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31 後悔了!
“陶威,你心知你今天逃不掉的。
”李州牧極力遏制怒意,試圖跟他說理。
“你先放了我女兒,有什麼事我們雙方坐下再慢慢談。
”
陶威滿含譏诮嘲諷,盯了李州牧一眼,“你以為什麼事都能用錢搞定?
”
“不是錢!
是……”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以為我還在乎這些?
”陶威一手死死勒着李虞脖子,拖着她往後退了退。
刀子緊貼李虞脖頸,目光銳利朝四周掃去,“都别過來!
再上前半步,我現在就要她狗命。
”
“你,你别沖動!
”
“我把女兒送去舒雲是讓她學習,不是受人百般折辱欺淩。
李岩同,你明知你女兒做過什麼十惡不赦之事,卻極力為她遮掩。
”陶威冷笑連連,“你們官官相護草草結案。
一樁謀殺簡簡單單定為自己失足跌落。
”
“這世上哪裡有天理?
我家雨荷雙手分明有被綁過的痕迹,而且還是深淺不一的綁痕,你們偏偏誰都看不到!
呵。
”
“最可笑的是,當時那個院長還被你們舒雲總院調回京跑了,什麼也不管。
明明有那麼多人看到,李虞她們幾個拖着我家雨荷來後山。
結果到你們嘴裡,就成了孩子間的玩鬧!
哈哈。
”
“李虞!
你告訴大家,我家雨荷怎麼死的?
”餅叔死死掐住李虞脖頸,目眦欲裂逼問,“你說!
”
“我什麼都知道了!
你們在書院裡經常聯合起來欺負她,你們不單綁着她不給吃飯,還用冷水淋她頭,讓她晚上沒法好好安睡。
你們把她腰上、腿上,那些不顯眼的地方,掐的一片青青紫紫。
”
“你們小小年紀就這般惡毒,你們都沒有家教的麼?
你們父母當初就是這樣教你們做人的?
”
李虞張着嘴,分不清是血還是淚,哭得糊了一臉,隻凄凄慘慘诶喲诶喲叫爹救她。
李州牧無比憤怒,“陶威,這些事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現在再拿出來說又有何意義?
你殺了我家虞兒,你女兒也不可能回來,倒不如……”
“對啊。
”陶威提起刀,一臉發瘋朝李虞肚子上又紮下去,“我的雨荷是回不來了,所以你女兒這種作惡多端的毒婦,又憑什麼舒舒服服呆在學院裡學習繡花習字,她這種人也配?
”
“你自己聽她說,她們幾個丫頭都自己親口承認過怎麼害我家雨荷。
當時她們可高興了,還說死一個陶雨荷而已,有什麼關系,反正家裡能幫他們擺平這一切。
尤其是你啊李州牧,呵,魏州府隻手遮天的李州牧,壓一樁小小的學生失足跌山事件,多簡單啊。
”
“這隻是你自己的臆測!
”李岩同暴跳如雷,“你痛失女兒我們都能理解,可事情都過去兩年多了,你不能總沉湎在過往傷痛無法自拔,憑空想象我家虞兒害人……”
“她有沒有害人她自己心裡最清楚,你讓她說讓她說讓她說!
”陶威發瘋似的在李虞身上連捅數刀。
李虞這會兒已成一個血人兒,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到肌膚原來顔色。
美豔小妾尖着嗓子連連喊叫,使勁搖晃李州牧胳膊,“老爺,你别再刺激他了,救救我們女兒呐。
”
李虞耷拉着腦袋垂下去,喉嚨裡發出一絲絲古怪咕噜聲,“救我,爹,爹救我,我不想死。
”
陶威拎起李虞蓬松淩亂的頭發,刀刃緊緊靠在她心髒處,冷聲說道,“這一刀紮下去你就死定了,到現在還不說麼?
”
李虞渾身發抖,整個人若非被陶威強勢拽着早已軟趴趴掉在地上。
她拖長哭腔又驚又怕,鼻涕眼淚亂飛,“我不是故意的,放過我啊。
救救我,救救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李虞痛哭流涕一度哽咽,“大叔,我們就隻是跟她玩玩而已,不是故意要害她的大叔,你放過我吧大叔。
隻是開玩笑鬧着玩兒的。
”
她現在真怕的不要不要的了,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隻要這次能獲救,以後她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随意整蠱其他同學。
“開玩笑鬧着玩。
”餅叔死死掐住李虞後脖頸,提小雞仔似的提着她,怒吼,“隻有别人覺得好玩才算玩笑,别人不想跟你玩,也非要強迫麼?
”
“我錯了大叔,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求你放過我吧,我爹我爹可以給你好好多錢,你放過我吧大叔,求你了大叔。
”李虞已确确實實感覺到,體内血液在不斷流逝,生命似乎也進入倒計時狀态了。
她如今眼前模糊一片,腳下那片土路早已被鮮血打濕。
她不知她究竟流了多少血,她隻知她呼吸都快呼不上了,整個腦袋暈暈乎乎昏昏沉沉,耳朵都跟着嗡嗡作響。
“陸大人,陳大人,你們知道我姑娘怎麼死的麼?
呵呵。
”餅叔揪着李虞,緊壓住手裡的刀子,臉上露出個扭曲笑意。
“她們幾個一路戲耍我女兒,害她慌不擇路跌下山坡。
我女兒滾的渾身都是傷,爬都爬不起來。
她們還追上去百般羞辱。
”
“我女兒在土坡上爬了一段路,她的身上充滿細碎的傷痕,是不緻命,可血卻不停地流啊。
”
“我就不明白了,是什麼深仇大恨她們要這樣對她。
”陶威神色扭曲咬牙切齒,“我女兒隻是性格文靜不善跟人交流,她們就視她如異類。
雨荷有什麼錯?
就因為不會讨好李小姐,就要受這個罪麼?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大叔,大叔。
”李虞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渾身簌簌直抖。
她若早知陶雨荷的爹這麼兇悍可怕,哪裡會去惹陶雨荷啊。
她後悔了,真的真的後悔了!
“虞兒。
”美豔小妾看女兒面色慘白如紙,渾身挂着血幾乎體無完膚,不由心如刀絞捂着胸倒進李州牧懷裡。
“她們明知她倒在山坡土路,卻個個見死不救,甚至還嘲諷她裝腔作勢!
她們扔下我昏迷不醒的雨荷,跟沒事人似的回了書院。
”
“隔天等到上課,才發覺少了這麼個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