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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很冒昧!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5523 2024-11-27 16:07

  大雪簌簌,攪着寒意往身上鑽。

  慧娘不知如何是好,久久不言。

  衛守忠敦厚老實,卻有主意。
他出聲道。

  “阿郎眼下這般,誰家好姑娘願意嫁?
除非咱們願意多出聘禮錢。
可家裡的情況,你也清楚,如何負擔得起。

  “相比較之下,一兩銀子咱們咬咬牙還是出的起的。

  慧娘緊緊蹙眉:“可咱們身上的銀子是要留着給阿郎治病的。
成家的事還能再緩緩,可看病的等不得。

  她甚至整宿整宿都擔心錢遠遠不夠。

  衛守忠安撫妻子。

  “如今分家分到了田地,等春種過後,田裡的事料理妥善好,我就去縣裡碼頭搬貨,我沒什麼本事,可也有一身力氣。
西邊那頭聽說又招礦工了,回頭我去打聽打聽。

  慧娘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不成,那礦山把人當牲口使,去年又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

  “你要是出事了,讓我和阿郎怎麼辦?

  “你先聽我說,這不是還沒去麼。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拿命賭。

  衛守忠:“上回叔公他們也說了,要是咱們手頭緊,也是願意借些銀子的。

  “再說了,咱們也不是就急着今兒就定下來。
總得先看看那些姑娘好不好,肯不肯踏實過日子。

  這幾句話讓慧娘得了些寬慰,心緒也稍稍平複。

  “我是覺得咱們向牙婆買更為穩妥。
不說别人,就晚娘那個嫂子,她娘家上門打秋風還少嗎?
想找個明事理的親家,也難。

  那些姑娘就不同了。

  她們被家裡人賣了,是徹底斷了聯系的。

  說到這裡,衛守忠沉沉歎了口氣。

  “有件事一直瞞着你。

  “先前咱們竈屋漏水,屋檐的瓦片也跟着掉落好幾塊。

  砸落在地,摔成好幾段。

  他們清掃後,轉頭扔到了牆角。

  衛守忠語氣沉重:“可阿郎趁着咱們不注意竟然撿了去。

  “我親眼瞧見他比劃了兩下,就往脖子上割。

  瓦片尖端鋒利,要不是他及時阻止了,還不知會出什麼事!

  衛守忠怕啊!

  他把瓦片換成了光滑的石頭。

  偏偏魏昭垂着眼皮,無喜無悲,黑眸裡頭蘊藏不了半點生機。
好似他割破了喉嚨鮮血噴濺,也就那麼一回事。

  甚至……瓦片被奪走後,魏昭情緒都淡淡的。

  他并不執着。

  對什麼都不上心,包括生死。

  可就是這樣,衛守忠愣是愈發心慌,恐懼跟着往上竄,冷汗濕透了後背。

  他隻能顫着嗓音。

  【“阿郎,你不可以。
”】

  可老父親又操碎了心,見魏昭對石頭嫌棄,隻好把瓦片鋒利地兒磨平,一并讓魏昭拿着玩。

  不過魏昭并不滿意,因為石頭和瓦片也不知被他扔去哪兒了。

  慧娘面色煞白,光是聽衛守忠說這些,她都心有餘悸。

  衛守忠閉了閉眼:“慧娘,咱們老了,能陪他幾年?
沒法時時刻刻都看着他。

  ————

  屋内。

  虞聽晚真的被氣到了!
畢竟她真的窮!

  可小姑娘不理解,衛慎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他都要把爹娘給拖垮了!

  虞聽晚繃着小臉,拉開和他的距離:“你很冒昧。

  魏昭恹恹。

  一時無話,屋内寂靜。

  慧娘回來後眼圈微紅,格外心不在焉。

  而衛守忠出去了一趟。
沒過多久就領了一群人進來。

  領頭的是個精明婦人,一進院眼珠子就四處打量。
她身後跟着群畏畏縮縮的姑娘,個個面黃肌瘦,身上沾着髒污。

  虞聽晚正疑惑着,就見慧娘走到衛慎跟前。

  “阿郎放心,娘一定給你挑個好媳婦。

  慧娘溫聲和魏昭道:“可媳婦是和你過日子,娘挑的就怕回頭你相不中,阿郎要出去看看嗎?

  見魏昭心不說話,慧娘都習慣了。

  她隻好輕聲細語和他商量。

  “那阿郎同阿娘說說,你喜歡怎麼樣的姑娘?

  虞聽晚很想說。

  她知道。

  衛慎喜歡白的!

  但她忍住了。

  眼前不合時宜浮現了些畫面,小姑娘有些不自在。

  這類話魏昭也不知聽了多少回了。

  順國公生前就說過。

  【“歸之,你立業了,該成家了。
”】

  順國公夫人也說過。

  【“這上京裡頭阿娘最中意永安郡主,她對你也有意,你是怎麼想的?
”】

  【“要是你有心,阿娘就把事給你辦成了。
你若是無意,阿娘便再挑挑。
”】

  當今聖上在一次晚宴上,更是放話,滿上京的名門閨秀,任由他挑。

  魏昭卻一心撲在軍營。

  如今他倒是沒念着軍營了。

  待慧娘出去,虞聽晚若有所思。

  她能理解,就衛慎那張嘴,别說慧娘,連她都擔心衛慎讨不到媳婦。

  小姑娘看向魏昭,格外困惑。

  “這種大喜事,你怎麼都不上心?

  魏昭:…

  他又不是衛慎。

  與他何幹?

  夫妻兩人是在外頭招待人的。
慧娘搬了凳子出去,給他們每人倒了熱水。

  衛守忠則坐在了魏昭門口,能聽院子裡說話,也能關注屋裡的人。

  那婦人穿的體面,眉宇間透着煩悶。
她喝了口熱水,凍僵的身體也得到些許舒緩。

  她眼裡裹着層疲憊,做這行當最是巧舌如簧,對慧娘出聲。

  “我姓陳,身邊的人都喚我一聲陳婆。
聽衛兄弟說家裡想看看姑娘,我就領着人來了。

  “妹子放心,她們都是正經人家出身的。

  “要不是出了事我手頭緊,又碰上這鬼天氣,是斷不可能急着賣的。
這些姑娘養養送去南邊,别說一兩,便是十兩都有人願意買。
也算你撿着便宜了。

  “我是爽快人,隻要妹子給足了錢,姑娘我就留下,賣身契一并給了你。

  說完,她朝身後的姑娘厲聲道:“還不上前給妹子瞧瞧!

  這一路過來,姑娘們最是畏懼陳婆。
一聽這話,連忙哆哆嗦嗦上前。

  慧娘看在眼裡,心有不忍。

  “不必害怕,這種事終究要你情我願,你們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她讓幾人重新坐下。

  “沒那麼多規矩,不必拘束。

  “我家就這個條件,你們也能看出來。
做爹娘的總歸有私心,我家阿郎身子不好,我就想找個脾氣好的,能照顧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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