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484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太子心下無語,面上還得裝出一派和諧之色,“那确實是永定有錯在先。
可如今玉狐大人把她打成這樣,氣也該出夠了!
還不放手麼?
”
玉琳琅瞥他一眼,“瞧太子這話說的,好像我命有多賤似的。
永定縣主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麼?
”
“她莫名其妙朝我後背揮鞭,意圖謀我性命,就這樣放過她?
呵。
”玉琳琅眯起的眸中透出一絲譏诮,“你在跟我開玩笑?
”
太子被噎,攥緊拳頭強自鎮定,“孤并非此意,隻是眼下……”
“眼下隻是因為我比她強,才能制住這條胡亂攀咬人的瘋狗。
不然你換個别人來試試?
早被她一鞭抽倒在地,滿地打滾痛不欲生了。
”玉琳琅冷笑截斷太子的話,“殿下,你身為儲君,為人處事是不是更應該公正一點謹慎一些,方能獲取民心?
”
“若人人都像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亂和稀泥,我大齊百姓,還有未來可言麼?
”
太子氣得面色漲紅,一時被堵的啞口無言。
不是,這人都被她打成豬頭了,還想怎麼個公正?
大皇子憨憨笑着上前,“玉狐大人,永定年紀尚輕不懂事。
”
“二十出頭還不懂事,得多大懂事啊?
七十歲還是八十歲?
到死都不懂事就是一輩子的寶寶喽?
嬌縱就嬌縱,野蠻就野蠻,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詞?
”
一怼一個不吱聲,大皇子也被堵的啞了火。
三皇子咳嗽一聲,“抱,抱歉啊玉狐大人。
要不咱先進去再說?
”
“你道什麼歉?
你沖我甩鞭子的麼?
”
三皇子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
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好吧。
這永定怕是個傻叉,整啥不好找玉狐麻煩,看看現在還能下得來台不?
太子壓抑着心中怒火,刻意放緩聲音,“那……玉狐大人想要如何?
”
“如何?
”玉琳琅似笑非笑,薅着女人的頭發往上提,“這女人想讓我死,你說我要如何?
”
指尖蓦然出現一把薄薄玉片,來回在女人脖頸上比劃。
細白的脖子被看似溫潤的玉片一滑,竟抹出一條淡淡血線。
永定縣主吓得豬頭臉失色,哆嗦着唇皮張嘴叫“殿下”。
太子眸光一緊,“玉玉玉狐,你你,别太過分了。
永定,快向玉狐大人道歉!
快!
”
永定縣主張嘴幹嚎“對不起”,玉琳琅一句都聽不進去。
“閉嘴,吵得要死。
這種毫無誠意假惺惺的道歉,老娘不接受。
”玉琳琅薅着女人的頭發,迫使她昂起下巴。
“她是真心道歉麼?
她隻是因為恐懼、害怕,所以不得已道歉。
脫困的計謀而已。
”
玉片抵着永定縣主的喉嚨,玉琳琅輕言細語表情淡淡,“我現在發現,有些人就是天生賤種,把欺軟怕硬表現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
“天地昭昭日月同輝,賤種也配活在世上?
”玉片劃喉,略深一分,永定縣主又驚又懼雞貓子鬼叫。
太子心情不佳,再被她這尖叫一沖擊腦子,怒吼一聲,“閉嘴!
!
”
什麼女人,若非看在母後疼惜她的份上,他屬實不願出面救這種蠢貨。
永定縣主着實被吓住,眼淚撲簌簌往下巴滾落,張着嘴,仿佛失去呼吸的魚,艱難求存。
僵持片刻,一道丈許黑影貫穿空氣橫沖而來。
玉琳琅看也未看一眼,擡手輕輕一揮。
隻聽“铮”一聲脆響,那根丈八長矛在空中“嘩嘩”旋轉一圈,反向撲向後方。
定興郡王快馬加鞭而來,揚手牢牢抓住破空襲面的長矛。
這位身長八尺滿面胡茬的黝黑壯漢,臉上露出一絲狂怒。
“玉狐大人好大威風好大能耐!
”
“沒你威風大,更沒你能耐大。
”玉琳琅輕描淡寫輕松回怼,“你定興郡王府多厲害呀,皇帝的拜把子兄弟,江山社稷有皇帝一份就有你一份。
身似狗熊,臉卻堪比銅牆厚實。
小的擰不過,老的就該上場了。
”
“我倒要看看,你定興郡王府究竟有幾把刷子,敢在老娘面前班門弄斧。
是不是連你都打不過我時,還得叫你爸接着來我這露臉?
你爸杠不過,那你該咋辦?
往上數三代,還得請祖宗出山。
”
“噗……”馬車裡不知誰悶笑一聲,很快便被更大聲的咳嗽蓋過。
玉狐大人這張嘴真是……誰杠誰見鬼。
鐵塔壯漢那張黧黑的臉,登時燒得通紅。
定興郡王死死盯着玉琳琅,視線輾轉落到不成人形的女兒身上,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玉狐。
”定興郡王翻身下馬,緊握長矛上前一步。
“如此大聲作甚?
我又不是耳聾。
”玉琳琅用力薅住永定縣主的腦殼,拖着她也往前走兩步,玉片切膚再深一分,“定興郡王,你是不是想你閨女血濺三步?
”
永定縣主失聲尖叫,雙目空茫盯着前方,不疊聲嚷着“爹,爹救命,爹”。
“叫祖宗都沒用。
”玉琳琅冷聲回應,“先撩者賤,自己不要臉,就勿怪旁人不給你臉。
”
定興郡王看着女兒的慘樣,又氣又恨又急,“玉狐,你究竟待如何?
”
“什麼如何不如何?
這得問你啊。
你姑娘背後襲擊想要我命呢,你說該如何?
”
“你想,想要什麼?
說!
”
“我想要?
”玉琳琅笑意不變,眼底卻一片冰冷色,“我想想啊,裴肅……”
裴肅眼皮一跳,握着車簾的手指僵了僵。
“你當初贖你那賤種弟弟,是不是花了五萬兩……黃金呀?
”玉狐大人語氣綿綿軟軟,落在在場諸人耳中,卻猶如綿裡藏針,針針刺耳。
“定興郡王既是郡王府,皇帝的把兄弟,那……你家小賤種的身份肯定更為高貴幾分。
就六萬兩吧。
”玉琳琅笑吟吟,繼續吐出倆字,“黃金。
”
定興郡王氣得胸都快炸了,眼裡兇光翻覆,怒聲吼道,“玉狐,你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
”
“誰來?
你麼?
還是你?
”玉琳琅環視一圈,目光一一落在太子、大皇子、三皇子身上。
除太子黑着臉眸光發寒,其餘幾人連連擺手直道“不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