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490 執拗
意思再明顯不過,别作死啊,作死沒人救。
“誤會,誤會啊玉狐大人。
”三皇子不住給雙方打圓場。
玉琳琅瞥了眼,見沐風拽着不情不願的小丫頭退出殿外。
掃了眼還趴地上瑟瑟打顫的傳菜侍女,玉琳琅出聲,“你先退下。
”
那侍女哪敢動分毫,被這麼多王孫公子盯着,她呼吸都薄弱了幾分。
玉琳琅一個淩厲眼刀甩過去,聲音裡壓着幾分薄怒,音調提高,“夜滕?
”
随行跟來的大皇子一個激靈連忙開口,“玉狐大人說話你沒聽到?
趕緊退下,這裡沒你的事。
”
侍女方才如蒙大赦般磕了個頭,抖着腿連滾帶爬出了殿門。
五皇子臉色陰沉的要死。
玉琳琅可不慣着,直接開罵,“怎麼?
還想殺人呢?
你自己走路不長眼,一頭勁撞人家姑娘身上,咋就連個基本風度都沒有?
又踢又打這樣顯你能耐?
”
五皇子憤而想出聲,被眼疾手快的三皇子一把捂住口。
後者沖眼神如刀的玉琳琅讪讪直笑,“啊哈哈,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老四,還不趕緊送老五回去。
”
娘的,真想當衆被玉狐抽麼?
醜不醜的,皇家顔面還要不要了?
三皇子也不是真心想管這事,他跟老五又非一母同胞也沒多親近,隻是同為皇室兄弟,老五丢臉自己也跟着丢人,不想太難堪罷了。
五皇子一臉憤然被拽出去,臨出門前還陰森森瞧了衆人一眼。
好在四皇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扯出門,不然玉琳琅真要動手抽這人了。
什麼玩意兒跟吃了火藥似的到處撒瘋,玉狐可不慣着。
鬧劇險險收場。
宴廳外,九斤丢開沐風的手瞥他一眼,“跑回來的?
”
“什麼跑回來,休沐日!
”
九斤翻翻白眼,“沒聽過軍營還有休沐日的。
”
果真是貴胄公子哥兒,嬌氣,肯定是吃不了苦,軟磨硬泡休假回來躲懶。
“你那什麼眼神?
”沐風氣極,“喂喂喂我剛可是救了你!
”
九斤呵呵一聲。
多擋的,就算沒他,五皇子那一腳也不可能踹她身上。
倒是他,方才硬生生吃了五皇子一腳,這不純純二傻子麼。
“臭丫頭。
”沐風看出這丫頭眼底一閃而逝的不屑,頓時心情不爽,“不識好人心!
”
九斤轉身欲要離開。
沐風一擡手将她攔下,“诶,你怎麼說走就走啊?
”
“那不然?
”九斤斜眼瞄他,“你是想跟我練練?
”
“啊?
不用不用。
”沐風一想到這怪力丫頭的蠻力,能把他拎起來抖三圈不帶喘氣,頓時向後退了小半步。
“哼。
”九斤往宴廳門口走,擡眼就見自家姑娘出來了。
身後呼啦啦一群人,看來是席面散了,正準備前往築球場。
大皇子妃笑吟吟對衆多女眷道,“這裡到草場得走好久,諸位可以在這稍微等等,我們安排了一些馬車載大家過去。
”
趙嬷嬷扶着霍氏出門,見她面色微微發白,不由勸說道,“夫人,要不咱先回去吧。
”
看夫人這樣兒,顯然已是累極,苦撐身子跟去有什麼意思呢?
霍氏冷着一張臉,“不是有馬車麼?
等下到了賽場,你幫我把琳琅叫過來。
”
趙嬷嬷滿面為難。
夫人說的輕巧,什麼叫過來,三姑娘能聽她的?
霍氏瞪她一眼,“沒用的東西,等會先把博彥叫來,我讓他去。
”
趙嬷嬷不禁苦笑一聲。
大少爺去也未必能請動三姑娘,三姑娘那性子夫人又不是不知,你越是對她用強,越反彈的厲害。
但夫人拗着,她一個老奴也毫無辦法,隻能扶着霍氏上馬車。
由于是代步用的,一輛馬車至少擠了六七人,霍氏上去便覺胸口憋悶難受,捂着帕子連咳幾聲。
她嫌棄人家,馬車内幾位夫人小姐還有點嫌棄她,瞧她一身病鬼之态臉色蠟黃泛白,都紛紛皺眉閃避。
宋寶珠就擠在馬車角落用力捂住口鼻,小聲跟自家母親抱怨,“都知道人多也不知多安排幾輛馬車。
”
這大皇子妃的安排也真夠摳搜的,好歹也是二十年前名門士族林氏出來的女人,雖說這些年人丁稀薄日落西山,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吧。
母親小梅氏拽了下宋寶珠,低聲勸道,“也就是半盞茶時間,稍微忍忍。
”
趙嬷嬷擠上車來幫霍氏整理好華衫裙裾,便縮在角落一聲不吭。
宋寶珠直皺眉,“她一個仆人也來車上擠什麼?
這都夠擠了。
”
霍氏眸光如箭朝宋寶珠小梅氏身上掃去,蹙了蹙眉。
這倆母女似乎在哪見過。
小梅氏對上一眼倒是先一步認了出來,連忙堆上笑,“這不是玉夫人麼?
孩子不懂事亂說話,讓夫人見笑了。
”
霍氏皺眉,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小梅氏。
小梅氏忙笑着自我介紹,“我夫家姓宋。
”
一聽宋家,霍氏整個人恍然大悟。
先前為了調查玉琳琅的義父義母,老爺倒是把他們蘇家查了個底朝天。
這宋家就是玉琳琅那位義母的娘家,霍氏又想起玉琳琅同蘇夫人那副親親熱熱的模樣,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你們宋家人就這麼喜歡争别人搶别人東西?
如今連個一把年紀的老奴座位也要搶?
”
小梅氏見她一臉火氣,眼珠子骨碌一轉忙笑着說道,“玉夫人莫生氣莫生氣,是小女不懂事說錯話了,哪能真叫您的老仆下去走路?
一把年紀了都不容易。
”
霍氏冷着臉不搭腔。
小梅氏便又熱絡地沖她介紹起車上其餘夫人小姐,笑着恭維霍氏。
誇她有個這麼厲害的女兒啊,如今朝野上下誰不知她女兒赫赫威名雲雲,把霍氏誇得通體舒暢,臉色稍霁。
玉琳琅自然是瞧見霍氏的,席間就隻掃她一眼便匆匆轉開目光。
她這人一向想得開,既然緣分斷了就懶得強求,對誰都一樣。
她壓根不知霍氏今日之所以出現在這,就為了跟自己理論。
如今正被仁惠纏着叽叽喳喳說話,腦瓜仁都嗡嗡的。
實在沒辦法,就從九斤的雙肩包裡把瓜子花生掏出來,“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