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傳訊沒避着人,衆人自然也都聽到了他與玉無塵的話,尤其是玉無塵掐斷傳訊牌後,她不滿地嘟囔的那一句。
楚瀝青沒好氣地訓她,“宗主若是脾氣大,你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
陸少淩“嘿”了一聲,附和,“是啊,江師妹,玉宗主有你這麼個徒弟,真是操碎了心,你卻還嫌他脾氣大,放眼三宗,誰不說玉宗主最寵徒弟?
”
他拍拍自己心口,心有餘悸,“聽着玉宗主剛剛的話,就知道我們有多險。
”,他看向自己師傅,哎呀呀地後怕說:“師傅,您是不是多年沒出山門,警惕性不高啊,咱們師徒險些一起都完蛋了。
”
于從容瞪了陸少淩一眼,也覺得好險,“若真是鬼界的鎖魂陣,傳自上古,你當我有多大能耐?
能察覺這等高階大陣?
”
陸少淩想想也是,他語重心長道:“師傅,您得再努力提升修為啊,可見您如今的修為不夠。
”
于從容沒好氣,“我修為不夠,你就夠了嗎?
昆侖諸峰主,我不是最差,但諸峰内門弟子裡,你與安如許,真是丢盡我與顧師兄的臉。
”
陸少淩頓時不敢吭聲了,他師傅謙虛了,昆侖諸峰主,唯顧師伯和他師傅修為最高,但弟子裡,唯他和安師弟最差,他們倆的确是半斤八兩,丢師傅的臉。
江離聲捏着傳訊牌,歎氣,“我好想衛師兄啊。
”
她此言一出,衆人頓時神色各異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說着話,突然提到衛輕藍。
婁千藝扯了扯江離聲袖子,心想這話是能公然說的嗎?
江師姐傻了吧?
也不看看如今多少人在?
再說她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還想她的衛師兄的啊?
“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
”江離聲拍開婁千藝的手,不明白大家都用奇異的眼神看她做什麼,“我是想若是衛師兄在就好了,他那人聰明,一定能通過今日之事,推斷出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
衆人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江離聲點開傳訊牌,給衛輕藍傳訊,“衛師兄,你還好吧?
”
無人應答。
她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回複,隻能作罷,換成給花時方傳訊,“花師叔,您在哪裡?
如今已到七玄門了嗎?
我們這便去找您。
”
花時方回複的快,隻有三個字,“你别來。
”
江離聲疑惑,“為什麼我不能去?
”
花時方語氣重了幾分,“我不讓你來,就不許來,你速回宗門。
”
江離聲急了,“剛剛我給師傅傳訊,他讓我與你彙合,你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為什麼不許我去?
我與楚師叔在一起呢。
”
“對,我竟忘了,你楚師兄一起。
”花時方道:“那你們就來吧!
”
“您先告訴我,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江離聲追問。
花時方回複,“整個七玄門,都中了腐毒。
”
江離聲頓時坐直了身子。
衆人也都齊齊驚了。
江離聲覺得不對,“七玄門的人,是在河新城染上的腐毒?
那他們中腐毒多久了?
為何不向清虛禀告?
”
花時方道:“據七玄門主說,他對清虛,發出了三封求救信,清虛無一收到,他沒敢派出弟子,怕腐毒禍亂整個修仙界,故而自行封了山門。
”
江離聲懷疑,“這樣啊,當真發了三封奏報?
花師叔你可派人查了?
”
花時方道:“确有此事,我已核實。
”
江離聲覺得事情嚴重了,“但是我們清虛為什麼沒收到消息?
若非從凡間的雲家得到裴家出事兒的消息,我們還不知道七玄門的事兒。
”
“應該是有人攔截了消息。
”花時方語氣沉重,“我也是剛到,才得知此事,還未禀告給宗主。
”
江離聲立即說:“那你快告訴我師傅,他今日沒睡覺,剛剛還與我傳訊了。
”
花時方應了一聲,囑咐,“你們一路小心。
”
說完,掐斷了傳訊牌。
江離聲拿着傳訊牌,看向衆人,“我手裡隻有兩顆能解腐毒的丹藥,既能解凡間百姓的腐毒,想必也能解修行之人的腐毒,但隻有兩顆,遠遠不夠。
我如今是記着當初的單方,但我靈力全無,無法煉丹,你們中,有誰能煉丹?
”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搖頭。
江離聲無奈了,“那怎麼辦?
”
楚瀝青道:“将單方說與宗主,請宗主立即着手讓人煉此丹。
”
江離聲覺得有理,再次拿着傳訊牌啪啪一陣點,“師傅,您還記得我那些單方都被您收起來了吧?
您找出來,就是我剛剛與您說的,能解腐毒的單方,您速速找人煉丹。
花師叔是不是正在與您說七玄門的事兒?
我手裡隻有兩顆能解腐毒的丹藥,得您找人煉。
”
玉無塵沒回複她。
江離聲猜到他師傅大約正在與花師叔傳訊,也不急,對楚瀝青道:“楚師叔,有什麼辦法,您幫我想想,能讓我盡快恢複靈力?
就算不全部恢複,恢複一點兒也行。
”
以前她從不覺得,沒有靈力是多大的事兒,多少次因為煉丹煉器畫符陣法等等,耗費得靈力盡失,她習慣了,一點兒也不急。
但如今不同,補靈丹都沒用,她是真的半絲靈力也調動不起來。
楚瀝青對她搖頭,“你的靈府,你自己該清楚,我哪裡能有什麼法子?
這麼多年,我也拿你的靈府沒法子。
”
他是醫修,從小替她看過無數次,甚至當初被宗主逼着,為了提升她慢成烏龜的修為,耗費無數心力,為她想盡法子,都不能撼動她靈府半分。
但如今,她苦山得了傳承,重造了靈府,又因回水下的祭壇,吸了無數靈力,再度被改造,以至于,她如今的靈府,他哪裡還能弄的明白?
就從沒見過,誰的靈府,如她一般,沃土千裡。
江離聲洩氣,“那可怎麼辦啊?
”
楚瀝青隻能說:“再等機緣吧!
”
苦山是她的機緣,祭壇是她的機緣,下一個機緣,不知在哪裡。
江離聲想到兩次差點兒死掉,一點兒也不想要這種機緣,她扁扁嘴,打起他藥峰的主意,“楚師叔,你說,若是将你藥峰的所有靈植,都給我吃掉,會不會……”
楚瀝青的臉頓時變了,“你别想。
”
他警告江離聲,“上萬畝靈植,已被那兩個狗東西毀了一半,如今這一半,僅供宗門日常修煉之用。
豈能都給你霍霍?
”
江離聲洩氣,“好吧!
”
她也就想想,也沒真敢都吃掉所有靈植,她闖那些禍,都是意外,沒意外的時候,她還是很懂事兒的。
畢竟宗門不止她一個人,有數千人要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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