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龍牙菩提,百裡鎖魂【求月票】
春雨似乎都變得暴躁起來,被灼熱的溫度給蒸發,升騰起蒙蒙氣浪。
在空氣中彌留,帶起一道宛若怒蛟翻滾後殘留痕迹。
秦府門前。
一陣恐怖的神性,好似雷霆般炸開,無數的電蛇交織纏繞,更有冰冷至極的死氣彌漫!
那戴着灰色面具的神基初境,被洞穿了眉心,箭矢上帶動的恐怖慣性,将他狠狠的釘在秦府朱紅的布滿銅釘的大門上。
血液自腦後好似炸蓮般盛開。
這時,才有“咔擦”的細碎聲響起。
那是灰色面具,破碎掉的聲音,破裂的面具一分為二,滑落掉下地面,露出了一張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蒼白的中年人面容。
眼中猶自彌留着死亡前的驚恐。
一箭而已……
一位神基初境,便被當場射殺!
轟——!
沉寂不過片刻。
有恐怖的氣息陡然從秦府之内升騰了起來。
“放肆——!
”
震耳欲聾的聲音,好似驚雷砸落人間,巨石砸入大湖,聲波形成沖擊波,從秦府之中轟然撞擊而出,使得雨幕飄搖的春水瞬間被蒸發。
李澈戴着馬面,在迸射出一箭之後,便立刻收斂氣息,将【龍象金剛】道果的“睡龍象”給催動到極緻。
整個人宛若化作一道筆直的黑線,融入到雨幕中,貼牆奪路而走。
連續換了數個巷弄之後,才是靜立下來,貼身立于牆後,屏住呼吸,連心跳跳動的節奏都放慢到極緻。
眸光凝重的看向那秦府上空,仿佛海市蜃樓一般,有巨大無比的虛影呈現,乃為神性凝聚,隻是出現在那兒,就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那虛影滿臉憂哭之色,穿着黃金甲胄,片片如金色龍鱗,衣袂飛揚,生有四臂,肌肉虬結,其上青筋如蛟蟒,身軀之上還纏繞着細長的蛟蛇。
蛇生有九頭,扭曲蜿蜒于其的軀體,皮膚呈現紫色,濃烈至極的憂之神性,好似風暴般席卷起來,近乎沖散了漫天墜下的粒粒春雨!
神相!
李澈眼眸微微一縮,心髒跳動的速度越發的平穩。
那便是神基之上的境界,神相!
觀廟神以凝神之相,宛如神臨,具備神明之力,便為神相之境!
這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境界。
秦家作為府城傳承數百年的世家,乃為神相世家,不僅僅有神相傳承,更有活着的神相老祖坐鎮!
這便是一族之底蘊!
李澈心神已然勾連【棋聖】道果,預備動用飛雷棋聖之力,挪移離去。
當然,前提是自己暴露……
轟——!
無數的雨珠炸開,一股強大的,近乎形成實質的神識之力,橫掃過長街,像是雷達掃描般。
李澈甚至能清晰感受到無數的雨水無形扭曲,形成一圈疊起的水浪的畫面。
此乃為神相神識,十裡長街,一掃而過……
不過,李澈在感知對方神識掃過自身身軀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又退了回來,再掃蕩了一遍。
李澈并未有所動作,一動不動,好似與牆壁融為一體。
神識掃了離去,複又歸來,再度離去。
差不多五六個呼吸時間,神識便又重新掃回來。
以此往返了四五次後,才終于離去。
李澈心頭也是不禁無語:“這苟老登……”
不過,李澈心頭也是有些雀躍,【龍象金剛】提升到lv3級别後,睡龍象的斂息能力,竟是能勉強躲過神相修士的神識。
單單這個認知,就算是此次以馬面身份出手,所得到的極其不錯的收獲。
至于其他的收獲……
李澈依舊保持靜立,除了防止那秦家的神相老登殺個神識回馬槍以外,也是因為他正在動用【棋聖】道果的天地棋盤能力。
