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不僅把他電話拉黑了,連微信也拉黑了。
平生第一次,黎淮感受到了失魂落魄的滋味。
黎淮也顧不得陪黎敏了,直接趕回了家,他從最了解黎酒酒的管家口中得知,在花都,黎酒酒隻有一個好閨蜜,叫秦雅雅。
蘇華不知道兒子找秦雅雅做什麼,在邊上皺眉道:“這個秦雅雅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對敏兒的敵意特别大,我還記得她第一次和咱們家見面的時候,就把敏兒欺負哭了。
你妹妹肯定就是整天和這種女人混在一起,才會變壞的。
”
“等酒酒這個死丫頭回來了,我肯定要她和秦雅雅那種惡毒的女人脫離關系,否則,她就一輩子别想回來了,也别想和衍雲結婚了,我也不會再認她這個女兒。
你打電話告訴你妹妹,原話就這麼和她說!
”
黎淮卻顧不上母親在邊上的絮絮叨叨,他急着跟管家要了秦雅雅的電話号碼,打算先問問情況。
他想知道,黎酒酒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他這個大哥的電話拉黑?
這麼多年來,不管黎酒酒鬧得怎樣厲害,她還是第一次拉黑他的電話号碼。
這是什麼意思?
忽然,他一陣心煩。
“媽,你少說幾句行不行?
”
蘇華被大兒子說,臉上還有點委屈,撇了撇嘴,沒再說話了。
終于,黎淮成功地打通了秦雅雅的電話。
——
“酒酒,你沒事吧?
”
咖啡館,趕來的秦雅雅,拉着黎酒酒的手,問這問那。
每一次酒酒和黎家人接觸,都會遍體鱗傷,她很擔心酒酒的情緒和身體。
“我沒事。
”黎酒酒意識到了什麼,“他們給你打電話了?
”
秦雅雅一屁股坐下,jichoo包滑落在沙發椅上。
“是啊,這次是你那個大哥黎淮打過來的,真是稀奇啊,他當年不是口口聲聲說,隻認黎敏這唯一的妹妹嗎?
現在怎麼會屈尊降貴,向我打探你的情況,問你最近一個月都住在哪,過得怎麼樣,真是諷刺呢!
”
“他怎麼不想想,他當初是怎麼幫着黎敏那個綠茶婊,朝你身上潑髒水的?
連卡都給你停了,他有沒有想過,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沒有錢,該怎麼生活?
要怪,就怪他自己事情做得太絕,把你的心給傷透了。
”
“車撞牆了你知道回頭了,股票漲了你知道要買了。
”
“惡心!
”
黎酒酒也有一點意外,在她的印象裡,黎淮工作繁忙,為人淡漠,壓根懶得搭理她這個妹妹,更别說關心她的什麼事兒。
現在,他居然會打電話給她唯一的閨蜜,主動問她最近一個月的狀況。
可能她今天早上第一次無視了黎淮,黎淮被刺激得不輕吧。
黎酒酒眼底浮現諷刺,黎家一家人就是賤的,她以前在黎家小心翼翼,百般讨好,他們把她當空氣。
現在她對他們愛答不理了,他們又開始覺得不自在了。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
秦雅雅:“不過你放心,讓我給罵回去了。
你都已經結婚了,這群讨人厭的蒼蠅,不好好守着黎敏那朵婊氣沖天的黑心白蓮花,怎麼開始粘着你不放,這不是惡心人嗎?
”
黎酒酒搖了搖頭:“我沒有告訴他們,我結婚的事情。
”
秦雅雅愣了一下,随後眼底恍然大悟。
随後,她開始幸災樂禍。
“這下有好戲看了。
”
江狗啊江狗,讓你每天在酒酒面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現在好了,你老婆沒了。
她真想知道,如果江狗知道酒酒結婚,會是什麼反應。
秦雅雅說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酒酒的神色,擔心道:“酒酒,你真的沒事嗎?
其實哭出來,會比憋在心裡好受。
”
黎酒酒眼底多了一絲暖意:“放心,我真的沒事。
”
黎酒酒想到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兒,冰冷的雨天裡,顧秦深從天而降,宛如神祇,出現在她面前,還給她帶了一杯甜甜的奶茶。
那一刻,黎酒酒的心裡湧現出了陌生的喜悅。
原來,也會有人願意為她做這樣的小事,像是在無形地在替她撐腰。
秦雅雅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直說:“沒事就好。
”
“我還沒見過你老公呢!
”
黎酒酒心裡浮現羞澀,臉上的情緒也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下次吧,日子還長,總會有機會的。
”
秦雅雅還是第一次見黎酒酒臉上的情緒波動,會如此的明顯,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顧先生,更好奇了。
閨蜜倆喝了咖啡,各自回家了。
晚上,黎酒酒和顧秦深一起做了晚飯。
番茄炒雞蛋,茄子炒豆角,油焖大蝦,外加一個鲫魚湯。
顧秦深拿了兩個高腳杯,開了一瓶紅酒。
飯菜端上桌,香噴噴的。
黎酒酒是第二次體驗,兩個人在家做飯吃飯的溫情。
她和江衍雲雖是未婚夫妻,但從沒有這樣的獨處時間。
這麼多年,她總是一個人。
就算江衍雲難得在她身邊,黎敏也會在。
隻要有黎敏的地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隻會放在她身上。
而黎酒酒,隻會活在她的陰影裡,無人留意。
想到以前的種種,黎酒酒忍不住低頭苦笑。
顧秦深給她裝了一碗白米飯:“已經辭職了?
”
黎酒酒嗯了一聲。
她在網上投了簡曆,打算換份工作。
顧秦深:“不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
黎酒酒沒有藏着掖着,說;“那是江衍雲的公司。
”
顧秦深淡淡道:“你在躲他。
”
不知道為什麼,黎酒酒覺得顧秦深似乎不太高興。
他的眼輪廓很深,就這麼看着她,像是能把人看穿。
同時,也顯得更加高深莫測。
這種不怒而威,很像那些高高在上,掌握生殺大權的集團繼承人
當然,這個想法隻是在黎酒酒腦中,一閃而過。
黎酒酒解釋道:“不是為了躲開他,而是為了避嫌。
”
顧秦深:“這個嫌,不避也罷。
”
黎酒酒:“這個公司,其實是我和他一起創立的。
這麼多年了,說一點也不舍得,肯定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