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心裡犯苦,她如今越來越愛犯困了,三五日,她能撐得住自己不倒頭就睡嗎?
于從容聞言也沒了理由,“這……”
楚瀝青一時間也知道這話一出,他們的确不好強行離開,心裡也犯了難。
巫淩雪看着三人,“你們即便要走,也不差這三五日,畢竟也不是有什麼要緊的非離開不可的理由,不如就再多留幾日,畢竟此賊子能在聞師叔祖眼皮子底下逃脫,實在是個厲害的,不能讓其逃脫了,誰知道潛入我宗門,有什麼目的?
”
她說完,又伸手拉住江離聲的手,笑着道:“小姑娘的确讨喜,連我都喜歡,就多住幾日吧?
你若是無聊,或者實在害怕麻煩,不如過來跟我一起,有我在,定然看好你不闖禍,也不讓人找你麻煩。
”
江離聲連忙說:“巫師叔,您宗務繁重,事多人忙,我可不敢打擾您。
”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就是怕給我師父惹麻煩,我闖了禍,又得讓我師父給我擦屁股,他如今在閉關,我不想影響他。
”
巫淩雪笑容真誠了幾分,“是個好孩子。
”
她剛要再說什麼,江離聲的傳訊牌忽然亮了,她低頭拿出傳訊牌,瞅了一眼,瞬間驚喜地睜大眼睛,對于從容說:“于師叔,衛師兄出關了!
”
于從容也愣住,騰地站起身,“是輕藍?
”
“是是是,就是他。
”江離聲拿給于從容看她的傳訊牌,“衛師兄聯絡我了,問我可還好?
如今在哪裡?
說他剛剛出關。
”
于從容看了一眼,又驚又喜,笑罵,“這小子,出關後,大約第一個就找你了。
”,她最關心他的修為,“你快問問他,他的修為是否已鞏固好了?
”
江離聲連連點頭,手指快速點着傳訊牌,“衛師兄,你修為鞏固好了?
我很好,如今在太乙。
”
“我修為已穩。
你怎麼會去了太乙?
”衛輕藍一改文字傳訊,清潤的聲音從傳訊牌内傳來。
江離聲歎了口氣,“一言難盡,發生了很多事兒,誤打誤撞,就來太乙了。
正想離開呢,但一時半會走不了。
”
衛輕藍問:“隻你自己?
誰與你一起?
”
江離聲回答:“于師叔也在,我清虛的楚師叔也在,還有幾位師兄弟師姐妹。
”
衛輕藍似乎沒想到這麼多人,又問:“為什麼想離開卻離開不了?
”
江離聲隻能說:“太乙進了賊子,十分厲害,在聞師叔祖眼皮子底下逃脫了,如今太乙全宗戒嚴,山門關閉,開啟了護山大陣,葉師兄在大肆徹查賊子。
”
“聞師叔祖?
”衛輕藍驚訝。
“對,被我饞嘴下碧寒潭摸魚,驚動出來的,據說已二十年沒現身了。
”江離聲歎氣又歎氣,“衛師兄,我又闖禍了。
”
衛輕藍沉默片刻,問:“太乙山門,關閉幾日?
”
江離聲乖乖回答,“太乙的巫師叔說,大約三五日。
”
衛輕藍果斷道:“你等個三五日,我去太乙接你。
”
“啊?
”江離聲驚了,“衛師兄,你、你……這不好吧?
我不用你接的,有于師叔和楚師叔以及一衆師兄弟姐妹們在,我們若離開,也會一起離開,我不是單獨的一個人。
”
她也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來接,尤其是他來接,這傳揚出去,像什麼話嘛。
“我去接你,你在太乙等着。
”衛輕藍扔下一句話,掐斷了傳訊牌。
江離聲:“……”
要瘋了!
他怎麼能來接她?
昆侖距離太乙,也是不遠萬裡啊。
她立即又給他傳訊,但手指點了半晌,他都沒回應,她扭頭看于從容。
于從容笑問:“怎麼了?
”
江離聲捏着傳訊牌,呆呆的,如實說:“衛師兄說他來接我。
”
于從容心情複雜,“這小子,他剛出關,走得開嗎?
”
江離聲有些懵,“我覺得也是啊,所以我說不用,他再沒回訊。
”
于從容搖搖頭,“他素來說一不二,既然說來接你,大體就會來接你。
”
她轉頭對巫淩雪說:“你也聽到了,我們輕藍,剛出關,連我都沒找,第一個便找這小丫頭,如今竟然不放心,要親自來接他。
”
巫淩雪還能說什麼?
她也被震驚了,昆侖的少年天才,修仙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秦封行看他跟看眼珠子一般。
她又看向江離聲,小姑娘呆呆的,神情懵懵的,白白淨淨,站在那裡,如一朵不染污濁的白芙蓉,純淨幹淨極了。
乖乖巧巧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讨喜。
也不怪被人瞧上,且一個兩個的。
她莞爾一笑,“也好,當年大比,我恰逢突破,未曾參加,倒是沒能一睹衛賢侄的風采,如今他要來太乙,我可要趁機瞧瞧了。
”
她站起身,伸手捏捏江離聲的臉,對她笑問:“你師父有沒有教過你,讓你不許沾染情愛?
”
江離聲:“……”
這話問的。
她定了定神,如實回答,“教過,我師父說,區區情愛,何阻大道?
”
巫淩雪樂了,“對嘛,這才是你師父。
”
她撤回手,又拍拍江離聲肩膀,“區區情愛,何阻大道?
你是他的徒弟,修為上雖然沒學了他幾分精髓,但别的地方,我看真是學了他極多。
”
她笑着轉頭,又對于從容說:“于師姐,既然如此,你們等着吧!
也不必急着走了。
”
于從容颔首,“的确。
”
三人又小坐了片刻,告辭離開了宗務堂。
回迎客峰的路上,于從容一直看着江離聲,江離聲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小聲問:“于師叔,您總是看我做什麼?
”
“看你好看。
”
江離聲:“……”
于從容笑了笑,“你師父果真教過你那句話?
”
江離聲點頭。
“區區情愛,何阻大道?
”于從容笑問:“那你覺得呢?
”
江離聲撓頭,“還是有道理的吧?
”
于從容笑,不再多言。
楚瀝青最是深有感觸,“我為季禮找了宗主兩次,想讓他們訂下婚約,宗主都拿此話推拒了我,死活不依。
”
他看着江離聲,“你小師弟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吧?
既然不選他,最好也别急着選别人,否則他的心性修為,必受影響。
”
江離聲頭疼,“兩位師叔,你們想哪兒去了?
衛師兄與我,是生死之交,在奇山秘境時,比太乙的陳師兄經曆的驚險磨難多了幾回,自要親近許多,也就多照顧幾分,他對我,也不是……”
于從容按住她肩膀,截住她下面的話,笑着說:“為時尚早,勿要斷言。
”
江離聲住了嘴。
于從容又道:“上古神魔時期,據說神魔皆有七情六欲,也一樣大道通天。
所以,玉宗主之言,也隻是一家之言。
”
楚瀝青也是這樣認為,所以才沒阻止席季禮,但他還是說:“昆侖的秦宗主,也與我清虛玉宗主一樣認為的吧?
”
于從容點頭,“的确。
”
江離聲聽着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默默歎氣,她怎麼敢肖想衛師兄啊,他們真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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