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早先想着吃,但如今若是想着種呢?
靈府裡的土地,是能長東西的吧?
玉無塵也不知道,“從來沒有人的靈府能種靈植,你這種無稽之談,我也不敢說行還是不行。
要不你自己試試?
”
江離聲迫切想要靈力煉丹,“我這就試。
”
她當即掐斷了傳訊牌,開始扒拉儲物戒,片刻後,跟山膏說:“一株活着的靈植也沒有。
”
以前在清虛時,為了煉丹煉器,她都是長在藥峰,想用靈植,就随手去藥田裡拔,哪裡會想到摘了保存在儲物戒裡随時備用?
那時她也沒想過有一天突然要離開清虛啊。
如今可不沒有?
山膏評價,“你真窮。
”
江離聲翻白眼,若是在昆侖時,她的确一窮二白,但是如今她拿回了自己的儲物戒,還怎麼能算窮?
多少人都的家當都沒她多呢。
她站起身,“我去找楚師叔,他肯定有。
”
她起身太快,不小心碰翻了剛剛翻找時嫌礙事,随手拿出來扔到桌面上的一個長盒子,盒子打開,裡面躺着一截枯枝。
山膏看到這根枯枝,頓時驚了,“不死草?
”
江離聲懷疑,“你說什麼?
”
“我說不死之草啊。
”山膏指着那截枯枝。
江離聲懷疑,“你說這個東西?
不是。
”
開什麼玩笑,她哪裡有不死之草?
“怎麼不是?
我豈能不認識?
”山膏瞪眼,十分肯定,“這就是不死之草。
”
江離聲見它說的斬釘截鐵,也有些懷疑了,“這是我小時候學畫符時,不小心失手,把我師傅養的靈植用驅火符給燒死了,我師傅氣了個半死,揍了我一頓,然後将這靈植連盆扔給了我,讓我救活,我哪裡救得活?
便當标本收了起來。
”
後來她師傅也沒揪着這件事情不放,她自然也不會傻的主動提醒他。
便一放好幾年,若不是今兒翻找,她嫌礙事扔出來,都忘了有這麼回事兒了。
山膏:“……”
他敢斷定,“這就是不死草。
”
他看傻子一樣地看着江離聲,“你竟然不認識不死草?
”
江離聲被一頭獸看不起了,頓時反駁,“我怎麼會不認識不死之草?
大騩山有一種稀世之草,狀似蓍草,長滿絨毛,開青花,結白果,被稱為不死之草。
服用一株,可使人長壽,增百年修為。
在昆侖時,我不樂意去奇山秘境,醫堂的應堂主說我缺靈力和修為,一定要去,戒律堂的周堂主也要我去,我才去了,誰知道反而掉到了苦山?
不但沒找到不死之草,連修為都弄沒了。
”
提起這事兒,她就郁悶,有靈力總比沒有強吧?
如今是一點兒都沒有了。
山膏見她說的條條是道,收起鄙視她的眼神,“你這就是凡間畫本子上說的紙上談兵,你隻知道長成的不死之草,卻不認識變成一根枯枝的不死之草,怪不得你師傅揍你,你竟然将他養的不死之草給燒死了,他沒打死你,都算是他心慈了。
”
江離聲重新坐下身,看着這截枯枝,“這真是不死草?
”
山膏都不想回答他了,“你問問你師傅,不就知道了?
”
江離聲重新拿出傳訊牌,問玉無塵,“師傅,你還記得七八年前,你養的那株被我用驅火符燒死的靈植嗎?
”
“怎麼不記得?
你個混賬東西,好東西被你禍害了多少?
”玉無塵罵。
江離聲縮了下脖子,“那株靈植,是不死草嗎?
”
玉無塵冷哼一聲,“你說呢?
”
江離聲無辜,“我不知道啊,才問你的。
”
“怎麼不是?
若不是你毀了它,我至于罰你去藏書閣?
讓你閱遍群書?
”玉無塵道:“你個笨蛋東西,在藏書閣待了二年,也沒能複活它。
”
江離聲驚了,“原來真是不死草。
”
她覺得自己冤枉,“這麼貴重的靈植,你幹什麼不保護起來?
随便放在自己屋子裡的窗前,我從小就看着它被風吹日曬雨林的,我哪裡能知道它這麼貴重?
”
玉無塵噎了噎,“再好的東西,也是個東西,我做什麼精心愛護?
你從小到大,毀的好東西少嗎?
”
這回換江離聲無話了,若是别人,得了不死之草養着,定然是精心呵護,但他師傅那人,就在這上面缺根弦,他從來不拿這些好東西,當做好東西的。
她郁悶,“你那時候為了提升我的修為,想盡了法子,怎麼就不給我把這個吃掉?
也省得被我禍害了。
”
玉無塵沒好氣,“它沒開花,沒結果,你吃了也是無用。
”,他問:“怎麼?
你終于想起它了?
也難為你如今認識了它。
”
江離聲不邀功,“是山膏認識,我才不認識。
藏書閣的所有典籍裡,也沒記載它是一截枯枝的模樣啊,我記着被我燒毀時,它有兩個葉,後來将它的葉子燒沒了,就剩下一截杆了,那時杆還是半截綠色的,後來我給它澆靈泉,給它化生長符,還特意為它學了筆修,想催發它的生機,折騰了好幾個月,它全無動靜,我就給它收起來了,如今時間久了,誰知道它成為一截枯枝了?
也難為山膏還能認出來。
”
玉無塵罵她,“你自己沒耐心,還怨它救不活?
你見過有哪個靈植,沒個一年半載,甚至三年五載,甚至十年八年,能養好的?
我養了它二十年,就放了兩個葉,被你一把火就給燒了,你才養了幾個月,就扔一邊了,還有臉說?
”
江離聲乖乖認罵,她哪裡知道,整日裡被扔在窗下,他師傅養它跟鬧着玩似的,想起來就給澆點兒靈泉水,想不起來就渴着曬着将葉子時常曬的蔫巴巴的靈植,會是世所難求的不死草啊?
更甚至,她曾經還瞧見,靈植被大雨點子噼裡啪啦地打,打的枝都彎了。
還是她不忍心,将盆子抱回了屋子裡躲雨,那時候它還覺得被他師傅養,也太可憐了。
所以,後來燒了它,他師傅雖發火,揍了她一頓,她也沒覺得是因為這東西貴重。
以為是她幹啥啥不行,她師傅攢的氣趁機發作呢。
她摸摸鼻子,小聲問:“那我如今,把它扔去我的靈府裡,您說,它會不會長活?
”
“我怎麼知道?
”玉無塵沒好氣,“你從小就能折騰,自己看着辦吧!
”
說完,他掐斷了傳訊牌。
江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