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知長生而不可得的絕望,道果反哺五髒神罡俱成
蘇家!
李澈心中記住了蘇家,對于這個乾元道城第一大世家,已然沒有了任何的好感。
本身李澈對于蘇家便沒有多大的好感,畢竟出了個勾結屍神教的蘇懷裡。
如今,蘇家長輩教導後輩的言行舉止,更是讓李澈心中升起了厭惡。
“還打算用蘇家秘法奪少女的守宮砂來進行修煉?
”
“如此秘法,如此蘇家,一看就非什麼好東西。
”
馬車颠簸,撕開春雨在神宗内部寬闊鋪平的山道上行駛着。
曦曦突破了神基,武道修為也正式踏足氣脈,加上天生神力,力大無窮,哪怕遇到玄脈武夫,都能兩三拳打死。
曦曦縮在張雅的懷裡,正得意的炫耀着剛剛屬于曦曦大帝的霸氣。
鎮壓了那六臂雙頭的怪物!
李澈看着曦曦那肉嘟嘟的小臉上,眉飛色舞的模樣。
猶豫着是否要告訴她……
那怪物其實就是你自己?
你未來施展神武之術,也會變成如此模樣。
像是李澈所修的《法天象地靈明真猿法》,便有神武之術【法天象地】,事實上,一旦施展,也會變得非人。
但是……
問題不大。
曦曦在爹心中,永遠是最可愛的崽。
焦少秋坐在馬車中,唇角挂着溫柔的笑意,看着曦曦是真的很是喜歡。
活潑,天才,陽光燦爛……多麼好的娃子啊。
宗門後輩若是都像這般,何愁宗門後繼無人?
“上了雛龍譜,且位列第三,曦曦雖然隻是剛入神宗,如今雖然隻算是老夫麾下的外門弟子,但是所享受的資源不弱于内門。
”
“且每個月都能得到一次【乾坤道蘊】感悟的機會,甚至有機會從中得獲祖師傳承。
”
焦少秋坐在馬車中,笑着看向李澈,說道。
“祖師傳承?
”
李澈聞言,頓時深吸一口氣,按照焦少秋所言,所謂的乾元神宗的祖師,乃是一位神劫境的強者!
放眼整個天下,都屬于寥寥屈指可數之輩。
“祖師自是留有傳承在那宗門匾額之中,那是一位神劫強者在世間意志的彌留,不朽不滅……”
焦少秋微微阖眸,徐徐開口,道起了關于乾元神宗祖師的一些傳說。
“乾元神宗的祖師,乃是最早發現詭異廟的第一批頂級武夫,根據宗門所編著的祖師傳,祖師當年修純武,憑借驚人的武道天賦,橫壓天下,破開頂上三花大宗師之極限,踏足武聖之境,逍遙自在。
”
“後發現詭異廟,在聯手當時的武聖強者聯手鎮壓之後,得獲了廟神的傳承,那時候……廟神神性法乃是禁忌之物,神性更被認為是天地毒物,具備可怕的侵蝕力量,會侵蝕人的意志、精神與靈魂。
”
“但是,一些走到極盡,年老氣衰,氣血衰敗的武聖,走投無路之下,選擇修煉了神性法……延續了生命,活出了新的一世,故而,神性修行就遏制不住了,祖師最終也走上了神性修行之路,且得獲廟神傳承,修煉速度極快……”
“那時候,詭異廟初生,天地間的神性極其磅礴,祖師以武聖之身,轉修神性,孕育出神胎,且一舉登臨神劫之境,得天地劫數洗禮,每次洗禮都得道蘊加身,延續壽元……”
焦少秋眸光熠熠,帶着一種對那種無上境界的向往。
天地為之生劫,劫數洗禮,蛻變靈魂、肉身,獲得超越人間凡俗的力量,真正如仙如神……
真的是讓人無盡向往。
李澈抱着曦曦,張雅也認真的聆聽着。
“這等厲害的乾坤祖師,為何死掉了呢?