雙眸之中,黑色線條像是舞動起來,繼而縱橫交織,形成了棋盤網格,網絡而下。
以李澈的身軀位置為一個棋盤星位,頓時交織擴散開來,将秦府門前亦是網羅其中,因為李澈拉了近距離視角。
所以未曾探入秦府之内,因為有神相修士的神性威壓彌漫天地。
李澈不太敢直接侵入窺探。
不過,這也已經足夠了。
以天地棋盤視角,李澈清晰的看到了此刻秦府門前的情況。
連續三道身影從秦府之内以極快的速度弛掠而出,強橫的氣血交織彌漫,沖擊着各方。
兩男一女,其中兩位男子,中年模樣,穿着華服錦衣,其中一位女子,模樣雍容華貴,面容姣好,身段婀娜。
李澈的視角,瞬間鎖定在這女子的身上。
當女子看到被一箭射殺的灰面男子,面容早已陰沉如水,修長白皙的五指攥握成拳,恐怖的殺機都在交織彌漫。
李澈戴着馬面面具,貼着牆壁。
面容毫無波動。
馬面面具下,雙目幽幽,仿佛映照着女子極美的面容。
深深記下。
秦玉卿,玉面毒羅刹。
我馬面,記住你了。
下一刻。
李澈腳尖輕點,戴着馬面,仿佛融于春雨之中,無聲無息的消失。
……
……
秦府,濃郁的血腥味交織彌漫。
空氣殘留着電弧迸射後的焦味,還有春雨被蒸幹的灼熱。
三道華貴的身影,伫立在門前,看着那被釘殺的身影。
兩位中年男子,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玉卿,這是你的人吧?
”
秦玉卿盤起的烏發輕輕拂過白皙柔嫩的面頰,那張保養的極好的面龐,閃爍着陰冷。
“是的。
”
“我派去做任務了,他應該是有所發現,欲要回府禀報,被射殺在了府前。
”
“賊子……當真好膽!
視我秦府為無物?
!
”
秦玉卿柳葉眉下的眼珠子迸發鋒銳殺機,彌漫出的神基圓滿的神性,不住的交織,惹來陰風陣陣,鬼哭咆哮。
她現在……很想殺人!
她派去監視那木匠的灰面探子死了,這是挑釁,是誰?
飛雷城來的那臭木匠?
!
還是其他世家之人?
亦或者是鎮廟司?
神宗分宗?
府城之中,會對秦家出手的勢力着實太多。
太亂了……一下子還真猜不出來。
秦玉卿咬着豐唇,眼底光芒閃爍,不住思索,世人都說她秦玉卿是瘋癫毒婦,喜愛折磨人,聆聽痛苦的聲音。
可實際上,她行事都是很有章法,不會落人把柄,會安排好好的再去行事,緻力于一擊必殺,不給目标掙紮的機會。
“感知彌留的神性,可分析出出手之人之神性……乃為怒之神性。
”
“以箭矢射殺,一擊必殺一位神基初境,必定是一位神箭手,精通箭術,才有把握一擊必殺,不給機會。
”
一位中年男子閉目之後,睜開眼,瞳孔之中,有淡淡的赤色流轉,空氣好似都被牽引,宛如漩渦般不斷盤旋。
“神箭手?
又修怒之神性,滿足如此條件的修士,哪怕府城之中亦是不多,哪怕喬裝僞裝,可神性是不會騙人的……難不成是‘心猿寺’?
亦或者公羊世家的神箭手?
”
另一位中年男子亦是蹙眉,推測道。
“一箭從數裡之外迸射而來,洞穿神基修士,粉碎其泥丸内景,這準頭,這力度,這殺伐……非是一般的神箭手,府城各大世家,哪家暗中養了這麼位可怕的神箭手?
”
“為何又對我秦家修士出手?
是在示威嗎?
亦或者……三妹,你最近做事沒做幹淨,落了把柄?
”
面對兩位兄長的詢問,秦玉卿滿臉不耐:“不可能,我若出手,一定是幹幹淨淨……”
“這神箭手,興許未必是沖我來,也許是沖着我們秦家來!
”
秦玉卿不滿兩位兄長對她的質疑,這是對她能力的不信任。
秦玉卿五指一攥,猛地将那柄深深潛入到木門中的木箭給拔出,木箭呈現螺紋狀,乃以靈木制作,像是遊蛇在其上蜿蜒。
其上殘留的神性……
等等!
