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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魏昭的敷衍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260 2024-11-27 16:07

  天色已晚,虞聽晚回了老屋。

  湊合弄了些吃的,洗漱一番便躺到了榻上。

  明明很困了,可她卻無法入睡。

  虞聽晚抿了抿唇,側頭去看那雙棉鞋。

  裡頭塞足了棉花,針腳細密,一看就保暖。
慧娘平時省吃儉用的,可對一雙兒女是真舍得。

  虞聽晚神差鬼使從榻上坐了起來,給自己穿上。

  下地走了幾圈。

  很溫暖,很舒服。

  也合腳。

  翌日竟然是難得的豔陽天。

  光線暖融融的,好似能驅走冬日的寒。

  村民相相互奔走,喜氣洋洋都說要不了多久,去縣城的路就能解封了。

  虞聽晚卻知道,不會。

  反而傍晚左右,寒風愈發肆無忌憚,豆大的雪粒子會争先恐後地砸下來,緊接着大雨傾覆。

  她怕是不好再上山了。

  想到這裡,虞聽晚就有些不好。

  她思忖再三,掏出了昨兒從錢老頭那裡得的錢。

  衛家的門半開着。

  院子裡,魏昭被安排在搖椅上曬太陽。

  他閉着眼,神情寡淡。

  慧娘在邊上編制籮筐。

  虞聽晚是這時來的。

  她站在門口。

  小姑娘見慧娘走過來,别扭道:“這些野果我吃不完,給嬸子拿了些過來。

  哪裡是吃不完,野果難以飽腹,她分明不夠吃。

  慧娘看過去,虞聽晚手裡的野果長得圓鼓鼓的,應該是挑最好的,洗過拿來的。

  虞聽晚:“這些野果不值什麼錢,回頭我要是摘了更好的,再給你送過來。

  她抿唇:“不白拿你的鞋。

  不等慧娘拒絕她就往她懷裡塞。

  慧娘見她态度堅決,就知這姑娘心氣高,不願意占便宜,也就不和她客套了。

  虞聽晚又輕聲輕氣問:“我能向嬸子買些菜嗎?

  西臨村的人以種田為生,地窖都會存放糧食。
白菜地瓜蘿蔔這些是能長期存放的,家家戶戶都有。

  虞聽晚把幾文錢送到慧娘眼皮底下。

  “嬸子看着給就成。

  “哪能收你的錢。

  慧娘招呼:“快進來說話。

  拉着虞聽晚入内,她念及村裡野狗多,擔心沖撞了阿郎,順手把門關上。

  “你等着,我這就去取。

  慧娘匆匆朝後院地窖去,中途腳步一頓,想到了什麼,又快步走回來,将煮着的藥罐火候調小。

  她一走,虞聽晚開始打量衛家的院子。

  不算大,但收拾的很幹淨。

  看着看着,她看向了院子裡的魏昭。

  他穿着粗布棉衣,不是喜服。
阖着眼,時不時低咳幾聲。

  脆弱,易碎,眉眼輪廓透着幾分纏綿的病氣。

  明明不是那個壓在她身上,誇她白的人。

  可虞聽晚就很不自在。

  她實在想不明白。

  那時候的她看上衛慎哪點了?

  她能看出自己不是被逼的,甚是對這門婚事以及對衛慎這個人很滿意。

  滿意他肩不能扛還是手不能提?

  小姑娘的打量肆無忌憚,毫無掩飾。
将魏昭從頭到腳來回打量了三回,也想不出個答案來。

  “哐哐哐”

  這時,有人重重砸門。

  外頭身形佝偻的老婦人,一頭白發,尖酸刻薄。

  “衛守忠!
老娘把你養大,是為了你來氣我的?

  “你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把錢給我!
一個病秧子有什麼好治的。
我是為你好!

  想到如今外頭都在數落衛勤天喪良心,不去探望衛慎,衛老太就火大。

  她尖聲道。

  “衛慎有什麼可看的!
勤天媳婦又懷了,他能過來沾晦氣?
衛慎就該給勤天擋災!

  “他怎麼不死在外頭,回來做什麼!

  “當初決定是老娘做的,你們敢不服氣嗎!

  “你們不要不知好歹!
勤天這孩子孝順懂事,願意過繼給你們,你們都得去燒高香!

  又開始了。

  虞聽晚擰眉。

  這衛老太白天都要過來嚎一嗓子。

  往前她出門不在家就算了,以後豈不是要天天聽她吵嚷?

  衛慎還要靜養呢。

  正想着,她看見魏昭有了動作。

  男人掀了掀眼皮,慢悠悠站了起來。

  躺着時不明顯,站起來後,竟然很高大。

  他有些站不穩,應該是扯到了傷口。

  可魏昭絲毫不在意,也不在意邊上有什麼人,伸手去提正咕噜咕噜煮着的藥壺。

  虞聽晚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甚至猛地倒吸一口氣。

  這可不得燙掉一層皮?

  魏昭常年練武,手上有厚厚的繭子。
他像是毫無知覺般,朝外頭走去。

  外頭的衛老太正罵得起勁。

  偏偏村尾沒什麼人家,嚎也沒人回應你。
她剛打算歇歇緩口氣兒。

  門突然就開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滾燙的藥汁就潑了過來。

  慘叫聲響起。

  虞聽晚從怔愣中回神。

  衛老太年紀大,可身子硬朗。
要是抓狂撲向衛慎。
那還得了?

  衛慎走幾步路都搖搖晃晃的,怕不是得成一座墳了吧。

  她不敢再想,明明眼底的驚愕未散,身體卻做了反應。

  她沖過去,在衛老太疼得躬起身子時,關上門,還不忘鎖上了門闩。
動作行雲流水,将衛老太的跳腳痛嚎以及惡語髒話隔絕在了門外。

  背抵着門,虞聽晚其實能理解衛慎。

  都被欺負到家門口了,便是泥人都有脾氣。

  她要是衛慎,别說身體差,就算入土了,都要從地裡爬出來,給衛老太點顔色瞧瞧。

  可虞聽晚就是不明白他對自己怎麼能這麼狠。

  她視線緩緩下移。

  “你……”

  她幹巴巴地問:“的手還好嗎?

  魏昭病恹恹走回去,随手把藥壺扔到一邊,重新躺了回去。

  這幾日的煩悶,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他忍那個老太婆很久了。

  魏昭眼底的陰郁都散了不少。
眉眼間甚至多了些愉悅。

  魏昭剛閉上眼睛,想到了什麼,又看向虞聽晚。

  她剛剛問什麼了?

  魏昭試着想了想。

  他也難得願意開金口回應她。

  許久沒說話,嗓音有些啞。

  “哦,不認識。

  衛老太天天過來罵你去死,你會不知道他是誰?

  虞聽晚:?


  她陷入茫然,很快反應過來。

  沒問你這個!

  怎麼比她還敷衍?

  我問你手怎麼樣,你告訴我不認識外頭的人。

  她去看魏昭的神情。

  看出了魏昭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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