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對于江離聲做出的決定沒意見。
他掃了一眼衆人,“這裡正巧有一位合歡宗的師叔。
”
江離聲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正是一位女師叔,雖臉色蒼白,同樣被折磨的消瘦至極,但樣貌也是極好,她不認識,立即走過去,“這位師叔,您怎麼稱呼?
”
“鳳司傾。
”
“嗯,鳳師叔,我們打算帶着所有師叔們去合歡宗借住些日子,等着各宗門去合歡宗接人,您看如何?
”
“好。
”鳳司傾愣了一下,點頭,“我這便給宗主傳訊。
”
“多謝鳳師叔。
”
鳳司傾拿出傳訊牌,給合歡宗的宗主鳳司晨傳訊。
鳳司晨聽聞妹妹獲救,還是距離合歡宗不遠的琴鼓山,他卻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人,如今有了消息,他本要動身親自來接,剛踏出宗門,便收到妹妹鳳司傾的傳訊,他立即答應了下來,折回宗門,命人收拾院落。
合歡宗在修仙界中名聲不好,幾乎鮮少有大宗門弟子願意與合歡宗來往,沒想到此回獲救的各宗門峰主堂主要來合歡宗暫且小住,這對于合歡宗來說,可是一件大事兒。
鳳司晨相當重視,全宗上下都忙碌了起來。
江離聲給巫淩雪傳訊,“巫師叔,我們會帶着師叔們暫且去合歡宗安置休養,您去合歡宗接周師叔就好。
”
巫淩雪看着傳訊牌,很快想到,距離琴鼓山最近的宗門,的确是合歡宗,依附太乙庇佑的一個小宗門,她沒意見,當即回了個好字。
飛舟上的衆人雖大多數人以前都不屑與合歡宗為伍,但如今形勢所迫,去往合歡宗總比去往凡間的城池對他們有所裨益,也隻能捏着鼻子同意了江離聲和衛輕藍的決定。
于是,兩艘飛舟,離開琴鼓山,前往合歡宗方向。
五百裡對于加快飛行的飛舟來說,不過半日路程。
半日後,飛舟順利安平地到了合歡宗,并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合歡宗山門前,宗主鳳司晨率衆在門口迎接,見到兩艘飛舟來到,大喜,接衆人下飛舟。
江離聲與衛輕藍先下了飛舟,其餘人相護攙扶,相繼下了飛舟。
有那等昏迷不醒的,由合歡宗弟子幫忙,擡下了飛舟。
合歡宗的宗主鳳司晨,容姿極盛,一身合歡宗特有的合歡花刺繡衣袍,明明瞧着華麗得花裡胡哨,但穿在他的身上,氣質絕佳,看起來沒有因為花哨,而顯得半分女氣,相反,風儀獨具。
他上前,對衆人見禮,“諸位前來,使得小宗蓬荜生輝,快請。
”,又親手扶住自己的親妹妹鳳司傾,“妹妹,你可還好?
我派人找了你許久,沒想到,你竟然被關在琴鼓山。
”
鳳司傾氣息虛弱,“哥哥,我還好,讓你擔心了。
多虧了昆侖的衛賢侄和清虛的江賢侄救了我們,否則我幾乎以為再回不來,見不到哥哥了。
”
鳳司晨自然看到了衆人中最矚目的這兩人,這兩人實在與衆不同,站在人堆裡,分外顯眼,對比形銷骨立虛弱至極的一個個,他們顯然沒受過什麼折磨,一個紅衣绯色,姿容絕色,雖臉色也有些蒼白,但年紀輕輕,已是元嬰修為,一個衣衫雖然看起來并不講究,也沒什麼特别的花色紋理,但一眼所見,便是上品法衣,墨翠相間,穿在她身上,更顯她一張小臉白皙剔透,尤其是眉眼清澈,容貌不是極紮眼,但卻讓人瞧着順眼舒适。
不過,就他看來,好像沒有靈力和修為。
他對二人誠摯道:“多謝衛賢侄和江賢侄救了吾妹。
”
“鳳宗主,叨擾了。
”衛輕藍拱手。
“不叨擾,諸位能來借住,是我小宗的福氣。
”鳳司晨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快請。
我已令門中弟子,安排了院落,諸位先安置,門中也有醫者藥物,可以盡快為諸位診治。
”
“真是太好了,多謝鳳宗主。
”江離聲露出笑臉。
鳳司晨被江離聲的笑臉晃了一下,頓了頓,邀請衆人進入宗門。
衛輕藍伸手掐江離聲的臉,低聲警告她,“不許笑了。
”
江離聲:“……”
她笑怎麼了?
人家招待妥帖,她給個笑臉而已。
衛輕藍狠狠捏了她一下,“再笑就把你留在合歡宗。
”
江離聲:“……”
威脅誰呢?
她瞪眼。
衛輕藍不看她,撤回手,提醒她,“山膏也要弄下來,它還昏迷着。
”
江離聲經他提醒,立即求他,“對了,山膏,衛師兄,你快把山膏弄下來,我也好收了飛舟。
”
衛輕藍停住腳步,低聲說:“那你不許笑了。
”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江離聲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脾氣,以前也沒見他管她笑不笑啊,如今倒是管起來了。
衛輕藍揮手,一道金光,将山膏從飛舟上弄了下來。
江離聲立即收了飛舟。
衛輕藍輕松地拎着山膏,對鳳司晨說:“鳳宗主,江師妹的院落,不必特意安置,她與我一起。
”
他此言一出,不止鳳司晨愣住,就是昆侖、清虛的幾位師叔,以及聽到耳裡的各宗門師叔們,也齊齊愣住,震驚地看着衛輕藍。
江離聲頓時頭皮發麻,伸手使勁掐衛輕藍。
衛輕藍慢悠悠解釋,“江師妹自奇山秘境後,靈力全無,修為盡失,清虛的玉師叔對她外出十分不放心,囑咐我一定保證她的安全,她不能離我太遠。
”
衆人恍然,收起了震驚的眼神。
鳳司晨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看了衛輕藍一眼,“原來是這樣,好。
”
江離聲松了一口氣,心想衛師兄還算做個人,她剛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雖然她已在他的逼迫下答應了他,但也沒想在沒過了她師父那一關前,宣揚的人盡皆知啊。
合歡宗雖如今是個小宗,但萬年前,也是個排得上号的宗門,故而如今雖然沒落了,但占地卻不小,空置的院落有很多,鳳司晨為了衆人住的舒服,每人給安置了一個院落。
衆人都習慣了獨居,除了衛輕藍,無人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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