”
李澈懷裡的曦曦,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焦少秋看了曦曦一眼,喟然一歎:“延壽長生,逆天奪命,天地不容……神劫修士的劫數,自是可怕,而且……根據典籍記載,神劫分三災九劫,過三災,破九劫方能超脫……”
“可哪有那麼容易,祖師倒在了劫數中,根據宗門典籍記載,祖師破劫無望,便殺入三清詭異廟詭阙之中……宗内命火寂滅,從此,不歸。
”
焦少秋怅然無比。
枯槁的發絲飛揚,扭頭看向了車窗外的淅淅瀝瀝的春雨。
“祖師曾言,詭異廟的出現,神性的誕生……”
“讓短命的武夫看到長生的希望。
”
“卻也讓人明白知長生而不可得的絕望。
”
李澈眸光微微一凝。
知長生而不得……
他李澈能長生嗎?
胸腔之中,一顆又一顆道果在微微的震顫,怦然跳動。
或許可以吧。
他摸了摸懷裡曦曦的腦袋。
但一個人長生太過無趣。
他隻想帶上妻子,靜靜的看着女兒長生。
……
……
在綿延山脈的半山腰處,竟是建造着一座城市。
不算小,李澈粗略一觀,甚至超過了飛雷城。
這是神宗内外宗弟子們,在神宗山門内建立的與外界交流、彼此交易,以及短暫享受的區域。
能生活在這座城内的,都是神宗的弟子。
一些上了年紀,氣血衰敗,神性難漲的弟子,不願離開宗門,都會聚在這座城中,使得這座城,成了一座繁華的城池。
這座城内,開設有酒肆、茶樓、醫館等等,交易都是用宗門貢獻或者神性晶。
焦少秋帶着李澈一家人,進入到了城内。
“因為神宗山門内詭異廟太多,一旦到了夜裡,詭霧會滋生擴散,詭阙中的護廟咒屍及妖邪便會走出,故而,宗門便建造了這些城池,讓弟子們在城内修煉,在城内,哪怕在深夜,亦是會隔絕詭霧與詭阙,能讓弟子安心落腳。
”
“這樣的城池還有好幾座……”
“與鎮廟司封鎖詭異廟的處理方式不一樣,神宗屬于放養的方式,雖然危險些,但更适合培養弟子。
”
“白日裡,詭異廟的詭阙與詭霧,不太活躍,弟子們還可以拉上人組成隊伍,一起探索詭阙與詭霧,嘗試與護廟咒屍與妖邪厮殺,提升實戰經驗等等。
”
焦少秋為李澈介紹着情況。
“進詭異廟的詭阙?
”李澈眼眸一縮。
焦少秋點了點頭:“讓弟子們探索詭阙,從中得獲神性晶,得獲一些天材地寶等等……放心,每一支入詭阙的弟子隊伍,都會有長老坐鎮,一旦出現危險便會前往救援。
”
“一般外門弟子進入的都是十都、九曜級别的詭異廟詭阙,隻有内門弟子,才有資格進入八極與七元詭異廟的詭阙。
”
“至于六司詭阙,那都是真傳譜上的天才們曆練的地方了。
”
焦少秋并沒有不耐煩,耐心的給李澈和張雅解釋着。
畢竟,曦曦馬上就要到神宗修行,或許都會接觸這些危險,雖然會得到曆練,可是家長們未必願意看到孩子吃苦。
“其實不僅僅是乾元神宗,大部分神宗都是在鎮壓詭異廟的時候,又将詭異廟與宗門弟子的培養體系融合為一體,既然能在曆練弟子的同時,又壓制與削弱因為詭異廟溢散神性所滋養出的詭阙中的妖邪之物。
”
焦少秋帶着李澈一家來到城内一處大院。
“我在這座城中,便居住于此,曦曦這段時間便在我院子中修煉。
”
焦少秋說道。
“哇!
音音師姐!
”
剛踏足到院子内,曦曦便眼睛一亮,好似泥鳅般從李澈懷裡滑了下來,朝着院子噔噔噔的狂奔而去。
一個飛撲,撲向了那穿着鵝黃長裙的明媚少女。
正是一起來到道城的桑觀音。
桑觀音抱住了曦曦,黛眉彎彎,露出了甜美的笑意。
“這便是小師妹?
”
桑觀音抱着曦曦,院内屋子中,傳來了一道悶聲。
下一刻,一道極其魁梧壯碩的身影,從中慢慢的走出來。
身高極高,簡直有些非人類,渾身上下肌肉呈現塊狀虬結,留着寸頭,雙眸炯炯好似銅鈴,磅礴的氣血,幾乎要鋪面。
曦曦眨巴着眼眸,揚起僅有的一點脖子,看着雄壯的人影。
見貫了她牛牛師父壯碩如塔山般的身形,曦曦對于這等壯碩身軀并未有半點害怕,反而感覺有些親切!
