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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不會有事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325 2024-11-27 16:07

  這話也許能唬着别人,可不能唬到榮狄。

  是,将軍的确學過醫。

  可那也僅限得空去看葛老救人,以及……借書。
把脈都是自學的!

  邊境的日子苦,将軍不過拿來消遣打發時間。

  “别以為我不知道,那次篝火宴,你是喝了點酒敲錯人了。

  榮狄不屑:“你要知道那坐着的是将軍,你敢動手?

  葛老:……

  他……的确不敢。

  别看魏昭對他恭敬,可折磨人的手段真的層出不窮。

  外頭都說魏昭為了讓他去魏家軍當軍醫,曾伏低做小,三請四請。

  其實都是假的!

  魏昭就來了一次!

  砸了一筆他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可狂了,還表示隻給他一炷香的考慮時間。

  發覺打錯人後,他當時就打了個寒顫。

  魏昭緩緩起身,轉身看向他,手中擦拭着破雲槍:“本将得罪葛老你了?

  “沒沒沒。

  魏昭:“不妨事。

  他很好說話,語氣懶懶的:“不過是被打了幾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還能計較嗎?

  “就算頭被你開了瓢,我也不在意的。

  聽聽!
這話多漂亮!

  當時把他感動壞了!

  還以為魏昭終于做人了!

  可魏昭轉頭讓伏猛趴到他帳篷裡頭,陪着睡了五宿!

  那五宿葛老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伏猛脾氣大!
也就在魏昭面前乖順,平時在邊境走路都能仰着頭目中無人!

  那狗……虎東西,霸占了他的床不說,夜裡還讓他伺候着喂水!

  他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

  外頭的事,虞聽晚并不知曉。

  進了歇息的隔間後,見衛慎呼吸若有似無,身體涼的跟冰塊死的,她咬咬牙把最後一點炭火都點了。

  喂着衛慎喝了幾口熱水後。
姑娘撚了撚被子,給他蓋嚴實了,又搓着他的手,時不時拿到唇間哈一口氣。

  魏昭手是冷的,臉是冷的。

  可不知為何,心裡好似起了一把火,滾燙的厲害。

  他試圖把手抽回來。

  沒抽動。

  還挨了姑娘的一記冷眼。

  慧娘時不時到外頭張望一眼。

  “也不知有沒有大夫肯給過來先給阿郎看。

  “我看他們實在忙得不行,藥童也說了,那兩個大夫晚膳都沒來得及吃。

  “外頭那麼多的病人,我方才還看到幾個腹痛的厲害在地上打滾的,說是吃壞了東西。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

  慧娘眉頭擰的很緊。

  “這會兒醫館裡頭有二十多名渾身是傷的人,大夫正給他們止血。
我打聽過了,說是從西邊礦山擡來的,那邊又塌方了,死了不少人。

  說到這裡,她便心有餘悸。

  當初衛守忠也提過要去礦山上工。
還好沒去,要是真去了,指不定也出事了。

  “礦山這次怕是攤上大事了,死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
就剛剛來的那些人,不是腿沒保住,就是斷了手,還有個腸子都露出來了,沒等醫治人就沒了。

  看着就吓人。

  虞聽晚聽到礦山,就抿了抿唇。

  “也說不準。

  她嗓音很輕:“去年不是出事了嗎?
鬧得也不小。
家裡死了人的,全跑去礦上那裡讨要說法,可到頭賠償一個子兒都沒見着。
她們壓不下這口氣,又聲勢浩大去衙門擊鼓。
後頭還不是都被壓下來了。

  世道苦,什麼病最難治?

  是窮病。

  家裡都歇不開鍋了,明明知道礦山不安全,可也還有人硬着頭皮去上工。

  賺的都是賣命錢。

  慧娘微愣,眼裡閃過窮苦人的悲憫:“也對,那縣老爺見錢眼開,定又收了好處。

  “不一定。

  胡大柱到底是走街串巷的賣貨郎,聽到的消息也多,每次回家都會透露些許。

  故,虞聽晚知道的比慧娘多。

  虞聽晚壓低嗓音:“我聽說,管礦山的人是縣老爺的小舅子。

  靠着這層關系,足夠無法無天,稱王稱霸了。

  魏昭神色平靜的聽着。

  眼裡閃過譏諷。

  一個小小縣令,會有如此遮天的本事?

  隻怕上面也有人護着吧。

  這種風氣不止澤縣有。

  上京不也是嗎?

  有些人穿的光鮮亮麗的,誰知他們私下做什麼肮髒勾當?

  慧娘不再去想那些,憂心看向他:“阿郎餓嗎?
你這一日都沒怎麼吃,娘去買些易消化的馄饨來。

  魏昭沒胃口。

  這幾日趕路,他好像又消瘦了不少。

  “不了。

  “不行,不吃身子是熬不住的。

  醫館門口就有賣的,慧娘在虞聽晚手裡拿了些錢朝外走,嶽山跟着一道出去。

  見魏昭白中泛青的臉色,虞聽晚眼裡的擔憂浮了上來。
正要說去切一片參來,讓他含着。

  魏昭就說話了。

  他慢吞吞的。

  “沒事。

  那次夜裡放血,他無非是擔心鎮上打鐵鋪隻有順子在。

  他怕時間給耽擱了。

  可虞聽晚回來時,提到了榮狄。

  魏昭知道榮狄的脾性,隻怕無須等到明日,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帶着人來了。

  虞聽晚不知他心中所想。

  隻以為衛慎實在寬慰她。

  魏昭見他不說話,又低低補充一句:“我不會有事。

  他繼續慢吞吞:“不過,這裡的大夫也治不了我。

  虞聽晚:?


  “你說什麼?

  魏昭:“他們的水平頂多……”

  他思忖片刻。

  “頂多給昨兒那個陽痿的看看。

  虞聽晚:?


  怎麼回事!

  明明來的路上都很配合!

  虞聽晚頭疼,隻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醫館門口挂的門匾,夫君沒瞧見嗎?

  她問:“你可知那是誰的墨寶?

  魏昭看她一眼:“不想知道。

  話音剛落,被錘了一下。

  虞聽晚重複:“你可知那是誰的墨寶?

  魏昭面無表情:“……願聞其詳。

  這才對嘛!

  “說出來吓死你!

  虞聽晚道:“那是當朝太傅寫的!

  魏昭虛弱:“你被騙了。

  “筆鋒不夠淩厲。

  “那絕不是他的字迹。

  虞聽晚:!


  你怎麼好像什麼都很懂啊!

  每次語氣還格外笃定!

  虞聽晚:“誰說的!

  “别告訴我,又是你說的!

  魏昭:“我……”

  “你别插嘴。

  讓她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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