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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暗自較勁的隻有他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524 2024-11-27 16:07

  回到家中是傍晚。

  風刮過來還是冷的。

  這幾日出門臉上都塗着黑炭,時間久了,有些癢。
虞聽晚一回屋就洗臉。

  魏昭正低頭看書。

  是隔壁給的,他看着打發時間。

  聽着聲兒,魏昭擡眸看過去。

  不同于她先前穿的明顯不合身的棉衣,身上這件大小正合适。

  可藏青色……

  在魏昭看來顯得老成,是年紀較長的人穿的,便是他生母順國公夫人,都沒有這種顔色的衣裳。

  “會下棋嗎?

  虞聽晚閉着眼仔細搓洗臉蛋,紅潤潤的唇一張一合。

  屋裡就兩個人,很明顯這是對魏昭說的。

  “還行。

  虞聽晚:“這樣不對,我都在外放下海口了,你怎麼着也得彰顯出棋藝不錯。

  魏昭實話實話:“這天下怕沒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

  虞聽晚很滿意。

  “……那你會吹箫嗎?

  魏昭:“也還行。

  “這樣也不對。

  魏昭淡淡:“不算精通,可也拜過夫子,學過三年。

  虞聽晚:“對對對!

  “下次要是有人問起,就這麼說。

  魏昭:……

  外頭慧娘和衛守忠說着話。

  姑娘聽着聲兒,抿了抿唇:“這幾日娘嘴裡不說,卻也是記挂着娘家。
先前成親時舅舅他們到了,表弟卻沒露面,我便瞅着不對勁。

  “就怕真出了什麼事。

  偏偏趙勇和餘氏夫妻二人沒提半個字。

  可衛慎身子那般,虞聽晚也實在自顧不暇。

  如今倒是都在轉好,可縣城和鄉下隔得太遠,就是想幫襯都不方便。

  魏昭:“你若想打聽也不難,那趙家子在鎮上書院讀書。

  春節一過,學子可都回了書院。

  “我也這樣想的。
家裡有牛車,回頭讓爹過去看看。

  想知趙俞有沒有出事,直接去鎮上看看不就行了?

  “什麼趙家子,那是你表弟。

  魏昭:“我的确有表弟。

  他語氣淡淡:“不過不學無術,是個出了名的混賬,被家中寵壞了。

  放到往前虞聽晚一定要反駁了。

  那趙俞還不好嗎?

  别人考功名是為了出人頭地,人家寒窗苦讀是為了卻是給筱娘申冤。

  可眼下,她頓了頓,繼續洗臉。

  沒有說一個字。

  屋内突然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有些詭異。

  魏昭從未在虞聽晚面前有過隐瞞之意。

  但凡她問,魏昭絕不保留。

  可她沒有。

  魏昭掩下情緒:“也不必去鎮上。
回頭讓隔壁幫忙問問就成。

  虞聽晚愣:“隔壁?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隔壁今兒是有夫子登門拜訪,莫不是鎮上的夫子?

  她想到了什麼,語氣止不住嫌惡。

  “鎮上的夫子隻有兩人。
一位姓池,早些年生了大病,雖還強撐着身子教學,可學院大大小小的都交給了另外的夫子打理。

  “你說的别就是褚夫子吧。
胡耀祖算是他的得意門生。

  虞聽晚:“據我所知,此人極善投機取巧鑽研。

  姑娘明明很聰慧。

  魏昭閉了閉眼。
反而有些時候,連他都猜不出虞聽晚心裡想着什麼。

  她該懷疑的。

  或許,她已經開始相信他是魏昭。

  可她都沒有過多的反應。

  别看虞聽晚有時情緒都露在臉上,可那也是她願意毫無保留前提下。
若她真想掩藏,誰又能窺探?

  魏昭:“是姓褚。

  虞聽晚:“也不知那人打得什麼鬼主意。
要是我知道,一定給攪黃了。

  夫妻間好似在暗自較勁。
虞聽晚不願多提不願多問。
魏昭索性由着她。

  好似誰也不願打破這片平衡。

  可隻有魏昭知道。

  暗自較勁的隻有他。

  而虞聽晚,她分明是不在意。

  虞聽晚把臉洗淨,又用挂着的棉布擦幹:“還買了胭脂,不過我不會用。

  虞聽晚:“本想着回家在臉上抹抹慢慢琢磨,可我忘記買銅鏡了。

  “不過好在有夫君。

  魏昭擰眉。

  怎麼舞刀弄棒,怎麼殺人,怎麼撬開叛徒的嘴,怎麼把上京的人耍的團團轉是他的長項。

  可女兒家的物件,他沒碰過。

  “我也不會。

  虞聽晚:“沒事的。

  魏昭淡淡:“我也不會去學。

  虞聽晚遺憾之餘另辟蹊徑:“那我可以抹在夫君臉上練。

  男子給女子描眉叫做舉案齊眉。

  那他們這樣也大差不差。

  魏昭:?


  眼底變得複雜。

  沒有你不敢做的事,對吧。

  魏昭:“……也是可以學學的。

  虞聽晚:“還買了香膏。

  香膏她會用。

  姑娘打開盒子,食指挖了些出來,在手裡抹勻後,擦到臉上。

  虞聽晚:“對了,我給二老買了衣裳。

  她轉身,哒哒哒朝床榻這邊過來。

  魏昭微滞。

  本以為姑娘正值韶華,這棉衣她壓不住,可她生的好,皮膚白的能透光,竟不覺得突兀。

  隻是……

  隻是她更該适合錦羅綢緞。

  “娘嘴裡說不用,可心裡是歡喜的。

  “爹的衣裳方才試穿過了,正正合身。

  虞聽晚還想再說什麼。

  魏昭:“我的呢?

  虞聽晚腳步一滞,面上閃過輕微不自然。
可很快,情緒被掩下。

  “夫君卧病在床,屋裡燒着炭火,暖和,哪裡用得着?

  她在床前坐下,溫聲細語和他講道理:“再說了,你不是有一件嗎?
如今都擺着積灰了。

  魏昭:“哦。

  他語氣沒有起伏,幽深的眸底湧動着難辨的情緒。

  “你忘了。

  被拆穿的虞聽晚:……

  “買了也是浪費,我是想着回頭夫君身子好了,再補上也不遲。

  魏昭不聽。

  他慢吞吞:“你忘了。

  虞聽晚:“那些衣裳我也瞧過,其實并不适合給你……”

  魏昭幽幽:“你就是忘了。

  姑娘沉默了很久。

  她惆怅的抿抿唇,很小聲很小聲,嗓音也軟了下來:“夫君不能給我個台階下嗎?

  是難得敗下陣來的姿态。

  可很快。

  虞聽晚循循善誘:“一個男人大度些,不要總抓着這點小事不放。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慧娘的聲音。

  “晚娘,你隔壁的趙嬸子找你。

  這不,台階來了。

  虞聽晚溜得比誰都快。

  眼瞅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步履透着明顯的急切。
魏昭神色放緩,又重新拿起書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喉嚨處溢出一絲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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