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回府後,世子妃馬甲快藏不住了!

正文卷 144 報應

  誰敢說魏州府能完全跳脫律法之外,那不形同造反?

  誰有這個膽去頂撞她這句話。

  不但何長史放不出半個P,在場刺史衙門其他官員,也都不敢廢話反駁半句。

  陳大人真心服了。

  卞夫人這是吃了啥醉成這樣,當街去惹這麼個刺兒姑娘。

  看看這事給鬧的,下不來台收不了場了吧。

  陳大人算是明白了,别看玉小姑娘平時溫吞溫吞一副懶得理人之态,關鍵時能怼天怼地,怼到日月無光。

  玉姑娘就挺生氣。

  她固然不想當個噴子,可别人沖到她面前開罵,她能不反擊?

  不反擊就奇了怪了。

  卞夫人還想鬧騰,被何長史沉着臉一揮手,讓人塞住嘴拖離。

  玉琳琅繃着的神色稍緩幾分,與陸淺、陳不予等人作别後,又吩咐小商販把東西送去沐府别苑,這才帶着九斤離去。

  何長史有心為大姨子求求情,奈何他還未張口,陳記米鋪的陳老爺便火急火燎一頭撞來。

  “陳大人陸大人何大人。
”陳老爺連連拱手作揖,“可否讓我見一面我兒?
我兒現在什麼情況我半點不知啊。

  陳不予面色一沉,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上回不是親自登門,跟陳老爺明說了麼?
令郎是重犯,按律在刑部公文下發前,是不能同家人見面的。

  “陳大人……”陳友貴彎腰低頭聲淚俱下,“我别無所求,隻想見小兒一面,還望大人開恩。

  這陳老闆當街哭鬧,陳不予等人自然不會讓他就這樣鬧下去。

  衆人也不跟他多言,隻吩咐差役将他拽下去便是。

  陳老闆失魂落魄回到家,屁股剛沾上凳子,陳夫人就從内室沖出來,朝他怒聲質問,“事情辦得怎樣?
新培呢,新培怎沒同你一塊回來?
我苦命的兒啊!
不知你在獄中吃了多少苦頭。

  陳老爺連日來都未能好眠,被婆娘這麼一哭,更覺一個頭兩個大,額頭青筋嘣嘣直跳。

  “别吵吵!

  陳夫人一臉不可置信瞪過去,“你吼我作甚?
你沒能力把兒子從牢中撈出來,你現在還吼我?

  “你閉嘴,你這麼有能耐你自己去撈啊!
”陳友貴連日來到處碰壁的怒火,一下就跟燈籠似的燃炸。

  “還不是怪你這無知蠢婦,女兒沒能教養好,兒子也成這個樣!
我陳家祖上不知造了什麼孽,讓我娶了你這麼個蠢笨婆娘,生了這樣一對讨債鬼!

  陳夫人捂着心口差點氣厥過去,“你,你現在怪我?

  “不怪你怪誰?
什麼叫妻賢夫禍少?
你看看你這無知歹毒的惡婦模樣!
家有賢妻的人家能有這麼多事?
若不是你這蠢婦敗壞門風,兒子女兒會落得這般下場?
”陳友貴越罵越覺有理,振振有辭怒不可遏。

  “陳友貴,你怎能事事怪我?
又不是我讓新培去買詩稿作弊,繼而殺人。
還不是你平時逼他逼太緊,非得讓他為你們老陳家光宗耀祖。
”陳夫人氣得掄起拳頭上前捶打。

  豈料被男人蒲扇大一巴掌打偏臉,猛地撲倒在旁邊矮櫃上。

  陳友貴這一耳光,簡直用了生平最大氣力!

  一巴掌下去,扇的陳夫人右耳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任何聲音。

  她隻見陳老爺嘴巴一張一合根本不知他在叫罵什麼,眼看那喪盡天良的男人又掄起拳頭朝自己頭上打,陳夫人尖叫抱頭鼠竄。

  陳友貴也是個身子虛的,打了幾拳就沒了力,癱在太師椅上呼哧哧喘大氣。

  待心情稍稍平複,又沖陳夫人怒斥,“你這兩日把家裡所有莊子鋪面整理一番,現錢都清算下。

  陳夫人耳朵雖然依舊嗡嗡的,可隐約能聽到丈夫吼聲,忍不住捂着臉嗚嗚哭,“你不去救兒子,在這光打我有什麼用。

  “别廢話照我說的做。
”陳友貴沉着臉怒罵,“我打算把壓在倉庫裡的米糧都出售給蘇家。

  陳夫人面上一喜,“他們願意十五文每升買我們家米?

  “你在做夢!
”陳友貴破口大罵,看這蠢婦便來氣,“蘇記壓價到四文錢一升收購。

  “那你瘋了!

”陳夫人尖聲大叫,難以置信瞪着自家男人。

  陳友貴氣得心窩子疼,劈頭蓋臉又揍她,“我瘋了我瘋了我是瘋了,我為誰?
還不是為救你那不成器的兒子!
敗家玩意兒。
老子所有現錢都被壓在庫裡,如今米價又被一壓再壓,我不出貨我能怎麼辦?

  “我等得起你那敗家兒子等得起麼?
你以為上下疏通關系隻要三五個銅闆?
你兒子犯的是殺人重罪,我上下打點一圈下來,萬貫家财都得散盡!

  “啊啊啊!
”陳夫人捂着臉痛哭流涕,也不知是為兒子悲哀,還是為家财散盡悲戚。

  陳友貴癱椅子上長出口氣。

  女兒沒死多久,兒子又要坐牢,陳友貴覺得這可能就是報應,當初真不該趁亂拔高米價賺黑心錢,如今真是有錢賺沒命花。

  命,全都是命!

  玉琳琅那廂,主仆二人盡情吐槽卞家母子,一路逛到東市買了好些順眼小玩意兒,這才把自己哄高興了。

  倆人遠遠看見支着攤的二牛,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二牛很高興,忙招呼她們坐下,“玉小姐您來的真巧,我打算做完今天,明日便帶師父骨灰回鄉,把他和師娘師妹埋一起。

  玉琳琅看看四周,生意十分蕭條,所有行人商販都離他這攤遠遠的。

  二牛憨憨一笑,忙活着把熱湯餅給她們端上桌,“我能理解他們,畢竟是殺人犯的徒弟嘛,他們害怕理所當然。

  “沒關系我反正已打算回五壺縣,到時也有時間多陪陪師父一家。

  “師父走之前留給我一筆銀子,我計劃回五壺縣盤個小小鋪面,開個小梅花樓吧。
總得把我師父這門手藝發揚下去,才不辜負他老人家一番期許。

  玉琳琅嘗了一口,笑道,“嗯,有你師父七八分火候了。
餅叔一家在天有靈也會高興,你好好生活下去,努力。

  “我會的玉小姐。
”二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玉小姐突然覺着,這暗沉沉的天,似也撥雲見日般亮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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