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飛梭來到七玄門。
七玄門雖是一個小門派,但立門于世也已有上千年,坐落在七玄山上。
此時的七玄門,護山大陣已開啟,大陣運轉,頭頂上空,隐約可見一片黑色。
江離聲忽然想起,在離開河新城時,河新城的上空,當時也是一片黑色,她那時未曾注意,以為是将近午夜子時,天幕漆黑的原因,但未曾想到,那時楚師叔的飛梭,離開時光芒大盛,什麼樣的黑色,驅不散?
而如今,這片黑色,不太明顯,不如當時河新城黑的濃郁,可見這護山大陣,有問題,或者也可以說,這是跟河新城一樣的陣法,還沒開啟?
或是剛剛開啟?
她一把拉住楚瀝青,“楚師叔,我們先等等,不下去。
”
楚瀝青見她臉色難看,問:“怎麼了?
”
江離聲拿出傳訊牌,給花時方傳訊,“花師叔,您在哪裡?
我們到七玄門了。
”
同時,他跟楚瀝青解釋,“楚師叔,您看,七玄門這護山大陣上空,是不是有隐隐約約一片黑色?
”
“嗯,怎麼了?
”楚瀝青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山頭有黑雲,不是很正常?
江離聲提醒他,“我們離開河新城時,那時午夜子時,您的飛梭光芒大盛,将半個天空都照亮了,還有您與席師弟合力一劍,也是一片寒光,但當時,陣雖破了道口子,我們沖了出去,但黑雲未散,跟這個仿佛一樣。
”
她這樣一說,楚瀝青的臉也變了,當即停止了飛梭前行,立在雲端處。
于從容走過來,承認江離聲說的話,臉色分外凝重,“江師侄說的對,當時的确有一片黑雲未散,她不提,我也疏忽了。
”
“不會吧?
這裡也有跟河新城一樣的鎖魂陣?
但什麼人能在七玄門,設鎖魂大陣?
七玄門這護山大陣,瞧着也不是擺設啊。
”陸少淩都驚了。
“那我們怎麼辦?
還要進去嗎?
”婁千藝問。
江離聲繼續給花時方傳訊,“花師叔,七玄門有護山大陣,我們進不去,您看您要不要出來接我們?
”
她等了一會兒,花時方無回應。
江離聲琢磨了一會兒,對于從容道:“于師叔,我和楚師叔席師弟一起進去,您帶着人在外面等我們怎樣?
萬一我們出事兒,您也能接應我們。
”
于從容不同意,她離開時,衛輕藍特意囑咐,讓她照看人,怎能讓她涉險?
她道:“莫師姐應該也來了七玄門,我先給她傳訊。
”
她拿出傳訊牌,給莫如煙傳訊,“莫師姐,你可在七玄門?
”
她等了片刻,莫如煙也沒有回訊。
江離聲看着漸漸凝聚的黑雲,說:“興許花師叔和墨堂主都在七玄門内,大陣開啟,屏蔽了傳訊牌,他們收不到消息,出不來也說不定。
于師叔,聽我的,我們三人……”
“要進一起進去,要出來一起出來。
”陸少淩立即說:“江師妹,咱們修道之人,哪能貪生怕死?
你們進去,我們反而躲在你們身後,像什麼話?
”,他問于從容,“是吧師傅?
”
于從容點頭,回頭看了一眼,“你們意見如何?
”
婁千藝立即說:“我要跟江師姐一起。
”
袁柳和程潇也點頭,“我們也進去。
”
祝文茵也表态,“大家一起。
”
衆人紛紛點頭。
“行,那就一起。
”江離聲特意看了祝文茵一眼,她其實不贊同陸少淩的話,修道之人怎麼就不能貪生怕死了?
修道之人也沒有九條命,隻有可為和不可為,她的血可破萬陣,自是不怕,才敢往裡面闖,否則這陣,她是真不敢進去。
于是,飛梭繼續前行,來到護山大陣前,江離聲又戳破手指,看了楚瀝青和席季禮一眼,二人二話不說,揮劍,一道血線金光,破了七玄門的護山大陣,闖了進去。
在他們破陣進入的第一時間,山門内有人怒喝,“何人闖我護山大陣?
”
這聲音透着幾分蒼老。
江離聲探出頭,聲音清澈,“清虛江離聲。
”
老者似乎頓了一下,忽然橫空劈來一劍,這劍帶着雷霆萬鈞之勢,直劈江離聲。
楚瀝青和席季禮瞬間将江離聲護在了身後,聯手迎上這一劍,“咔”地一聲,飛梭前方金戈交彙,如閃電雷劈,楚瀝青和席季禮受劍氣所震,齊齊後退了一步,那老者也後退了一步,但倏地又劈來一劍。
于從容上前,揮劍,一劍可劈山河日月,剛硬異常,頃刻間照亮了整個七玄門上空,那老者承受不住,被劍氣震的從半空中跌落。
楚瀝青心下感慨,不愧是昆侖的劍修,自不是他這個醫修可比。
随着老者栽落在地,于從容也飛身下了飛梭,在落地的瞬間,劍指老者眉心,她眼神淩厲,“七玄門反了天了嗎?
敢妄殺清虛玉宗主的愛徒?
”
老者臉色發白,倒在地上,被劍氣所沖,口吐鮮血。
于從容注意到,他吐出的血帶有星星黑綠,顯然也是中了腐毒,她冷着臉,清喝,“說!
”
老者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氣虛又憤怒,“說什麼?
說我七玄門都快要死絕了,也等不到清虛的援救嗎?
這些年,我七玄門給清虛上供多少?
但七玄門一出事兒,清虛是怎麼做的?
不理不睬。
”
“你胡說!
”江離聲下了飛梭,“明明是你七玄門沒将消息送到清虛,清虛都不知道你們出事兒了,你讓清虛怎麼救?
若非是河新城出了事兒,牽連了我,我師傅派人出來查,才得知你七玄門上下都中了腐毒。
這能賴得了誰?
”
老者不信,“七玄門發出了三封求救信。
”
“清虛一封都沒收到。
”江離聲沒好氣,“我花師叔呢?
她在半日前,已到了七玄門了,你們見了她,應該也該知道這件事兒,為何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
老者憤怒,“你是說剛進了七玄門,便又匆匆離開的那女人?
”
江離聲蹙眉,“她說等我的,不可能匆匆離開。
”
老者很憤怒,“她離開了!
”
江離聲拿出傳訊牌,繼續給花時方傳訊,很快,她發現傳訊牌在這裡壓根傳不出消息,她臉立即黑了,當即說:“于師叔,殺了他,他撒謊,花師叔就在七玄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