再招惹齊家。
那時的齊東勝是把齊王孫的話當笑話聽的,還特地問了那人是誰,齊王孫說是他的一位舍友。
齊東勝聽到後,連下面的話都沒聽,直接就把電話掛掉了。
現在看來,難道齊王孫說的是真的....
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了陳凡身上。
陳凡依舊淡定從容的持著筷子夾菜,心中暗歎。
這攤渾水他本不想攤,但既然見到了,終究不能坐視不管,畢竟老齊是他上一世的兄弟啊。
想到這,陳凡頭也不擡的淡淡回了兩個字:
“陳凡。
”
眾人大眼瞪小眼,我草,你這兩個字叫什麽回復?你以為自己是美國總統嗎?說出名字後,所有人都知道你?你好歹報一下來歷吧, 比如什麽公司、什麽集團、什麽門派、什麽家族之類...連楊擒虎都在前面加了東北二字,你就一個名字算什麽?
但沒想到,楊擒虎聽了,卻如遭雷擊般,愣在當場。
然後他猛的醒悟過來,迅速的快步走到那個年輕人面前,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卑躬屈膝彎腰,用小學生見到老師的姿態,無比恭敬的道:
“晚輩擒虎,拜見陳前輩,不知前輩駕臨,有失遠迎!
萬萬恕罪!
”
全場震驚。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無論是丁富海還是齊東勝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而於氏兄妹更是一臉茫然,至於旁邊的宮徵羽則小嘴張的仿佛能吞下一枚雞蛋般。
此時大家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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