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啪一巴掌,你臉就腫了
天上還在下雪,不大,一片一片往下墜,落在虞聽晚鼻尖,把她凍的直激靈。
姑娘緩慢的走着,步子帶着無法言說的輕快。
是期待。
虞聽晚還沒等到走到裡正家,就見李蓮沉着臉帶頭,氣勢洶洶出門。
她身後跟着不少村民,眼裡全都帶着嫌惡和八卦的探究。
這種事不用裡正,實在抓奸不體面,何況如今村裡出了事,有一大堆事等着,周家的破事算什麼!
他都嫌晦氣,得留在家中坐鎮。
李蓮相當窩火。
要真是公媳罔顧人倫,做偷雞摸狗的髒事,丢的會是周家的人嗎?
是西臨村上下的臉!
要是傳出去,不知多少人看笑話!
周家還在她家隔壁!
在她眼皮子底下!
“晚娘,你也來了。
”
人群中的吳大嬸激動地一把拉住她。
吳大嬸滿面紅光遮不住,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诶呦,你……你是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
她本來是格外焦急的!
畢竟一直在留意周家,得知周老漢買了牛車,都急的上火了。
可誰知道那對狗男女這些年做的事都已經惹的人神共憤了。
那是烏鴉嗎,那簡直是神鳥。
這不,這會兒還盤旋上空,引着他們往隔壁周家的方向走。
吳大嬸又打了自己一下:“瞧我,淨說胡話了。
”
虞聽晚怎會不知道啊。
她一定算出來了!
這姑娘的道行真是深不可測!
“隻是……”
吳大嬸有些愁:“就怕那兩人會決口不認。
”
虞聽晚:……
那不會。
畢竟都脫光了。
這麼多人眼也沒瞎。
李蓮還會沖過去把被子掀開呢。
兩家挨得近,中間就擱着一條很窄的小道,平時不會有人走,也就孩子嬉戲會往裡頭躲。
一行人除了李蓮,都在竊竊私語。
“這事我覺得八成是真的。
”
“劉媒婆她發的什麼癫,當初那麼多人勸她改嫁,說寡婦不好當。
讓她重新找男人過日子,她不聽。
好啊,原來早就找了,還偷到公公頭上去了。
”
“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周老漢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上回還色眯眯瞅着我家剛過門的兒媳,被我兒子追着打。
”
“周老漢又老又醜,她圖什麼啊。
”
“也不知什麼時候搞一起的。
真是敗壞門風,聽着都髒!
”
“我就說,這些年她怎麼眼角越來越風情,這哪裡像是當寡婦的樣子,感情是有人澆灌。
”
這時,有人擠了過來。
“一隻破鳥說的,也就你們信。
”
“能不能有點腦子?
”
範婆子斜眼看向青鴉:“要我看,也不知是哪個爛了心肝的教的,就為了诋毀彩英。
”
“一個村的,她是什麼人我還能不清楚嗎?
”
她嘴裡雖那麼說,可心裡卻泛嘀咕。
畢竟有一回她還看到劉彩英和周老漢有說有笑,像是打情罵俏。
她覺得有些怪,可沒多想,現在……
有人嗤笑:“你前幾日還在罵劉媒婆不地道,怎麼就改性了,竟幫她說話?
”
誰不知道當年周老漢婆娘剛沒,就想勾引範婆子,被她男人打了一頓。
這些年範婆子提到周老漢可都是深惡痛絕的,連帶着周家的人也不待見。
每次說起周家的閑話,就是她最積極。
有知道内情的婦人也跟着不懷好意的笑:“還能怎麼着,劉媒婆答應給她那兩個有毛病的侄子相看姑娘了呗。
”
一個殘疾,一個又是傻子。
誰家願意把姑娘推進火坑?
劉媒婆人品不行,可嘴皮子利落,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些年也坑了不少姑娘。
有人想到了什麼,視線往虞聽晚身上瞥。
誰不知道當年筱娘的事啊。
好好的姑娘被糟踐成什麼樣了。
那婚事不就是劉媒婆牽的線,衛老太敲的闆。
壓根沒有問守忠夫妻願不願意。
筱娘可是晚娘的小姑子呢。
範婆子梗着脖子:“我這不是怕你們冤枉好人。
”
劉媒婆要是出事,侄子婚事怎麼辦。
她那一張嘴,一定能說成。
等姑娘嫁過來發現侄子有病也晚了,堂都拜了,人還能跑了?
“範婆子。
”突然,耳邊有人叫她。
她一扭頭,就看到了虞聽晚含笑的眉眼。
雖笑着,可笑意不達眼底。
範婆子不由莫名後背一涼。
虞聽晚側頭看她,似有關懷:“你還好嗎?
”
“有沒有受傷?
”
虞聽晚幽幽:“怎麼都出事了,還往外走呢?
”
“真是不愛惜自個兒。
”
誰出事了?
莫名其妙!
範婆子眉頭皺得緊緊的。
“走開。
”
上回虞聽晚當着衆人的面,把她劈頭蓋臉一頓罵,她還記着呢!
範婆子窩火:“好端端的咒我,你是不是欠收拾?
”
爛了心肝的虞聽晚:“沒咒你。
”
她歪了一下頭,很是無辜:“我都沒說你等下會被打。
”
她形象生動說給範婆子聽:“就是啪一巴掌,你臉就腫了。
”
範婆子:?
?
?
她當即撸起袖子,就要教訓這小狐狸精,卻看到吳大嬸快步過來。
範婆子絲毫不把她當回事:“勸架也沒用!
我還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饒過她?
”
吳大嬸卻沒搭理她,眼底的興奮壓不住。
“真的?
”
“她真的會被打?
”
她早就看範婆子不順眼了!
範婆子:……
不是,你們有病吧。
吳大嬸生怕姑娘受傷,把她拉走,遠離範婆子這種貨色。
眼看着走到周家門前,她還是分了心神。
“對了,你怎麼還問她好不好。
”
别說吳大嬸,剛才聽到虞聽晚聲音的村民也很好奇,全都豎起耳朵。
他們聽到了一句。
“劉媒婆說的啊。
”
青鴉都學了。
範婆子嘴臭能噴糞。
虞聽晚毫無心裡負擔把言辭改了一下,張嘴就來。
“她說範婆子掉糞坑了,還不愛幹淨,味重熏人。
”
範婆子的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
她年輕的時候的确掉過,還是村裡的人去撈的。
那是她的污點!
!
!
吳大嬸嫌棄的捂住鼻,又拉着姑娘走遠了些:“什麼?
她怎麼又掉了?
”
虞聽晚的嗓音溫溫柔柔的。
“是呢。
”
她無奈擺手:“都把那裡當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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