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宿白沒料到他突然興起的舉動,惹到了昆侖晚輩的不滿,此時被人質問,也覺得自己突然外放靈識探尋迎客峰的行為的确欠妥,前兩次為搜尋賊子,還說得過去,如今這次,卻是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他一時無言,輕咳一聲,收回外放的靈識,對立在他面前的葉星辭說:“你去一趟迎客峰,代我緻歉。
”
他從儲物戒裡,拿出十幾樣法寶,遞給葉星辭,“算作我的賠禮,去交給昆侖那姓于的丫頭,讓她消消氣。
”
葉星辭也沒料到,老祖宗又突然襲擊迎客峰,不過也震驚老祖宗靈識能頃刻間覆蓋過去,明明前一瞬,他還在跟他說話,這般修為,才是真正的集大成者,他不好置喙他突然冒犯人的舉動,點頭應是,接過法寶。
于從容沒聽到回音,但察覺那強大的靈識瞬間撤走了,但她臉色依舊不好看。
江離聲一臉敬佩地看着于從容,“于師叔,您真厲害,竟然敢跟那位老祖宗剛。
”
于從容心裡有氣,“即便是老祖宗,也不該這麼不講究。
這是女兒家的房間,他說闖入,就闖入的嗎?
前兩次也就罷了,是有緣故,這一次呢?
誰又惹到他了?
你明明很乖的。
”
江離聲連連點頭,“嗯嗯,我真是很乖的,什麼也不敢做的。
”
她都困的要死了,也不敢睡,還不是怕再次冒犯他?
他倒好,反而主動來冒犯她們,的确是很不講究了。
仗着輩分高,修為高,真是想什麼做什麼,毫不顧忌别人。
山膏此時說:“那位老祖宗,此回靈識,直奔這處院子。
”
聞宿白的靈識瞬間而至,又快又猛,他的吃食剛剛都快吓掉了,以為它主子的秘密被發現了,他找來算賬了。
于從容看了山膏一眼,“他必會給個說法的。
”
她又看向江離聲,見她整個人都吓醒了,一時也是無言,“也不必這般怕他,你是玉宗主的唯一親傳弟子,你背後有整個清虛,即便真闖了禍,他也不能随意處置你。
”
江離聲心裡犯苦,能直接吸人家靈脈,這可跟别的禍不一樣,太乙若是知道,能與她不共戴天。
再有,若是傳出去,整個修仙界怕是都怕死她了,恨不得殺她後快,以防哪一日,她跑去吸别人的靈脈。
她伸手挽住于從容的胳膊,“于師叔,您派人去問問,咱們能走了嗎?
若不然,不等着衛師兄來接了吧?
”
她真是恨不得現在就離開。
于從容心裡有氣,也想立即走,點頭,“好。
”
她揮手撤了先天法寶,走到房門口,剛要喊人,便看到葉星辭進了院子,她語氣不好,“葉賢侄,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尋你問問,賊子可抓到了,太乙的山門可開啟了?
我們準備立即離開,太乙的客這般不好做,我們也不敢繼續做客下去了。
”
葉星辭腳步一頓,面上露出歉意,來到于從容面前,拱手,“于師叔息怒,老祖宗避世太久,險些忘了仙門規矩,如今自知不妥,派我前來向于師叔您緻歉。
”
他拿出那十幾樣法寶,遞給于從容,“這是老祖宗的賠禮。
”
于從容站在門口不動,冷着臉說:“聞師叔祖的法寶,件件珍貴至極,我怎麼配讓師叔祖破費?
我們本來四日前就打算走了,卻因太乙内務,拖到今日。
葉賢侄你将東西替聞師叔祖收回去吧!
能痛快放我們離開,我們就已很感激了。
”
葉星辭再三緻歉,“于師叔,老祖宗真是知道剛剛自己所行不妥了,未曾親自來緻歉,是怕吓到江師妹。
我若是拿了東西回去,未能完成老祖宗的任務,也不好與老祖宗交待,還請師叔您大人大量。
”
于從容雖然心中惱怒,但聞宿白能立即派葉星辭送來賠禮,倒也是個态度,她若繼續動怒不依不饒,該是她不懂事理了。
畢竟,長輩都纡尊降貴賠禮了,她身為晚輩還揪着不放,傳出去也不好聽。
畢竟,在人家太乙做客這麼久,本就叨擾。
于是,她緩和了臉色,回頭喊江離聲,“離聲。
”
江離聲答應一聲,從屋子裡走出來,“于師叔。
”,又看向門外,蔫蔫地打招呼,“葉師兄。
”
于從容示意她,“聞師叔祖送來的賠禮,你都收起來吧!
順便跟着你葉師兄,去聞師叔祖面前道個歉,那日你去碧寒潭下摸魚,驚擾了聞師叔祖,聞師叔祖如今幾次三番,對你不放心,你不如親眼去聞師叔祖面前給他瞧一眼,有可能以聞師叔祖的修為,能幫你恢複了修為,也不一定。
”
江離聲:“……”
她是老鼠要往貓跟前湊嗎?
她不要啊。
她扯住于從容衣袖,“那個,于師叔,我、我不要這些法寶,能不能也不去那位老祖宗面前晃嗎?
”,她快要哭了,“我害怕他。
”
于從容拍拍她的手,轉頭對葉星辭說:“葉賢侄,你也看到了,老祖宗這般作為,将一個小輩都吓壞了,我年長些歲數,倒是無所謂,但她年紀小,不禁吓的。
以前她師父玉宗主嬌慣她,将她養的不經世事,無法無天,如今到了太乙幾日,膽子都吓小了,早就跟我說急着要走呢。
”
她道:“法寶你收回去,我們今日就離開。
”
葉星辭也看到江離聲臉都吓白了,而且眼睛發紅,像是哭過,他心下一緊,連忙說:“老祖宗沒來,就是怕吓到江師妹,江師妹不必去的,倒也不全怪老祖宗,是我之過,幾日時間,我沒能查到潛入宗門的賊子,是我能力不足,這才緻使老祖宗未經思量,放出靈識,行事不妥,驚吓了江師妹。
”
他看着江離聲,“江師妹,我也給你賠禮了。
就再多住兩日如何?
我敢保證,聞師叔祖不會再放靈識來迎客峰了。
另外,我聽聞昆侖的衛師弟要來太乙,已命人掃榻,以待相迎,衛師弟難得來太乙,也讓我太乙略盡地主之誼。
”
江離聲見葉星辭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說好話,明明是她下碧寒潭惹了禍,還有那位聞師叔祖拿着不放,但到頭來,卻苦了他。
當日若沒他幫他擋了聞宿白,她也不能全須全尾好好地站在這裡,他的面子她得給。
她隻能又扯扯于從容衣袖,“于師叔,要不,咱們就再等等衛師兄?
”
經此一吓,困神都給她吓回去了,應該還能再堅持堅持。
于從容點頭,“聽你的,既然你不怕了,葉賢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咱們就再等等輕藍。
”
葉星辭松了一口氣,将法寶一股腦地塞給江離聲,“江師妹,收下吧!
于師叔說的對,聞師叔祖手裡的法寶,皆是好的,你如今靈力全無,可用來防身。
”
江離聲被塞了個滿懷,看着他,“這、真能收嗎?
”
葉星辭點頭,“能。
”
江離聲得到她的肯定,立即塞進自己的儲物戒,高高興興地說:“多謝聞師叔祖,那我就收下了。
”
都送到懷裡了,沒有理由再往外推,她又不傻。
葉星辭見她一改蔫蔫哒哒,眉眼笑開,也笑,“你收下,我也能回去交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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