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江離聲本人面對衛輕藍,還是很克制和顧忌的,畢竟,她舍不得拿他試毒。
但如今,是她的靈體,便放飛自我了,哪怕在衛輕藍面前,也沒什麼顧忌,“希望你運氣好點兒。
”
衛輕藍從沒嘗試過這種體驗,竟然沒反對,“行。
”
于是,江離聲中途将煉丹,随性地改為了煉丹氣,她催動靈力,讓靈力穿透丹爐,将裡面的草藥,一點點地化掉,片刻後,她嫌棄慢,加快速度化解,很快,便對衛輕藍說:“張嘴。
”
衛輕藍震驚,“這麼快的嗎?
”
“别廢話,快。
”江離聲也是第一次幹這事兒。
衛輕藍聽話地張開嘴。
江離聲引導着從丹爐裡凝出來的清氣,注入他嘴裡,同時,觀察他的形體,很快,便發現了,他虛虛的靈識,好像凝實了一點,她開心極了,“啊,成了。
”
衛輕藍也感覺到了,心裡震驚,沒想到她這麼随性跟鬧着玩似的煉丹氣,竟然真管用。
江離聲觀察他的變化,同時說:“一爐不夠。
”,她說完,也不等衛輕藍接話,便用閑着的那隻手,催動靈力,将這一片的所有丹木草都薅了過來,往煉丹爐裡扔
衛輕藍連忙阻止,“留一株。
”
江離聲聽話地扔回去一株。
對于其餘的,大約有幾十株,她一點兒也不客氣,都扔進了丹爐裡,又将剛剛的幾種輔助的草藥,薅了一大把來,也一塊扔了進去。
衛輕藍親眼瞧着,便見丹爐在她随意的掌控下,不停地溢出清氣,有濃有淡,都被她引導來,注入了他微微張開的嘴裡,而他清晰地感覺到,他虛弱虛力虛幻的靈識,在一點點被她這一爐丹氣凝實。
大約兩盞茶,丹爐裡的丹氣空了,江離聲也罷了手,看着他,有些意猶未盡地說:“丹木草還是太少了,要不,也把留的那株煉了吧?
”
衛輕藍按住她,“夠了,留一株吧!
”
他明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向楚師叔交待,她為了他,竟然造了幾十株丹木草不說,還把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靈草,也給他用了不少。
畢竟,他目之所及,這一片的靈草,幾乎都被她薅秃了。
“好吧!
”江離聲點頭,又搜尋别的,“我再看看,還有什麼能用……”
很快,她眼尖地發現了,“還有紫草,紫草也有效。
”
她立即拽着衛輕藍過去,放下丹爐,沒等衛輕藍反應過來,她已薅了目之所及的紫草,這回沒用衛輕藍說,她聽話地留了一株,又開始蹲在地上煉丹氣。
很快,有紫氣從丹爐地出來,她熟練地引入衛輕藍嘴裡。
一邊引入,一邊觀察,很快,也松了一口氣,“果然也管用。
”
衛輕藍已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不多的紫草被她霍霍了,周邊的靈草,也被她薅秃了一片。
結束後,她還沒覺得夠,繼續搜尋。
這回,衛輕藍死死地拽住她,“可一可二不可三,我怕再煉下去,真有毒了。
”
江離聲想想也是,“也對,畢竟,運氣這東西,不是一直都好的。
”
她滿意地收了丹爐,瞧着他,這回不怕他再散掉了,“衛師兄,你眼光真不錯,選了我。
”
衛輕藍承認,“是,我眼光真不錯。
”
誰能想到,她給靈識煉丹氣,而真的凝實了他的靈體?
放眼整個修仙界,他也不知道,有誰這麼修煉的?
他看着秃了的那兩片,琢磨着善後,“這件事情,既不能隐瞞,但也要隐瞞。
”
不能隐瞞的是這些靈草,被她給他煉丹了,要隐瞞的是總不能告訴楚師叔,他們兩個是靈識跑出來霍霍的。
“沒事兒,楚師叔肯定知道是我。
”江離聲不在意,“我就說我煉丹了。
我的丹藥,本來就用去了好多,不剩多少了,等我睡醒了,肯定還是要跑來煉丹的。
”
衛輕藍看着她,“這麼簡單?
”
“就這麼簡單,走,咱們去别處玩。
”江離聲拉着他走。
二人很快出了藥田。
席季禮正在修煉,忽然有所感,騰地站起身,走出房門,很快來到藥田入口,對守門的弟子們問:“師姐是不是來了?
”
他口中的師姐,自然是江師姐。
守門弟子齊齊搖頭,“沒人來過。
”
席季禮皺眉,“沒人來過?
”
守門弟子十分肯定,“沒有。
”
席季禮四下看了一眼,周邊連風絲都沒動,果然沒人來過,他沉默片刻,“是我弄錯了。
”
但他沒回去,擡步往藥田裡走。
他是藥峰峰主楚瀝青唯一親傳弟子,除楚瀝青外,自然有可随意出入藥峰的資格,弟子們沒人攔他。
很快,他便來到了藥田。
也發現了那兩片被薅秃的靈植。
這實在是太像江離聲的手筆,畢竟她從小到大,在藥田裡煉丹,都有一個習慣,就是逮住一片薅,想煉什麼丹,就薅秃那一塊所有的靈植,這回唯一不同的是,給留了一株。
席季禮對藥峰太過熟悉,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她此回煉丹用的是丹木草和紫草,因為,唯獨這兩株靈植,幾乎被她薅沒了。
而且,痕迹還是很新,地上的泥土都是新的痕迹。
他四下看了一眼,喊:“師姐?
”
沒人回答他。
他皺眉,“你既來了藥峰,為何刻意躲着我?
”
依舊沒人回答他。
他催動靈力,讓靈識覆蓋這片藥田,發現并沒有人影,他又繼續将靈識蔓延整座藥峰,也沒有。
但他此舉,自然會驚動楚瀝青。
楚瀝青傳訊問:“季禮,你在做什麼?
發生什麼事兒了?
”
席季禮收回靈識,因搜尋覆蓋整個藥峰,讓他耗費不少靈力,臉色有些白,回複楚瀝青,“師父,師姐剛剛不久前,應該來了藥峰。
丹木草和紫草都被她用了。
大約是在又藥田裡煉丹了。
”
“不能吧?
”楚瀝青道:“她若是來,我該知道。
”
“但是丹木草和紫草如今隻剩下一株了。
”席季禮道:“您可以來看看。
”
楚瀝青自然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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