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357 毫無眼力勁
“到了?
”玉琳琅跟沒事人似的跳下車。
陳不予腦瓜子停頓片刻方才繼續運轉,看向發絲微亂的世子時,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大人剛才幾乎壓在人家世子身上……
若非他及時出現解救,世子怕是要慘遭魔手!
世子這是受大委屈了啊!
陳大人兩眼含着同情,默默看向沐世子。
沐昭完全不知陳大人在腦補啥玩意,跟他對視一眼便速度轉開視線,擡步跟了過去。
完了,完了完了!
陳大人隻覺腦袋裡充滿嗡嗡聲,看世子這樣,是習慣被他們家大人荼毒蹂躏了?
?
這怎麼還自己主動追過去……
“陳大人,你愣那幹什麼呢?
?
”玉琳琅一轉身,就見陳大人離他們百步開外,立在台階下傻不愣登怔怔出神。
陳不予回過神來趕忙擡步上前,“大人,這,這莫非就是金花賭場所在?
”
“是啊。
”玉琳琅指指眼前一處農家小院,“本官找人查過了,京中像這樣的地下賭坊,有六家,西六頭街這兒就有兩家,連鎖經營日進鬥金!
别說,生意賊好。
走吧陳大人,我們一塊進去看看。
”
言罷擡腳一蹬,“哐當”一下就把人院門給踹飛了。
沐昭:……
陳不予:大人威武!
兩扇門闆飛進去,重重砸在幾名打手身上,玉琳琅二話不說一擺手,“陳大人,上!
”
陳不予能幹嘛,當然是提着劍往前沖,接住幾名大漢擲來的斧子,重重撥去一旁。
小院兩側耳房内沖出數十名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二話不說提刀就向陳不予砍去。
長青飛竄上前,幫陳不予一同處理滿院打手。
盞茶過後,二人踩着一地哀呼大叫的漢子進了内苑。
隻見東廂屋子大敞,他們家世子臉上蒙了塊奇怪的藍色布片,正坐在桌旁,時不時瞄玉狐大人一眼。
玉狐大人面上也蒙了同款布片,見二人進來,還十分好心地從兜裡掏出兩片丢給二人,“這太臭了,快遮遮口鼻擋擋味兒。
”
二人忙不疊接過,研究了下佩戴方式,忙把口罩蒙上臉。
玉狐大人手裡拿着把不知打哪兒搶來的砍刀,架在一名中年男子脖子上,把人往下一壓,那人便冷汗滾滾渾身僵硬癱坐于凳。
“說,前陣子金來福賣給你們的小姑娘,人在哪兒?
”
“大,大,大人,小的不明白您說啥啊。
”
暴躁大人立馬往他胳膊上砍一刀,用帶血的刀,在他脖頸處輕拍三下,“不明白是吧,大人現在砍了你狗頭,你看看能不能想明白人在哪兒?
”
男子慘嚎出聲,捂着胳膊張大嘴,涕淚橫流,“大人啊,您不能這樣濫用私刑。
您可是咱們京中老百姓最為仰仗的父母官。
”
“你認識我?
”玉琳琅眯了眯眸。
男子連忙答道,“玉狐大人斷案如神,咱老百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
“少拍馬屁。
”玉琳琅拿刀架着他脖子,“我告訴你小子,說多少好話都沒用。
說,人在哪兒?
”
“大人……”
“别急着跟大人否認。
”玉琳琅冷聲打斷,“我既然能查到你這兒,你就應該清楚,我掌握不少情況。
”
“那孩子今年九歲,叫邱婷芳。
人在哪兒,我問你最後一次。
”
“大人!
”
玉琳琅眼中兇光畢現,猛一刀往下砍。
這一刀下來,男人半拉身子都要跟着完蛋,後者感受到死亡威脅,驚恐尖叫出聲,“送,送往浮雲山山腳,是由我們二當家統、統一安排。
”
玉琳琅很不耐煩,拽起那人重重一推,“帶路。
”
“大人您這麼做,就不怕把事兒給鬧大麼?
”男子咬牙低聲質問。
“怎麼,你是想說你背後的裴家不會放過我?
”玉琳琅嗤笑一聲,将人推搡向前,“大人的事還需你操心?
”
“你家裴知府,官位做到頭了!
你們這群邪門歪道,以後自然無人庇佑。
”
男人擡起袖子抹抹一頭汗,高一腳低一腳走在前頭,“倒也不必說的如此斷定。
”
裴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隻要中宮那位穩居後位,就沒什麼力量能撼動裴府。
裴府,龐然大物也,枝繁葉茂滿朝生長,想要将裴知府弄倒,談何容易?
“與其擔心别人,還不如擔心擔心你們自己。
你這金花賭場不曾在府衙登記入冊,那就是黑戶經營。
”
“知道本朝律法對非法經營場所如何處置麼?
”
“查封,沒收所有非法所得。
”
玉琳琅命人将人捆上拖上車,輕蔑瞟他一眼,“你這賭場開了應有三年了吧?
三年來收益十幾萬兩,那得全部吐出!
”
玉琳琅掀開簾子鑽入馬車,剛和世子排排坐定,就見陳不予也跟着鑽入車中,坐在二人側對面,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
“陳大人不去外面盯着犯人?
”沐昭漫不經心低低問道。
陳不予腦袋裡緩緩打出一個“?
”。
世子這是……有點嫌棄他杵在這兒的意思?
世子确實就是這意思,陳不予戳這,他還怎麼跟狐狐好好說會兒話?
從西六頭街這邊出城去浮雲山,可得小半個時辰左右。
剛才他們二個話還沒說完呢!
玉琳琅見陳不予朝她望來,還以一絲禮貌又不失優雅的笑。
“犯人躺在外面。
”陳不予幹巴巴解釋一句,“坐不下了。
”
玉琳琅将嘴角笑意往下壓了壓,假模假樣從編織袋,實則是從空間取出幾個肉包子。
“餓了吧,先吃點包子墊墊肚子。
”她打開油紙包招呼他們。
這包子松松軟軟還熱騰騰的,陳不予好奇地朝玉琳琅那編織袋望了眼。
這一包肉包足有七八個,大人那斜挎袋還真能裝東西。
陳不予拿了兩個給外面駕車的長青,坐回車中後,隻見世子和他們家大人倆倆挨一塊兒,低聲說着什麼。
陳大人感覺今天之内,三觀受到極大沖刷。
他疑惑地望了眼世子,見世子正笑吟吟接過大人遞去的茶杯,眸光潋滟如波,流連在大人身上都轉不開去了。
陳不予:?
?
所以剛剛,世子是心甘情願被大人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