“這是師父常提起的,在道城神宗正宗内修煉的二師兄。
”桑觀音聲音清禦柔和的說道。
“噢!
二師兄!
卞卞!
”
曦曦嘴巴“噢”了一個小圈。
南離火常常提到的那個二師兄,她自然知曉,心中也很好奇,如今終于見到了!
是一個低配版牛牛師父!
“小師妹,我不是卞卞,是卞元龍。
”
卞元龍魁梧壯碩,聽到曦曦的話語,忍不住臉黑,趕忙叮囑改正。
“好的呢,卞卞師兄!
”曦曦也是認真且鄭重其事的點頭。
桑觀音忍不住掩住嘴輕輕發出笑聲。
“早就想見一見你這小臭曦了,老師說你天賦超絕,甚至要超過大師兄……我看看。
”
卞元龍撓了撓腦袋,也不在意曦曦的童言無忌。
他從桑觀音手中接過了曦曦,曦曦則是熟稔的坐在了卞元龍的寬大的肩頭,就跟坐在牛牛師父肩膀上一樣。
卞元龍一怔,臉上神情溫柔幾分:“你還挺會找位置。
”
“嗯?
!
”
忽然,卞元龍眼中流露異色。
“小臭曦,你……鑄就神基了?
”
曦曦幾歲來着?
卞元龍心中一驚。
好像才四歲吧?
四歲……鑄就神基?
嘶嘶嘶,老師誠不欺我!
“我該帶你去見一見太師父,便是師父的師父,如今可是内門長老呢……當年老師的事,把師父給氣的夠嗆,不過,我到了道城後,太師父也沒少幫我。
”
卞元龍蒲扇般的手,揉了揉曦曦的腦袋:“太師父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
“不過,小臭曦,以你的天賦,可以嘗試沖一沖宗主大神核心真傳的名額,還是有機會的。
”
桑觀音在一旁也是愣了愣,姣好的面容上,不禁流露出驚色。
曦曦……就突破神基了?
難怪是能夠在廟神共鳴大會上,蓋壓各方神童的顯眼包!
曦曦坐在卞元龍的肩膀上,晃蕩着小腳,她歪了下腦袋:“卞卞師兄,雛龍譜你知道嗎?
”
卞元龍憨厚笑道:“知道啊,很厲害的……”
“那些人好像在喊着什麼‘雛龍譜第三李暖曦’,曦曦覺得他們應該是在喊我。
”
曦曦認真道。
卞元龍聞言,憨厚的笑容抖了抖,不禁僵住,有幾分駭然之色。
他老師南離火走了什麼狗屎運啊,能夠被這樣的神童給拜做師父?
卞元龍如今位列神宗外門人傑榜第三,正在努力沖擊外門人傑譜……
他來到神宗差不多有八年了,沒有入過一次譜,曦曦入門即入譜,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可真是大啊!
這樣的小師妹,卞元龍定是要當成寶貝護着。
李澈沒有過去打擾他們,隻是溫和的看着,卞元龍此人……在他的感知中,并未有任何的戾氣與惡意,所以李澈不需要擔心曦曦的安危。
“南離火倒是會收弟子,一個周道元,一個卞元龍,如今又收了一個曦曦……”
“卞元龍天賦差了些,但有一顆赤子之心,有望跻身人傑譜……曦曦自是不用說,如今才四歲,位列雛龍譜第三,老夫覺得,曦曦甚至有望十歲前,同時三譜持名。
”
焦少秋捋須笑道,眸光後帶着幾分期待。
“真傳譜、人傑譜和雛龍譜,三譜同時持名,難度極大……百年難得一出。
”
李澈眸光不由閃爍過一抹疑惑之色:“人傑譜與真傳譜能同時持名嗎?
”
“人傑譜不是外門弟子之中的接傑出子弟才能入譜的?
”
“真傳譜顧名思義需要為真傳才可吧?
