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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是啊,影響到我了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842 2024-11-27 16:07

  上京。

  暮色四合,依稀能聽見遠處街道傳來的梆梆打更聲。

  宮城肅穆,儲君吐血病重。

  東宮伺候的宮奴膽顫心驚,小心伺候,生怕出了差池,那可是要掉腦袋。

  衆太醫全跪落在地。

  應乾帝坐在榻前,怒不可遏。
手裡的茶盞砸了過去。

  他倏然起身:“一群廢物!

  “太子若有個好歹,朕唯你們是問!

  年邁的太醫被砸了個正着。

  滾燙的茶水四濺,碎片也落了一地。

  太醫卻顧及不了别的,顫顫巍巍:“聖上息怒。

  應乾帝如何息?

  他面色陰沉,壓迫感十足。

  就在這時,榻上傳來太子應翊的咳嗽聲。

  “父皇。

  “是兒臣身子不争氣。

  “諸位太醫已是盡心。

  儲君身體雖孱弱,可和應乾帝一樣,有仁德的名聲。

  他既求情,應乾帝眸色沉沉揮手。

  衆太醫如臨大赦,忙急急退下。

  一旁久不言語的應殷上前。

  “皇兄寬心,父皇已下聖旨去澤縣,估摸着時日也該到了,姓葛的軍醫醫術精湛,有他在,皇兄自會無事。

  皇室之間,兄弟相殘的事層出不窮。

  可在外人眼裡,太子和五皇子除了少時有過争執外,很是兄友弟恭。

  嗯,那些争執,都是魏昭點撥離間造成的。

  至于兄友弟恭……

  不過都是裝的。

  這兩個都不是好貨色。

  應翊面色蒼白,常年吃藥眸色憂郁,身上的藥味明顯,似風雪中搖曳即将被打落的枯枝。

  他周身氣度溫和。

  “讓父皇和阿殷費心了。

  不同于看應殷眼神的冷淡,應乾帝像是民間最尋常不過的父子般,擡手給應翊撚了撚被褥。

  “當初葛軍醫在上京,魏昭曾讓他給你把脈,開了些藥你吃着就極好。

  “可那是魏昭身邊的人,他守護邊境為國為民出生入死,身邊片刻離不開軍醫,朕也不好将人留下。

  “如今……”

  應乾帝眸色暗了暗。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氣場跟着蕭條幾分。

  應乾帝:“朕不會讓你有事。

  從東宮出來,應殷走在官道上。

  親信往他身上披了件狐裘。

  天色黑暗,看不清應殷的神色。

  自從赈災糧的事爆出來,他的處境就格外不好。

  當初管這些的是他的舅舅。

  不管是渎職,還是對赈災糧下了髒手,都有他吃一壺的。

  父皇為此對他冷眼相待。

  應殷駐足,看了眼并不皎潔的月色。

  他忽而低低笑出聲。

  “你說。

  應殷問:“若魏昭還活着,父皇還會為了皇兄,将葛軍醫召回上京嗎?

  親信:“屬下不知。

  應殷:“我也不知。

  已經死了的人,對誰都造不成威脅。

  可上京的人皆知。
那是任誰見了,都要誇一嘴的人物。

  說他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

  棺椁運回上京後,造成的轟動也不小。

  應乾帝先前多看重魏昭啊。

  可魏昭死後,人後也沒見多傷懷。

  帝王寡情。

  應翊要是死了,也不知他能掉幾滴淚。

  隻是可惜了,葛軍醫要來了。

  應殷希望他趕不上。

  不然,儲君若好了,哪有他的出頭之日。
    可惜了,這種事,他沒法出手阻攔。

  應殷笑了,側身往回看。
那裡燈火闌珊,亮如白晝:“東宮的那位,怕是比誰都知道答案。

  ————

  天色微亮。

  虞聽晚就醒了。

  實則,因魏昭的那一番話,這一晚她都沒怎麼睡。

  昨夜熄了燈後又輾轉反側。

  明明動作盡量放輕了,也不知魏昭是沒睡,還是他覺淺。

  虞聽晚再一次翻身,身子微蜷,明明過去那麼久了,她還是思緒如潮……

  心亂如麻。

  偏偏此時,他的氣息攏過來。

  沒有強勢,沒有貼近。
卻在身後讓人忽視不了。

  【“挺好。
”】

  虞聽晚:?

  好什麼?

  她睡不着魏昭這個始作俑者覺得好?

  姑娘火大,剛要一錘子過去。

  魏昭:【“沒白說。
”】

  是啊,影響到我了。

  就挺氣人的。

  尤其這會兒姑娘頂着困倦的面容,眼有些澀,頭有些疼。

  而魏昭……

  睡的很好,這會兒都沒醒!

  虞聽晚去看他。

  呼吸很淺,唇色發白。

  這些時日食欲不振瘦了很多,下颌線愈發明顯,又因醫治承受的痛苦過多,此刻眉都是蹙着的。

  虞聽晚還記得頭回見他的場景。

  男人眼裡空洞洞的,好似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對周遭的一些都不願感知。

  便是天塌下來,都不能讓他心慌眨眼。

  還不愛說話。

  樂此不彼朝她這邊扔吃的,扔藥。
隻要對身體好的事,從不配合。

  叫他八回,都不理人!

  第九回姑娘在他耳邊大聲喊。

  魏昭眼睫顫了顫。

  【“好吵。
”】

  他如被摧殘的嬌花,恹恹攏眉,嗓音又低又弱。

  【“我的耳朵。
”】

  明明這些事讓虞聽晚氣得牙癢癢。

  可如今去想。

  還真的……啼笑皆非。

  虞聽晚克制不住的彎了彎唇。

  ————

  慧娘起早就做了朝食。

  她動作麻利,在竈屋準備熬粥。

  将之間做的湯包蒸上,怕不夠吃,她又弄了一大碟子煎餃。

  香味撲鼻四溢。

  餘氏這會兒從外頭進來,幫忙燒火。

  “我和你哥昨兒夜裡商量好了,今兒就走。

  慧娘一愣。

  “不多住幾日?

  “家裡又不是住不下。
你們昨兒才來。

  餘氏和她說實話:“我昨兒越想越不踏實,就怕那趙夫子反悔了。

  “這次過來,阿俞讀書用的那些物件全放在家裡。
早些回去送過來,早些讓他進書院。
免得夜長夢多你。

  慧娘一想,也是。

  她笑了。

  “這縣城書院一定氣派,回頭你們過來,咱們一同送他去。

  “我在家裡給阿俞做些幹糧回頭讓他帶上,讀書辛苦,夜裡要是餓了,能吃。

  餘氏也不和她客氣。

  “那感情好,阿俞愛吃你熬的醬。
村裡姓桂的嬸子,做的臘腸味道一絕,我去弄些來,回頭你一塊給熬了。

  慧娘想了想:“再弄些肉,做成肉幹。
阿俞也好分給同窗,這孩子腼腆,還是得和同齡人多多相處。

  兩人說的正起勁。

  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虞聽晚眼巴巴。

  都要出門了,她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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