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往後他不再管她了
漸漸地,小姑娘連意識都模糊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青松苑的主屋裡,陸戟就坐在她身側,松枝也在,那兩個暗衛無雙無雪也在。
陸戟這又将她帶回主屋作甚?
他都給她喂藥了,她都成了行屍走肉了,他還不解恨,要将她帶在身邊折磨嗎?
她看了眼陸戟,遂悄悄在被窩裡動了動手和腳。
都是能動的。
小手掐了一下腰上的肉,亦是能覺得到疼。
他這是又給自己吃了解藥了?
到底怎麼回事?
這男人城府極深,不知對自己揣着什麼心思。
陸戟睨着小姑娘,隻見她醒來後先是充滿警惕的看了眼自己,然後又開始在被窩裡鼓鼓秋秋,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叽裡咕噜的轉着,小臉兒上全是疑惑。
“别瞎想。
”
聽男人乍一開口,小姑娘唬了一跳似的,看他的眼神兒又多了兩
分警惕。
男人的大手附上她的額,她還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不料男人的手掌寬大,小姑娘沒有躲開。
“不燒了。
”
陸戟看着她,淡聲開口:“你昨晚發高燒了。
”
她是生病了?
沒有被下什麼毒藥?
小姑娘腦子飛轉,被子裡的腿腳下意思的又動了動。
确定都是能動的。
她複又看向一旁的松枝,用眼神兒詢問她陸戟說的是不是真話。
可惜松枝沒看懂。
小姑娘的複雜腦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猜到的。
“餓了?
還是渴了?
”松枝一臉懵懂的問道。
陸戟吩咐道:“去取些粥來。
”
松枝答應着跑了出去,沒一會功夫,取來吃食,陸戟先将小姑娘扶起靠在軟枕上,複又接過粥碗,舀着來喂她,可小姑娘卻偏過頭去,不肯吃。
陸戟蹙了蹙眉,遂揮手退下了屋子裡的人。
待隻剩下二人後,他放下了粥碗,起身去了外間,沒一會功夫,捧着兩樣東西進來。
一樣是她的錢匣子,還有一個,正是她的戶貼。
小姑娘見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又轉了起來,叽裡咕噜的,可見内心戲又是十分的豐富了。
陸戟将東西放在她身側,淡聲開口道:“我想通了,我尊重你的想法,你若是真想離開,那便走吧,我不攔着你就是。
”
小姑娘一聽這話,眼裡立馬放出了一絲光彩。
她想也不想的忙着去打那錢匣子,小手剛碰上,隻聽男人又道:“不用數了,一共一百一十二兩,一個大子都沒少。
”
末了,又補充了句:“我堂堂世子爺,不會克扣你這點體己。
”
小姑娘轉過頭來,看向男人,眼裡愣愣的,一時反應不過來似的。
陸戟複又端起了粥碗,舀着送到她嘴邊:“真想走,也得把病養好再說,先吃飯。
”
小姑娘聽話的張開了嘴。
一碗粥,吃得幹幹淨淨。
吃了東西後,她身上恢複了力氣,沒有急着再提要走的事。
不知男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小姑娘不傻,決定先靜觀其變再說。
她喝了陸戟端來的茶水漱了口,遂清了清嗓子,問他:“我這病重嗎?
”
陸戟道:“不重,隻是有點發熱。
”
她問:“那不用吃藥吧?
”
陸戟道:“昨日醫者看了後,給你開了藥,灌了一副進去,你今早這不是就退燒了嘛,醫者說是要連服三日。
”
他頓了頓,繼而又道:“隻是要不要繼續吃,随你。
”
“你想吃,就吃,若是不想吃,誰也不會強迫你的。
”
從前每次生病,都是吃藥費勁兒,要陸戟硬逼着。
眼下,他的意思就是随她去,他不管了。
小姑娘聞言沒吱聲,隻讷讷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
二人相對尴尬的沉默了一陣子,她又開口道:“我這會已經大好了,一會兒就讓她們幫我搬回東跨院去。
”
陸戟聞言擡起眼眸看向她。
沒什麼表情,隻等着她繼續說。
似乎已經做好了承接她“小刀子”的準備。
小姑娘看出了男人的心思,忙解釋道:“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既然已經過去住了,往後就住那就是了,我本來就不該住在這主屋裡的。
”
陸戟聞言回道:“這個随你,你若想回去,那就回去。
”
頓了頓,他看向他,不容置疑道:“隻是要等病好了再搬。
”
話一出口,又着力解釋了句:“你還病着,醫者說該靜養,那自然是不能随意搬動,本世子也不想落個苛待女人的話柄,所以,你先在這裡住着。
”
小姑娘沒再違逆,點了點頭,答應了男人的話。
自從離家被抓回來後,這麼一段日子,頭一次這麼聽話。
男人暖了些臉色,叮囑了句:“好好養病吧,我先去忙了。
”便離開了屋子。
下半晌,松枝端來藥,秦曉檸沒用勸,自顧喝了個幹幹淨淨。
松枝啧啧稱奇:“阿檸,你變了。
”
小姑娘放下藥碗,緊着連喝了好幾口水才壓下嘴裡的苦澀,繼而淡淡道:“他說答應我離開。
”
“你還要走?
”
“世子爺真同意你走?
”
松枝先是驚詫,待冷靜下來後,回應道:“為了讓你别再胡鬧怄氣,世子爺哄着你的吧。
”
連松枝都能猜到,秦曉檸豈又能想不到嘛。
她歎了口氣:“這事,往後再說。
”
松枝見人還沒歇了要走的心思,立馬就要來勸,卻被秦曉檸打斷:“我得安心養病。
”
一覺睡到下半晌,又吃了藥,也吃了飯,沒再發熱,隻是身上虛,還是想睡。
男人何時回的,小姑娘一點也不知,直到那溫熱的大手附上她的額,她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沒再發熱。
”她含糊着道:“又吃了兩幅藥。
”
男人放下了手,道:“能自己吃藥了,倒是有長進。
”
她背對着他,淡聲回道:“往後再沒人管我了,我自然得自己顧好了自己。
”
男人沒言語,等了半晌,展臂從後面将她擁進懷裡:“不是厭惡我管着你嗎?
眼下給你自由了,不高興嗎?
”
她回道:“沒什麼高興不高興的,老早就知曉,你不可能管我一輩子。
”
“是你不想讓我管。
”男人回怼道。
待說完了這話,意識到話裡的小人兒氣息又猛的起伏了起來,男人忙不疊的改口道:“不說這些了。
”
說着,緊着手臂将人箍進懷裡,壓下了語氣,對她溫和的哄着道:“你還病着呢,咱們不置氣,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