”
焦少秋帶着衆人入了院子,一邊走一邊笑着道:“理論上很難,但是并非不可以。
”
“人傑譜與人傑榜不一樣,人傑榜才是限定了外門弟子們,但是人傑譜卻是包含了内門與外門弟子兩種。
”
“人傑譜也有限制,内門外門三十歲以下的弟子方可入譜,至于真傳譜,則就沒有多少限制了。
”
焦少秋說道:“像是黃劍酒,他今年六十歲了,位列真傳譜第二,而真傳譜之中,還有一位上百歲的修士……”
“真傳,隻要拜于乾元神宗的宗主或者内門長老門下者,都可稱為真傳,但每位内門長老真傳名額隻有十二個。
”
焦少秋引着李澈入了屋内,坐在桌前,彼此聊談。
弟子入門第一日,親屬都可以在神宗内逗留一晚,所以,焦少秋甚至準備盛情款待一番,他讓聶陽去城裡買些酒菜回來。
李澈、李青山、老陳等人都是坐下,與焦少秋聊天。
屋外院子,春雨淅淅瀝瀝,十分靜谧。
空氣中彌漫的神性磅礴又沸騰,因為整座神宗山門内,詭異廟林立,所以神性顯得極其的濃郁。
李澈這一路過來,都看到好幾座十都詭異廟,就那麼随意如花的點綴在路旁。
甚至連個警示欄都沒有。
倒是九曜詭異廟,神宗還是稍稍重視了些,派遣弟子駐守盯梢,當然,這駐守弟子可以得獲宗門貢獻和神性晶。
在神宗内部,駐守詭異廟的任務,都是極其搶手的。
如此多的詭異廟,堆徹在一座山門之内,自然造就了濃厚無比的神性修行氛圍。
金光府的神性之所以濃郁,是因為那座四禦三太子詭異廟。
而在神宗之中,不僅僅有四禦詭異廟,還有一座五老詭異廟,及四座六司詭異廟!
再加上各種三譜三榜的刺激與競争,修煉氛圍簡直拉滿!
“焦長老,内門長老……總共有幾位?
”
李澈好奇問道。
“七位。
”
焦少秋喝了口茶,笑道:“所以長老真傳共八十四位。
”
“副宗主同樣有十二個真傳名額,最後便是宗主,宗主弟子通常稱之為親傳,不限名額……但是曆代宗主之中,親傳最多的,也隻有七位而已。
”
“這一次動蕩各方的宗主大神收親傳,收的乃為第五個弟子。
”
“且限定年齡不得超過十歲,也就是雛龍譜的限定範圍。
”
李澈聞言,深吸一口氣。
也就是說,乾元神宗近萬名弟子之中,真傳隻有百位。
“真傳譜乃【乾坤道蘊】所收錄,隻有十個名額,真傳榜除去真傳譜弟子,隻有三十個名額。
”
焦少秋仿佛明白李澈的疑惑,給他解釋了一番。
“所以,你明白曦曦想要三譜持名有多難了吧?
我也隻是稍稍帶上些許期待罷了。
”
衆人聊着天,靜聽春雨。
片刻後,聶陽回來了,身邊還跟着個失魂落魄的街溜子,背着個破爛的劍匣,雙目無神。
焦少秋看着黃劍酒的模樣,頓時蹙眉:“怎麼這副模樣?
你表白那酒樓老闆娘想白嫖酒錢,又被拒絕了?
”
黃劍酒好似聽到“酒錢”二字,觸發了敏感神經,打了個激靈,趕忙搖頭道:“不是不是……”
“我隻是記不起被誰給打了……”
“還有……一種讓我魂牽夢繞,抓耳撓腮的酒香……可我記不起來那酒香從哪裡飄出來的了?
”
黃劍酒捂着腦袋,很是痛苦,咬牙切齒,仿佛渾身上下有螞蟻在爬。
酒瘾被勾起來,可是卻沒有滿意的酒,難受的要死。
李澈撓了撓腦袋……
臉上挂着溫和且老實的笑容。
知道真相的他,什麼話都不說。
聶陽冷酷無比,将從道城中最好的酒樓中打包好的酒菜擺在了桌案上。
衆人觥籌交錯的喝酒吃菜。
酒過三巡,李澈看着和黃劍酒搶雞腿吃的曦曦,眸光微微一動,朝着焦少秋敬了一杯酒。
“焦長老,不知道蘇家……您知曉多少?
”
李澈問道。
正在和曦曦搶雞腿的黃劍酒突然擡起頭,松開了拔雞腿的手,使得曦曦觸不及防的一個後仰,随後得意的啃起了雞腿。
焦少秋看了黃劍酒一眼,随後與李澈碰杯:“為何突然關心蘇家?
