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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八章 各路心思

千金有福 耳豐蟲 4632 2024-11-27 15:58

  城牆上。

  楚恒目光陰冷地望着睿王府的粥鋪的位置。

  他被禁足了數日後,這兩天總算被解了禁。

  而代價就是他的舅舅齊彥松承認了所有罪行,撇清了事情與他母妃的關系。

  盡管如此,母妃還是被降了位份,從貴妃降為了嫔。

  而他本人看似沒有受到直接的懲罰,實則他心裡清楚,他已經失去了争奪儲君的可能性了。

  因為他父皇會擔心一旦讓他登基,他會報複與徐家有關的人,會傷害到他與徐皇後所生的睿王。

  可笑,真可笑。

  他謀劃至今,一步一個腳印,卻因為這樣一樁陳年往事徹底地與皇位失之交臂。

  可惡的楚瀾趁此機會收買人心,籠絡朝中大臣。

  就連一向站自己的範家也因此倒戈,開始向楚瀾靠攏。

  他現在可以說是失了大半的勝算了。

  近幾日,朝野上下都在誇贊睿王府的善舉,于是他就親自來看看,這睿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魏清若倒真是一個賢内助,配楚亦這個病秧子當真可惜了一些。
”楚恒低語道。

  他的身旁,齊詩婧聽着楚恒的話覺得無比的刺耳,卻不敢出聲。

  她知道,齊家出事,讓她從原本幫襯表哥變成了拖累表哥。

  這段時間裡,表哥待她的态度已經遠不如前了,甚至已經不曾宿在她的房裡了。

  楚恒轉頭看向她:“詩婧,作為本王的王妃,本王希望你能有些用處。
今日本王帶你出來,也是為了讓你看看外頭正在發生的事情,時間不等人,你我已經沒有時間沉浸在齊家出事的悲傷當中了。

  “表哥放心,我會的。
”齊詩婧笃定回答道。

  齊詩婧知道她現在隻能這麼回答,父親已經被關入大牢了,她不能讓自己失去最後的利用價值。

  齊詩婧的目光也落在了遠處的粥鋪前,她倒是也有心學魏清若,隻可惜如今各方面條件都不具備,錢她倒是有,齊家雖被抄家,但皇上念在她當初年幼,且已為裕王妃的份上,并未處置她,她的嫁妝自然也就保全了下來。

  可如今的情況是,齊家被抄家了,她除了王府内的心腹已無可用之人了,即便有錢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内調度到大量的糧草。

  既需要有資源,還需要能打通各個運輸渠道,而這些都是她眼下所不具備的。

  更何況有魏清若珠玉在前,她再做一樣的事情,不管做成什麼樣,都會被認作是東施效颦的。

  而她的困境還不止于此。

  聽聞睿王妃近來在與一些京城貴婦人一道弄一個叫群芳會的組織,專門用來救助災民,參與其中的皆是權貴階級的女性。

  許多她曾經的至交都參與其中,唯獨将她摒棄在外。

  齊家已經被定罪為當年陷害徐國公府的人了,那她自然也成了與睿王府有血海深仇的人了,睿王妃不僅不會讓她參與其中,還會孤立她。

  所以雖然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但實際上齊詩婧并不知道如今的她還能做什麼。

  除非……她能幫朝廷向西北譚家借到糧食。

  齊家和譚家是有些淵源的,她也曾與譚家小姐譚筱筱有些交情,隻是她也不知道這份交情在借糧這樣的大事面前能否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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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府。

  “這些就是近些日子裕王府的動向了。

  薛紹元向楚瀾彙報完了有關裕王府的情報。

  楚恒近來忙活了不少事情,但從目前來看這些事情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從前和齊家往來較密的幾家如今都對楚恒避之唯恐不及,陸家更是謝不見客。

  他折騰了一圈,也未能挽回頹勢。

  楚瀾面色平靜地聽完了這些,那張冷峻的棱角分明的臉上毫無波瀾,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接着薛紹元繼續彙報關于譚家的事情。

  “我們派去西安府與譚家的人洽談失敗了,譚家說沒有多餘的糧食。

  “他們不是沒有多餘的糧食,而是不願意。

  根據楚瀾對那邊的了解,他們的手上是不可能沒有糧食的。

  但譚家不肯借糧給朝廷,朝廷也不能勉強。

  楚瀾道:“再派人去試試。

  “是。

  “睿王府呢?
”楚瀾接着問道。

  “睿王妃連着施粥救人已有十日,日夜不停,除此之外沒見睿王府有其他舉動。

  “睿王妃手上有多少糧草可有查清?
”楚瀾問。

  “屬下無能,目前尚未查清楚,隻查到最近半年,睿王妃總共往睿王府運送了三萬石的大米,三萬石的紅薯,一萬石的煤炭,還有大量的棉花。

  當時京城的人還覺得睿王妃此舉有些愚蠢,如今看來她不僅不愚蠢,還十分有先見之明。

  楚瀾頓了頓,而後又問:“那個叫王堇的人,可有查到什麼?

  “屬下并未找到任何與此人有關的消息,他的路引也為找到……”

  “所以本王可以理解為,此人的身份可能是假的對嗎?
”楚瀾道。

  他曾在台州府見過王堇,如今此人又出現在了京城,如果是真實存在的人,他往來各地必須要有路引。

  現在沒有路引就是從側面佐證這個人可能是不存在的。

  “屬下不知。
”薛紹元答。

  楚瀾沉默了片刻,而後就讓薛紹元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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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義伯府。

  白氏被罰後躺了一段時間,如今倒是能下床了。

  坐在自己卧房的書案前,一手翻閱着賬簿一手打着算盤。

  越算越惱,越看越頭疼。

  最後幹脆拿算盤出氣,狠狠地敲了幾下。

  “你這是做什麼?
怎麼砸起算盤來了?

  魏明勇一進門就看到白氏煩躁的舉動。

  “還能怎麼?
今年鋪子的收益奇差無比,莊子上的糧食産量也極低,都不夠我們家裡自己開支的!
”白氏煩躁的很。

  “前兩年收益不也不好嗎?
日子也照樣過來了,你這麼擔心幹嘛?
”魏明勇不以為然道。

  “這能一樣嗎?
前幾年收益差,但是家裡的賬是走公中的,不足的部分爹娘會貼補,今年被三房那群沒良心的一鬧,此後各房的開銷都自己負責了。
”白氏狠狠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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