“這是……”
秦玉卿眼眸突兀一縮,好似晴天遭了霹靂般。
“三眼忿怒真君神性?
!
”
“飛雷城的三眼忿怒真君靈嬰詭異廟所能生出的神性?
”
秦玉卿有幾分不可置信。
而秦玉卿的兩位兄長,秦浩南和秦雷箫,亦是一怔,面容逐漸古怪起來。
“三眼忿怒真君神性?
還真是……”
“三妹,不會是伱那飛雷城的前夫……”
秦浩南忍不住說道。
秦玉卿面容瞬間猙獰:“不可能,閉嘴!
”
“那個廢物死了,早就死了!
屍體都找不到!
”
“不可能是他!
”
五指攥握,那木箭瞬間炸成了粉碎,秦玉卿眼眸癫狂無比,使得那張姣好的面容,都宛若扭曲與刻薄。
“到底是誰?
”
“三眼忿怒真君……還有誰能熬煉出如此神性?
”
“那個飛雷城來的臭木匠,肯定洗不幹淨嫌疑……我的人剛派去調查他,結果就死了,就被射殺于府前?
”
“李澈……肯定脫不了幹系!
”
……
……
李澈收起了馬面,撐着油紙傘重新回到了人潮湧動的大街之上。
鞋底浸潤在濕漉的青石地面,李澈一邊走一邊沉思,回憶着通過天地棋盤所鎖定的那張姣好的女子面容。
秦玉卿,應該是了。
就是不知道其修為到底如何?
先前通過天地棋盤驚鴻一瞥,隐約感受到對方的氣血強度絕對不低,神性之磅礴,應該是達到了神基後境。
“金裂門的核心真傳,修為絕對不低,作為金光府府城的五大宗派,或許比不上神宗分宗,但門内的核心真傳,丹藥資源絕對不缺,武道法門也不會少,氣血修為……很有可能達到真氣宗師的程度。
”
“一代南無仙工菩提巴雷特……以超越精鐵強度的龍牙黃楊木做軀,内蘊磅礴的靈性與神性,再輔以龍牙黃楊精雕細琢而成,融入菩提血淚及靈木渡鴉工藝的龍牙菩提子彈……”
“能否射殺宗師?
”
李澈眼底瞳孔交織閃爍流光。
他當然知道,宗師與宗師之間定是也有極大的差距。
秦玉卿與李青山之間必然有巨大鴻溝,像是柳河等人談及李青山不無尊敬,一口一個青山前輩,談及秦玉卿,就是一口一個“那毒婦”。
說明秦玉卿哪怕是宗師,也必然非強宗師……
所以……
“試一試。
”
“能射殺最好,不能……也應該可以讓她消停一點。
”
“一個聰明人,得知暗中有大威脅,必然行事會更加謹慎與穩健,不敢輕易造事。
”
初來府城,李澈也不想弄出太大的事情。
可這一世如履薄冰,李澈必須小心謹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秦玉卿……
如此毒婦的惦記,令李澈渾身汗毛倒豎,一旦想到女兒若是遭逢大厄,就不由肝膽俱裂。
所以,李澈為了得獲一片平安清淨。
隻能搏一搏了。
李澈閉上眼眸,下一刻睜開,已然恢複平靜。
江南煙雨春朦胧,拂起楊柳醉春風。
黑衫勁衣,一襲黑衣的李澈,沒有白衣勝雪,不似儒生那般好似從水墨畫中走出。
可他亦是儒雅溫和,宛若與漫天春雨相融。
府城欽天監,有專門的建築。
昨日,柳河與海傳英告知了他欽天監在府城的具體位置。
煙雨朦胧中,九龍江支流畔,迎着春風,有一棟九層寶塔樓伫立,八寶重檐,塔頂二龍拱珠,漆黑的瓦片整齊且細緻的鋪就,春雨彙聚的水流,順着邊沿淌下,宛如翡翠珠簾。
李澈邁步來到了欽天監,了解一下成為欽天監的客卿,所需要的考核要求。
來到樓閣間,收傘,甩去水漬。
李澈将油紙傘收納入乾坤空間中,繼而踏足了樓閣之内。
與想象中的朝廷公務員辦公居所不太一樣,沒有什麼匆匆忙忙的人影,沒有劃水的公派人員,反而充塞着琳琅滿目的流光。
以透明水晶打造的框子中,以綢緞鋪就,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物件。
李澈眸光掃去,有丹藥、兵器、神性木雕等等……
以木牌提示劃分,分門别類。
李澈木然,這是欽天監……不是超市?
