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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還有四十七天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7306 2024-11-27 16:07

  當年,胡玉娘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這些年被磨平了脾性,看人臉色之外,起早貪黑做家務伺候一家,有幾頓飯吃得飽?

  誰能站得住腳跟,指責她斤斤計較,小肚雞腸?

  “憑什麼息事甯人?

  “又為什麼要得過且過?

  “誰捅我一刀,我做不到自個兒偷偷舔舐傷口,不計較丁點半點。

  她隻知道以牙還牙,血債血償。

  這口惡氣就是一根刺。
這輩子若堵在心裡,上不起下不來,隻會時時刻刻都在鑽心冒疼。

  虞聽晚笑了:“還不明白嗎?
我就是要毀了你們。

  “你不能這樣。

  “晚娘,當初是我身子差,爹娘爺奶是為了我才……,論理,我才是導火索。

  姑娘緩緩将視線落在胡大郎身上。

  她的唇動了動:“動動你的腦子。

  “你當真以為他們是為了你才做畜牲的?

  “早早就退了我娘的婚事,無非是得不到想要的好處。
你娘一提,就動心了。
眼瞅着錢有了米有了,名聲清譽毀于一旦,走出去沒臉見人了,這才揪出你當動機,好掩下她們犯下罪孽。

  胡大郎瞳孔驟縮。

  “不……不會。

  胡大郎考慮過王氏胡大柱沒法做人,考慮過胡耀祖的前程,卻沒考慮自己。

  隻要是胡家血脈,就注定是這輩子是陰溝見不得光線的鼠蟻,便是子孫後代,也擡不起頭做人,遺臭萬年。

  “自小許氏進門,你就嫌她樣貌寡淡。
她再不好,人再刻薄刁鑽,可對你是沒得說的。

  “還有你那沒有足歲的女兒。

  虞聽晚扯了扯嘴角:“也是可憐,從生下來就得背負長輩做下的惡果。

  孩子還小。

  連話都不會說。

  可當初她……就活該嗎。

  虞聽晚神色冷漠。

  “這些年,你都是撿胡耀祖不要衣服穿。

  “胡大柱行事多有偏頗。

  “每次在地裡勞作累死累活,可王氏卻不舍得給你一個蛋補身子。

  “都是兒子,怎麼差距就那麼大?

  “不過也沒什麼,你都願意苛待了,難怪後來看不上你女兒。

  “你就沒有半點不甘嗎?

  虞聽晚開始挑撥離間,在已經是爛攤子的胡家火上澆油。

  “應該有的吧。

  “泥人都有脾氣不是嗎?

  “這麼些年供着讀書郎,你又得了什麼好處?

  “你是當丈夫當爹的,不如想想,她們母女該怎麼辦。

  “總好過到我面前求幾分仁慈有用。

  虞聽晚不願再費口舌。

  她擡步擦過胡大郎,準備離開。

  虞聽晚冷冷:“我對你言之至此,别再出現我跟前。

  她不想見任何胡家的人了。

  ————

  虞聽晚在衛家門口站了許久。

  努力調節情緒。

  “嘎。

  青鴉從半開的大門探出頭來,綠豆大小的眼直勾勾定着虞聽晚。

  虞聽晚低頭。

  “怎麼,不認識了?

  青鴉歪了歪頭,又湊近幾步。

  “嘎。

  它生氣的大吼一聲。

  “死鬼!
你還知道回來啊!

  這是它剛剛想對魏昭說的,但剛張嘴,就對上魏昭的冷眼,隻能害怕的咽了下去。

  但它真的忍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虞聽晚了。

  還能小聲了去?

  虞聽晚:……

  “又是哪裡聽來的?

  青鴉:“别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虞聽晚:?


  青鴉:“你都敢當着我的面,和我親大哥眉來眼去了!

  它很憤憤。

  “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爬他床上去了!

  虞聽晚:!


  這是誰家的事?

  姑娘轉頭将之前的事抛在腦後。

  她也不急着進家門了。

  從懷裡掏啊掏。

  掏出一小把瓜子。

  “來,繼續。

  她!
準備好了!

  青鴉就很激動。

  真的,這個家隻有虞聽晚懂它。

  以前它也喊過,可衛家夫妻不讓,憂心忡忡說會教壞隔壁的囡囡。

  它努力想了想。

  “你是我婆娘,我正兒八經娶進門的,别忘了自己是誰!

  虞聽晚:咔嚓咔嚓。

  她還不忘給小嘴叭叭叭的青鴉喂一顆。

  青鴉愉悅地吞下去,蹦蹦跳跳,更賣力了。

  “是,我不是男人!
我軟趴趴的,那兒不大,也立不起來,不能讓你有孩子,每次也隻能對你用手。

  虞聽晚瞪大眼。

  “可我也盡力了啊,我吃藥沒用。

  “但你不能這麼不要臉,想做我大嫂啊!

  虞聽晚前面聽懂了,可後面什麼用手,她沒聽懂。

  姑娘雲裡霧裡的,索性左耳進右耳出了。

  她拍了拍青鴉的腦袋,進院子。

  “娘!

  剛喊出聲,竈屋忙活的慧娘舉着鏟子追出來,面上柔和又帶着喜色。

  “這趕路回來隻怕累得慌,聽阿郎說你們還沒用飯,餓了吧?

  “娘給你們煮碗面,用蘑菇和豬肉做澆頭,伴着家裡的醬,保準好吃。

  虞聽晚聽着心裡踏實。

  她沖慧娘淺淺一笑:“我來燒柴。

  “可用不着你。

  慧娘:“有你爹呢。

  “你先進屋陪陪阿郎。

  虞聽晚哦了一聲,聽話的回屋。

  魏昭斜靠在榻前,手裡把玩着床上裝着夜明珠的小盒子。

  見虞聽晚眼眸明朗,神色放松,他便沒再問胡大郎尋來的鬧心事。

  可虞聽晚有事問她。

  姑娘哒哒哒走近。

  “我剛剛聽青鴉說閑話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醜聞。

  魏昭:“不過是些腌臜事,還會髒了你的耳,何必上心?

  虞聽晚不覺得髒。

  她甚至有些沒聽夠。

  虞聽晚眨眼:“那我倒是想對你上心,你也不給機會啊。

  魏昭扯了扯唇角:“是嗎?

  見他這般,虞聽晚準備對魏昭上心一下。

  姑娘左看看,右看看沒看見順子的身影。

  她放心了。

  她想着上次看見魏昭也軟趴趴的。

  “那個人和你症狀挺像的。

  她湊近:“我問你啊。

  “你能立起來嗎?

  魏昭面色沉了下來,他又好氣又好,甚至覺得青鴉欠收拾。

  他眸光幽深,鎖定眼前的姑娘。

  語氣涼飕飕的。

  “還有四十七天。

  虞聽晚愣住。

  怎麼着,四十七天她要上斷頭台了。

  姑娘困惑不解:“什麼意思?

  魏昭單薄的唇角難得彎了一下。

  彎的虞聽晚心裡毛毛的。

  虞聽晚似察覺了危險,身子往後撤離,魏昭貼近,将她困在角落。

  他擡手,将姑娘零碎的發盤在耳後。

  什麼意思。

  當然是不放過她,做夫妻的意思。

  “虞聽晚。

  “嗯?

  魏昭:“你最好數着過日子。

  經曆過大悲痛楚的人,隻會恨的牙癢癢,恨天地不公,恨好人命短,恨自己沒用,是做不到半點仁慈的。

  仇人的孩子也是仇人。

  即便剛出生。

  還有!
和我一起倒計時!
還有四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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