”
“道城第一世家,久仰其名。
”李澈溫和道。
“呵……第一世家?
”黃劍酒擰下了燒雞的雞頭,一口咔擦咬了個破碎。
“一個虛僞的世家而已!
一個種馬世家罷了!
”黃劍酒冷笑起來,語氣中都帶上幾分森然。
“蘇家為了保持血脈純淨,禁止蘇家女子與外族通婚,而蘇家男子則專門挑天賦好的女子下手,勾引她們死心塌地的嫁入蘇家!
”
“那些嫁入蘇家的女子……沒一個好下場,明明天賦絕豔,嫁入蘇家之後,就泯然衆人,生子傳代,最後……”
“失去了靈性,好像被剝奪了天賦般!
”
黃劍酒冷冷的說道。
“蘇家肯定掌握着一門極其邪惡的神性秘術!
”
“跟屍神教一樣,是惡心至極的蛆蟲!
”
黃劍酒的怨念極深。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眸,一張明媚的少女面容在他眼前閃爍而過,曾經一起長大的天才少女,如今……人老珠黃,花樣年華付諸流水!
越想越氣,黃劍酒吃雞的動作越來越快。
曦曦在一旁都搶不過來。
曦曦懷疑這人就是打着生氣的名義,搶她燒雞吃!
焦少秋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但……兩廂情願的事,誰又能攔阻的了呢?
”
“蘇家修的乃是七情六欲之中的欲之神性,具備魅惑之力,是否真為兩情相悅,誰又知道呢?
!
”
黃劍酒沉聲道。
“沒證據的事,休要妄議,蘇家……可是有神胎坐鎮。
”
焦少秋說道。
“還有,你都多大的人了,那老闆娘若非對你有意,願意賒你那麼多年的酒錢?
人家來宗門讨酒錢,也不過是為了見你一面……”
“多少年了,還放不下呢!
”
焦少秋聲音中帶着幾分勸阻。
黃劍酒卻是不回答,扭頭跟曦曦搶豬蹄去了,他忽然發現,搶來的東西,就是香!
焦少秋氣急,管黃劍酒這麼多年,就跟管一個叛逆的兒子一樣。
那酒樓老闆娘,從小女孩開始給黃劍酒送酒,再到長大後給黃劍酒倒酒,又到如今,給黃劍酒賒酒……
眼裡隻有這個邋遢的家夥。
多好的女子啊!
怎麼遇到了這麼個糟心的玩意!
李澈和張雅在一旁八卦之心升起,李青山和沐婆婆也好奇的側耳聆聽……
焦少秋輕咳一聲,随後,鄭重其事的跟李澈等人聊起了黃劍酒的八卦。
……
……
入夜,李澈一家在焦長老的院子中住了一晚。
第二天,春雨淅瀝。
曦曦淚眼婆娑,環住張雅的脖頸,死活不願松手。
“娘親——!
!
!
”
“曦曦會想你的!
會想紅燒肉,會想烤蹄花,會想……”
“嗚嗚嗚,曦曦舍不得娘親……還有爹爹。
”
李澈在一旁臉一黑,自己附帶的有點牽強啊。
才四歲啊,小棉襖就開始漏風了?
“放心,過段時日,爹爹和娘親就來神宗裡陪你。
”
李澈揉了揉曦曦的腦袋,安慰起來。
“拉鈎!
”
曦曦遞出了肉嘟嘟的小拇指。
李澈笑着與她拉鈎後,曦曦才是癟着嘴,還是有點不開心,就跟第一次進幼兒園的孩童般。
桑觀音接過了曦曦,輕輕安撫,一旁魁梧如山的卞元龍蹲下身,手忙腳亂的安慰起來。
“曦曦不哭,過兩天,卞卞師兄帶你去詭異廟打妖怪!
”
卞元龍的聲音好似悶雷。
“二師兄,曦曦才四歲!
”桑觀音卻是嗔怪了一句。
而曦曦眼睛亮了起來,滑溜的從桑觀音懷裡躍出,坐在了卞元龍的肩頭。
“卞卞師兄,說好了哦,曦曦要打妖怪!
不能騙曦曦哦,不然曦曦喊牛牛師父揍你!
牛牛師父比你更壯!