“先生,可是有想要購買之物?
”
軟濡的聲音,從側畔傳來,一陣香風徐徐,李澈扭頭看去,便見得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肌膚白皙如玉,眸光婉轉千回,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
李澈心頭一驚,他入了欽天監,竟是一直未曾發現這女子何時出現的?
女子望着李澈,笑道:“欽天監第一層,都是十都級别的商品,當然,也有不如品級的凡俗之物,先生可道出訴求,我可以幫你參謀。
”
李澈搖了搖頭,抱拳道:“在下來了解一下關于欽天監客卿考核之事。
”
女子臉上浮現一抹驚訝。
還未等得她回答,便有爽朗的大笑之聲響徹起來。
“哈哈哈,李大師來了啊?
等你多時了。
”
柳河身着差服,腰間别着鎮廟司的令牌,笑容滿面的走來。
他昨日與李澈一番交談,對李澈好感頗豐,此人雖然來自飛雷小城,但人情世故拉滿,再加上李青山的舉薦,第一感官極好。
那位清秀女子見得柳河,點了點頭:“柳客卿,不介紹一下?
”
“上官姑娘,這位乃是李澈,來自飛雷城的木雕大師,得青山前輩舉薦,前來我們欽天監參加客卿考核。
”
柳河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明李澈的身份。
“在下上官青虹,李大師幸會。
”女子聞言,展顔一笑,青山前輩舉薦的麼?
“好了,柳客卿可以去忙活了,聽聞你接了一個大單,雕刻模雕一座‘八臂獄蓮忿怒三太子廟神雕像’,這活可不容易,李大師我來接待就可以了。
”
女子笑着說道。
柳河面容一僵,無奈搖了搖頭,知道上官青虹乃是因為李青山的緣故。
他倒也不在意,看向李澈:“李大師,祝你考核功成,改天帶你去雲芳舫喝酒聽曲啊。
”
上官青虹沒好氣的踹了一腳柳河,柳河哈哈大笑的離去。
“李大師,勿要跟他厮混,那雲芳舫不是什麼好地方。
”上官青虹恢複端莊的模樣,看向李澈,聲音又變成了甜妹子。
李澈笑了笑,眸光閃爍。
複姓上官……金光府五大世家中,上官世家之人麼?
上官青虹帶着李澈來到了樓閣内的包廂,熱爐煮着沸水,濃郁的茶香充塞整個房間。
“李大師,吃茶,此茶乃以九龍江江水澆灌生長的‘龍脊茶’,入口香甜,入腹便如火焚燒,好似龍騰翻江,蘊含着些許神性,滋味極好。
”
上官青虹先前便是在包廂之内看書飲茶,因為感知到李澈的到來,才是出去接待。
今日乃是她當值,當值時候,看書喝茶自是最為舒适。
上官青虹乃是欽天監正式人員,得朝廷認證的,非是柳河、海傳英這般以考核通過而成的客卿。
“李大師來自飛雷城?
”
上官青虹倒了杯茶給李澈,修長兩指并攏,将茶盞推至李澈面前。
“飛雷城可不太平,聽聞那城主喪心病狂,彙聚千嬰之血,奪千位木雕師之神性,獻祭全城百姓,欲要推助詭異廟晉升九曜……幸而被青山前輩以羊角錘砸破籌謀。
”
“李大師能從飛雷城來到府城,的确不易。
”
上官青虹看了李澈一眼。
“我家閨女靈童神性不錯,得青山前輩看重,故而提前離開了飛雷城,倒是躲過了一樁災禍。
”
李澈笑道。
上官青虹聞言,面容僵了僵。
“啊?
李大師都有孩子了?
”
李澈拿着茶盞的手頓了下,他都二十二了……有個孩子……不正常嗎?
