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就憑他是我郎君
回到顧府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秦曉檸剛脫下外衣準備小憩,隻聽外頭一陣叫嚣聲傳來。
“姓秦的,你給我出來!
”
是顧冬兒。
嗬!
居然找上門來了。
秦曉檸才不怕,雖然這是顧家,但這姑娘惦記着自己男人,本來就是她理虧,她才不會懼她。
秦曉檸抓起衣裳穿在身上,利落的推開了門。
顧冬兒立在廊下,氣鼓鼓的模樣,見了秦曉檸,她理直氣壯的質問道:“你是不是存心的?
”
秦曉檸淡淡一笑:“什麼存心?
我聽不明白你的話。
”
顧冬兒氣得三兩步踏上台階,指着秦曉檸道:“伱憑什麼不允陸哥哥教我射箭。
”
秦曉檸淡淡道:“就憑他是我郎君,就該聽我的。
”
顧冬兒氣得要哭:“你講不講道理?
”
又辯解道;“你又不是她妻,憑什麼管束他。
”
秦曉檸嘴角依舊挂着笑,故意氣人那種:“就憑他願意讓我管着。
”
顧冬兒笨嘴拙舌的辯不過秦曉檸,上來就要動粗,秦曉檸早看出她是個冒失性子,自她找上門那刻,便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顧冬兒剛揚手上來,秦曉檸就先發制人的拽住了她辮子。
秦曉檸心裡有數,若論氣力,她絕不是顧冬兒的對手,但她有腦子,能抓住要害,死死的拽住了對方的辮子,她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喚不出來。
果不其然,顧冬兒疼得“哇哇”直叫,可惜了一身的力氣,就是發揮不出來。
二人扭打在一起,秦曉檸仰着臉,不讓她抓到面上來,拽着她辮子的手死也不松開。
等到陸戟顧見深和張氏聞聲趕過來的時候,二人打得正熱鬧。
“這是怎麼鬧的?
”
張氏看得目瞪口呆,嚷嚷着道:“快放開,秦姑娘,冬兒,你們倆快住手。
”
見自家哥嫂來了,顧冬兒更激起了鬥志,一心想打敗秦曉檸,隻是秦曉檸就是死命的拽着她辮子,真讓她吃不消。
陸戟和顧見深看得直皺眉,二人忙上前,一個拽住自己妹妹,一個抱住自己的小姑娘,秦曉檸依舊緊緊的拽着人家辮子,張氏上前一根一根的掰着她手指,才讓她松開手。
“好好的,怎的打起架來了。
”顧見深拉着妹妹,開口訓道。
顧冬兒捂着腦袋,指着秦曉檸,氣着回道:“她薅我頭發。
”
說着,斜着眼看着自己不成樣子的辮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哥哥你看,她都要将我薅成秃子了。
”
秦曉檸聞言團了團手裡的頭發,悄悄撒手扔掉,擡眸看向陸戟:“是她先動手的。
”
陸戟看出是自己的小姑娘占了上風,又見她也沒傷到,不疼不癢的嗔了句:“怎麼能薅人家頭發呢。
”
顧冬兒沒占到便宜,眼看着自己的頭發又被薅得不成樣子,“哇哇”的哭得傷心:“哥哥,我被人家欺負成這樣,你要給我做主”
“你給我閉嘴。
”一向寵愛妹妹的顧見深沉下了臉,教訓顧冬兒道:“你怎的這樣不知規矩。
”
說着,将妹妹推給妻子:“将她帶回去,不準她再出來胡鬧。
”
顧冬兒被薅了頭發,又被哥哥訓,哭哭啼啼的跟着張氏走了。
直到人走了,顧見深上前對着秦曉檸一揖:“顧某沒有管好自家妹妹,秦姑娘别見怪。
”
顧冬兒也沒傷到自己,反倒是被自己給教訓了一頓,秦曉檸沒什麼可見怪的。
她擡眸看了眼陸戟,沒作聲。
陸戟過來對着顧見深道:“小孩子家打鬧,沒事的,都别放在心上。
”
反正自己的小姑娘又沒吃虧,陸戟樂得裝大氣。
顧見深瞧着陸戟那護短的樣子,白了他一眼:“行了,你先安頓好人,晚上咱倆喝酒。
”
待人都走後,陸戟擁着秦曉檸進了屋子,尤不放心的捧着她的臉左看右看,又扒着她的衣領看。
秦曉檸道:“不用看,她沒傷到我。
”
陸戟樂了,睨着她:“在家裡都是溫溫柔柔的,沒想到你還會跟家人打架呢。
”
語氣裡,沒有一點責備她的意思,反倒是透着驕傲自豪。
打赢了嘛,沒吃虧。
秦曉檸哼着道:“她來跟我搶男人,我自然不能縱着她。
”
陸戟聞言詫異:“誰跟你搶?
”說着,深深蹙着眉:“那顧家姑娘?
她要搶誰?
”
“搶你呀!
”秦曉檸嗔了陸戟一眼,擡手戳了戳他腦門:“你沒看出來她對你有意思嗎?
”
說着,冷哼着:“一口一個陸哥哥的叫着,聽得我好生的肉麻。
”
陸戟真的沒看出來。
顧冬兒是好友的妹妹,他剛認識顧見深那會,那小姑娘冬日裡還拖着鼻涕呢。
單純的拿她當小妹妹看,真的沒往旁處想。
秦曉檸看着陸戟:“你真沒察覺出來?
”說着,又狠狠的瞪他:“還是你真有想法想跟好友結個秦晉之好。
”
“你給我說明白。
”
小女人擰着眉頭,一副非要拷問清楚的模樣。
陸戟這才後知後覺,感情這一日來小女人的反常,是因為吃醋了呀。
為了自己争風吃醋。
陸戟突然覺得心裡美滋滋的。
他展臂将人抱在腿上,笑着問她:“從前人家拉着你去給我相親,你都能忍氣吞聲,今日怎的不惜為我跟人大打出手?
”
說着,擡手捏了捏她鼻尖:“我的小女人,轉了性子了?
”
秦曉檸嗔了他一眼:“在府裡,我不得守規矩嘛,如今在外頭,不一樣的。
”
說着,她擡臂攬住他脖頸,語氣裡帶着霸道:“出門在外這陣子,你就隻是我的郎君,誰打你主意都不行。
”
他在府裡錦衣玉食的養着她,凡事都為她出頭撐腰,但豪門規矩大,小女人心裡有數,處處揣着小心,絲毫不敢越矩。
想到她在家裡活得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心裡就堵得慌。
陸戟俯身在她額上親了親,聲音清冽:“便是在府中,你也不必看人臉色,不必那般的小心謹慎。
”說着,又親她:“凡事有我,天大的事,有我給你撐着。
”
他願意縱着她。
願意見她出門在外這段日子,那種肆意灑脫,活靈活現的樣子,甚至她恃寵而驕,哪怕驕縱任性,他都願意縱容她。
隻要她開懷快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