”
曦曦昂起頭,道。
卞元龍聞言,頓時憨笑起來。
他卞元龍修煉的乃是巨靈神性……
還能比他壯?
……
……
老陳驅車帶着李澈和張雅離開了神宗山門。
沐婆婆也跟在他們的車中,沐婆婆也沒法長久在神宗内居住,且神宗内的神性太過活躍,對她而言不太好。
回到了内城留香巷的大院子。
衆人倒是有幾分沉悶,張雅有些失神,比起之前曦曦去金光峰上修煉更患得患失。
因為,那時候張雅還能時常見到,後來發生了刺殺事件後,一家人搬到正雷峰,曦曦基本上跟他們一起居住。
可如今,是真正的分别了。
因為神宗山門,外人不得入,曦曦一年下來,隻有兩三次出山門見他們的機會。
所以,張雅是真舍不得。
想到曦曦隻有四歲,便要在競争極其激烈的神宗山門内摸爬滾打。
張雅内心不由一揪。
當娘親的總是會擔心這擔心那,擔心曦曦吃不好,睡不好……
修煉太苦,受傷太痛……
李澈自是知曉張雅在擔心什麼,輕輕攬住坐在床邊的妻子,揉着其烏黑的秀發。
“放心吧媳婦,等我成了神雕嶺的長老……便能自由出入神宗,就能天天見着曦曦了。
”
李澈聲音溫和,無垢心神性也湧動而出,安撫妻子。
張雅的臉頰貼在李澈的胸膛,隻感覺心安且平靜。
“嗯。
”
“相信相公。
”
……
……
外城。
聽雷巷。
入夜,今夜春風舒爽,連綿了數日的春雨停歇,鉛雲好似被一隻大手撥開,露出了挂滿的星輝!
好似仙人撒下的豆子,明暗交織,點綴夜穹。
院落之内。
李澈伫立,眼眸好似映照萬千星光。
“蘇家……”
“曦曦鑄就神基之手,停泊在不遠處的馬車中,除了蘇楚陽還有一老人,那老人……很強,非常強!
”
“胎息蛻的神元大真人麼?
”
“媲美頂上三花無上大宗師!
”
“好像是蘇家長老,同時也是神宗内門七大長老之一……”
“盯上了曦曦……”
李澈想到了黃劍酒憤恨的話語。
黃劍酒的青梅……
曾經的天之驕女,淪為人老珠黃倚靠欄杆失去了神光風采的凄苦女人……
李澈緩緩阖眸。
隻是想象一下……就感覺有無邊怒火在滾動浪潮,欲要宣洩噴薄!
哪一個做父親的,看到女兒如此凄苦,心中能忍?
這種盯上跟魔童的盯上不一樣……
魔童是純粹人小好色,而蘇家……沒有感情,隻是盯上了曦曦的天賦!
想要徹底榨幹天賦,任由自生自滅!
後者,更可惡!
蘇家……
“如今的我,不夠強……我必須要變強,唯有足夠強,才能成為女兒最為堅實的後盾!
”
下一刻,李澈猛地睜眼!
霎時。
胸腔之中,【龍象金剛】道果積蓄的反哺靈性,轟然噴薄而出。
雙眸燦爛若星!
體内傳來了巨大無比的轟鳴之聲,宛若一口絕世丹爐被焚燒到極緻,炸裂開來!
恐怖的氣血如迷蒙霧氣,自渾身密密麻毛孔之中噴薄揚灑!
熾烈血氣宛如蒸籠滾沸!
一步點落,淩虛八祁步!
虛空都好似呈現異樣的扭曲,瞬間有六道姿态各異的李澈身形在大院之中展現!
甚至淩空踏步而起,于虛空邁步!
嗡——!
!
!
一柄黑甲血衛所使用的斬馬長刀落入李澈手中,狹長的刀刃一陣翻卷,肆虐澎湃的刀氣,壓抑的咆哮而出!
孤注一擲,千山獨行!
噗——!
密密麻麻的氣流盡數被一刀斬了個爆碎,萬千氣流朝着四方洶湧灌注而入!
澎湃灼熱的氣血,翻騰炸湧!
李澈落地。
斬馬長刀紮在地上,刀柄彈抖震顫。
李澈眼眸開阖,一抹實質性的電光自眸中閃爍。
徐徐揚起雙掌。
掌中,另外兩縷全新的神罡……
如破殼蛟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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