上官青虹秉持着的姿态,頓時一松,整個人好似流氓少女般,癱坐在了太師椅上。
有婦之夫了,那便沒什麼好裝的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上官青虹從茶桌抽屜裡拿出了各種各樣的蜜餞、瓜子、肉幹,毫不避諱的開始吃起來。
在已婚男性面前,要什麼形象?
反正也不會娶她。
李澈:“……”
不過,此刻的上官青虹給人的感覺卻更加放松。
兩人交談起來,反而更加融洽。
“李大哥,這是你的考核令牌亦是身份同行令牌,明日再來欽天監便可,客卿考核要提前準備,需要監正同意且蓋章才能施行,我等會需要去禀報一番。
”
上官青虹遞給了李澈一塊木牌,竟是以靈木打造而成。
玉色自指尖流轉,信息頓時展現于眼前。
……
【神兵(十都上品):欽天監三等令牌】
【工藝:以九階靈木“南離松”打造,可存儲神性及内氣,極其堅固,可做闆磚,身份象征】
【執掌:欽天監三等客卿及欽天執事】
……
李澈把玩令牌,眼眸一亮:“南離松木?
”
上官青虹詫異看了李澈一眼:“李大哥好眼力,能一眼看出令牌靈木品種,可是極其不易。
”
“等李大哥通過考核,便可輸入自身神性或者内氣,乃為身份象征。
”
李澈點了點頭,收起令牌。
上官青虹又與李澈說了會兒明日考核的注意事項,李澈便告辭離去。
雕花窗口,上官青虹抓着一把瓜子在磕着,看着李澈撐傘融入雨幕中的一襲黑影,眸光閃了閃。
“咔擦咔擦,秦府門前,被人射殺一人……應該不是他吧?
沒感受到神基神性,氣血修為也才換血而已。
”
“一箭射殺神基初境,咔擦咔擦,秦家毒婦看來踢到鐵闆了。
”
……
……
離開欽天監,李澈去了留香閣,打包了酒與菜,收納于乾坤玉中,便朝着家中方向而去。
一路上,春雨淅瀝,搭在油紙傘面發出悶響。
剛到了聽花巷的巷弄口。
李澈一步落下,地上積水瞬間蕩漾起漣漪,胸腔之中【棋聖】道果跳動,天地棋盤鋪張開來。
縱橫交錯的棋盤網格中。
一股股氣息平地升起,在他的感知中,如星輝般極其閃耀。
“一二三……一下子多了三位監視灰面,好一個毒婦。
”
李澈面不改色,撐傘腰杆挺直,漫入聽花巷中。
周圍三道戴着灰色面具的身影,眸光幽幽,氣息收斂,奉命繼續盯梢。
翌日,春風有雨。
李澈教導了妻子張雅一番更高難的開筋動作,順便以【無垢心】神性幫助其梳理身軀。
又習慣的教導了曦曦武學,以及梳理曦曦體内神性增強體質後,李澈離開了小院。
出了聽花巷,那三股監視感便又再度浮現。
李澈不以為意,撐傘朝着欽天監方向而去。
在三位秦府灰面監視的目光中,進入到欽天監中。
下一刻。
李澈五指攥握飛雷棋子,在斂息踏足欽天監的瞬間,便消失無蹤。
……
……
工坊小院。
春雨淅瀝。
澆濕了不少木材。
李澈坐在椅子上,取出了以龍牙黃楊木打造的“龍牙菩提”,細細打磨着其上的紋路。
待得徹底打磨完畢。
李澈五指撕開空氣,抓出了一張馬臉面具,蓋在了臉上。
戴上鬥笠,壓低邊沿。
咔擦!
伴随着金屬摩擦碰撞組合起來的聲音,以七階靈木龍牙黃楊制作而成的細長槍管,嵌入槍身。
“南無仙工菩提巴雷特”被李澈斜抓在手中,将唯一一枚龍牙菩提推入其中。
霎時,一股灼熱,一股喧嚣,似蛟龍咆哮,蓄勢待發!
百裡之外,欲鎖魂!
腳尖一點。
馬面宛如幽魂,無聲無息融入細如牛毛的惬意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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