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威脅,江離聲沒多久又犯困了。
她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地打,“衛師兄,我困了。
”
“困了就去睡。
”衛輕藍知道她硬撐了三天沒睡。
“可是我不敢睡啊,我一睡,感覺靈識就四處亂跑。
”江離聲以前不怕惹麻煩,但如今是真怕惹麻煩。
“沒事,自從離開太乙,你昏睡期間,我并沒有發現你靈識亂跑。
”衛輕藍道:“可能是太乙靈氣濃郁,你靈府受了滋補,才會發生那樣的事兒。
”
“這樣嗎?
”江離聲懷疑。
衛輕藍也隻是猜測,“試試就知道了,放心,有我在,你困了隻管睡。
”
江離聲打着哈欠點頭,“好。
”
她往屋子裡走去,走了兩步,不放心地拽上衛輕藍,“衛師兄,你跟我一起。
有你在身邊,我安心。
”,又喊山膏,“山膏,我雖然貼了隐身符,但不知道這東西什麼時候失效,你盯着外面點兒,萬一那些法寶又追上來,我們也能知道。
”
山膏應了一聲,它剛剛也吓壞了,真沒想到,那些法寶,包抄的悄無聲息,真多虧了她好巧不巧,發現了,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衛輕藍看她困的眼睛已睜不開,沒什麼意見,由她拉着,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江離聲爬上床,倒頭就睡。
衛輕藍看她困的都迷糊了,還不忘給他留了塊地方,笑了笑,也上了床,坐在她身邊打坐。
他必須盡快傷勢痊愈,恢複修為。
江離聲睡了一會兒,似乎還是覺得不安心,伸手将衛輕藍衣擺攥在手裡,才真正踏實了。
衛輕藍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繼續打坐。
很快,江離聲便睡得沉了,而且有衛輕藍在身邊,她果然睡得安穩,靈識也安安靜靜的,沉睡在識海裡,沒四處遊蕩。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隐身符失去了效用,與此同時,千裡符也失去了效用。
山膏都傻了,喊衛輕藍,“她的兩個符,都失去效用了!
”
衛輕藍愣了下,抽出衣擺,起身下床,走出房門,向外看去,果然飛舟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他看着外面,“估算着時間,不該啊,不是說可飛行上萬裡嗎?
”
山膏也不知道,“上次的确是從七玄門飛行失控到了太乙宗門啊,這回,也就飛了千裡?
”
衛輕藍看着山膏。
山膏也看着他,“不、不會她這個符,不靠譜成這樣吧?
”
衛輕藍笑了笑,“可見這張符還是靠譜的,千裡符就是千裡符。
”
山膏:“……”
它無語地向外看,“但這裡下面全是濃霧,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地方,我們這是到了哪裡?
”
衛輕藍也看不出,“我叫停飛舟,下去看看,你待在這裡,守着她。
”
“那你别走遠啊。
”山膏有些不放心,“萬一咱們分開,我可護不住她。
”
“嗯。
”衛輕藍給飛舟下了一道印記,“你們若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我會盡快确定位置。
”
山膏點頭,“好吧!
你一定要快。
”
方才那些法寶包抄要圍攻的架勢,它的膽子都快吓沒了,如今想想還有些後怕,才走了千裡而已,那些東西,可别再追上來。
衛輕藍下了飛舟,很快淹沒在濃霧中。
山膏提着心等着。
沒了衛輕藍在身邊,江離聲很快就驚醒了,她睜開眼睛,見身邊沒人,喊了一聲,“衛師兄!
”
山膏立即扭過頭,“你醒了?
”
它吐槽,“你這符,是什麼破符,隻飛行了一個時辰,就失效了。
”
“啊?
”江離聲也沒想到,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門,沒瞧見衛輕藍人影,問:“衛師兄呢?
他哪裡去了?
”
“不知道我們如今到了哪裡,下面都是濃霧,你的衛師兄下去查看位置了。
”山膏道:“他讓我們等在這裡。
”
江離聲點點頭。
山膏看着她,“你這次睡的時間倒是短。
”
“我感覺衛師兄不在了,就突然驚醒了。
”江離聲睡了一覺,養回了幾分精神,“我覺得我這樣下去不行,真的很拖累衛師兄。
”
“你知道就好。
”山膏也很無奈,“你說說你,回水下的祭壇裡,那麼多靈力,都被你吞了,太乙的碧寒潭裡,雖然時間短暫,但那麼多靈力湧入了你身體,你怎麼還是催動不了靈力?
那麼多靈力你都弄哪兒去了?
”
“你不是知道嗎?
大約都給我靈府的千裡焦土做肥料了吧?
反正如今不是焦土了。
”江離聲也很無奈,“衛師兄說了,隻要找到一條靈脈,扔進去,我的靈府也許就能用了。
”
“哪那麼容易?
天下靈脈都是有數的吧?
大大小小的宗門,都給占了。
再找一條靈脈,談何容易?
倒不如去搶一條來的現實。
”山膏嘟囔。
“搶個屁,我可做不了強盜。
”江離聲罵它。
山膏扭頭不理她。
一人一獸等了小半個時辰,不見衛輕藍回來,山膏有些急,“怎麼還不回來?
”
江離聲也急,看着下面厚重的濃霧,除了她這艘飛舟,四下幾乎什麼也看不見,她這個千裡符也是能耐,怎麼飛來了這裡,一點兒也看不出這裡是哪裡,“衛師兄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
山膏覺得說不準,“出了事情你我也救不了。
”
江離聲洩氣地坐在地上,“那怎麼辦?
”
“等着吧,他讓我們等着他,哪裡也别去。
”山膏緊守衛輕藍的囑咐。
江離聲點頭。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下方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隆巨響,濃霧都被震的翻湧起來,停在濃霧中的飛舟,也劇烈地震動,随着濃霧,被震動地颠簸。
江離聲被颠了個七暈八素,大叫山膏。
山膏生怕她被颠出飛舟,大爪子将她按住,一人一獸卷成一團,随着飛舟來來回回颠簸翻滾。
大約持續了一盞茶,才漸漸地停止了颠簸。
山膏松開爪子,“不會是衛輕藍吧?
他做了什麼?
他遇到危險了?
”
江離聲也不知道,她慌忙站起身,向下看去,隻見下方仍舊是黑霧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她喊:“衛師兄!
”
無人應答。
她覺得不妙,猛地想起了什麼,臉都白了,跟山膏說:“你看這些黑霧,像不像是在七玄門……咱們逃離時,那些黑雲……”
山膏瞬間驚恐了,“像。
”
他們怎麼早沒想起來。
它看着江離聲,“怎麼辦?
這裡難道也是陣?
我們誤入了别人的陣法裡?
”
江離聲白着臉點頭,“若真是跟七玄門時一樣,那我們的确是進了别人的陣法,剛剛的聲音,大約是衛師兄在用他的先天劍破陣,但濃霧未散,說明他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