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的手腳有些發顫,看着一大群人瘋了一樣的沖入大牢還砍斷鎖鍊,她吓得臉色都發白了,手腳冰涼的往後退了幾步。
謝家的女眷們都關押在一起,此時都又驚又怕的縮在旁邊瑟瑟發抖。
朱雀砍斷了鎖鍊,目光往人群中掃了一眼,觸目看去三四十個女人都在一塊兒,實在是很難看清楚衆人的面目。
殿下說,戚元很可能現在就在謝家的女眷當中藏身,那麼......
他往後看了一眼,齊王已經從分成兩批的人當中穿梭而過,面色陰沉冷淡的盯着大牢裡謝家的女眷。
并未在人群當中看到熟悉的臉。
但是齊王也并不失望。
他對戚元的本事清楚的很。
這個女人從來就是個狠角色,她是個不要命的人,為了生存下去,什麼都能做,也什麼都肯去學。
上一世就是,她學着調制那些亂七八糟的粉末,塗抹在臉上可以改變容貌。
這些事别的女孩子看都不會有興趣看一眼,但是戚元卻學得極為用心,根本不會覺得枯燥。
所以,現在戚元就可能已經改換了面目藏在這群女人堆裡。
不過沒關系,他認不出來不要緊。
隻要試一試,就能試出來了。
他笑了笑,沖着朱雀使了個眼色。
朱雀立即便會意,沖入牢裡,在人群裡看了一眼,随意的扯住了一個女人的頭發往外拖。
眼看着那個女孩子被拖走,謝夫人害怕得心肝脾肺腎都好像是擠壓在了一起,尖叫了一聲:“七娘!
”
是她的女兒!
謝夫人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冷靜,見到女兒被拖出去,她不顧一切的掙脫了戚元的手,朝着女兒撲了過去。
齊王的目光落在了謝夫人的臉上。
見謝夫人神情悲痛,而且穿的衣裳的料子都是鳳凰錦,他一下就猜出這是謝家的當家夫人。
謝夫人啊,他記得。
上一世戚元時常說,謝夫人待她如同親女兒。
那麼,親娘如果要死了,戚元總要出現吧?
齊王臉上出現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輕輕沖着白虎勾了勾手指。
白虎立即會意,将手裡的袖箭遞上。
齊王伸手将袖箭接在手裡,緩緩地輕笑了一聲,二話不說的扣動了開關。
袖箭幾乎是瞬間便動了,箭矢如同流星一般朝着謝夫人的方向飛了過去。
謝夫人完全察覺不到危險,踉跄着朝着謝七娘撲了過去。
謝七娘又驚又怕,一直在喊娘,可是等到謝夫人撲到自己身邊,她就看到朝着謝夫人飛來的箭矢,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娘!
”
謝夫人已經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勁風。
可是她已經顧不得害怕了,她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齊王好整以暇的看着這一切,在心裡默默地數數:一、二、三......
當數到三,并未讓他失望的,幾乎是在箭矢已經到了謝夫人脊背的那一刻,憑空出現一把軟劍,将箭矢淩空斬斷,随即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謝夫人身前,直勾勾的朝着齊王看去。
這一刻,齊王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就知道!
是人就會有軟肋。
謝家就是戚元的軟肋!
他笑完了,冷冷的看着戚元,居高臨下的啧了一聲:“有用嗎?
戚元?
你折騰了這麼多,引開本王,可本王還是比你先一步找到了謝家。
”
他看了一眼謝家此時哭成一團的這些人,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這些廢物,對于本王來說,不過就是随口下令就能殺光的,但是對于你來說,卻每一個都彌足珍貴。
”
謝夫人錯愕的看着戚元。
他們謝家跟眼前的這個姑娘到底有什麼淵源?
為什麼這個姑娘會這樣護着謝家?
戚元淡淡的朝着齊王笑了笑:“這就不勞煩殿下操心了。
”
“是嗎?
”齊王哈了一聲,面色陡然陰沉:“現在這些人的生死都掌握在本王的手裡,你忙活了這麼久,無非就是想要引開本王,然後将柳王妃帶回京城,可是你忘了,你又不是三頭六臂,你也隻不過是一個人罷了,根本兼顧不了兩頭。
”
所以,深夜出京城有什麼用?
聲東擊西讓人裝神弄鬼的假扮她引開人又有什麼用?
他現在有謝家在手!
謝七娘縮在謝夫人懷裡,已經被吓傻了,淚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驚懼的不停發抖。
齊王指了指她:“戚元,本王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交出柳王妃,然後下跪跟本王求饒,本王倒是可以考慮,讓這些人留個全屍。
”
戚元面無表情的回:“若是我說不呢?
”
“你有說不的資格嗎?
”齊王忽然變臉:“你說一個不字,本王就當着你的面殺一個謝家的人!
”
他說着,指着謝七娘吩咐朱雀:“就從她開始!
戚大小姐的回複讓本王十分不滿意,所以殺了她,讓戚大小姐知道知道,該如何跟本王回話!
”
朱雀毫不猶豫的應是,踢開謝夫人一把扯住謝七娘便要動作。
戚元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人還未至,手裡的軟劍已經淩空飛擲過去,逼得朱雀不得不後退幾步先避開軟劍,她才雙腳借力踹在牢門上,人已經如電一般朝着朱雀飛去。
齊王的面色頓時更加陰沉。
這個女人,這個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女人!
到了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是在負隅頑抗!
好!
那這一次,他就讓她知道知道教訓。
他厲聲吩咐白虎和玄武:“你們兩個也上,隻要留着她一口氣,不管是斷手還是斷腿都可以,将她給我打服了!
”
既然她不知道珍惜,那他就不必留情了。
把她打斷手腳,每天扔在他的後院也很好。
這樣她就再也跑不動了。
白虎和玄武忙應是,朝着戚元便沖過去。
謝夫人吓得簡直面色慘白,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姑娘小心!
”
朱雀其實應付的并不輕松,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招式并不花哨,但是處處都刁鑽古怪,而且毫無任何的招式可言。
她甚至......
朱雀下意識的合攏了雙腿,忙着後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戚元手裡的一柄匕首插進他的腿縫,朱雀不受控制的尖叫了一聲,倒在地上面色猙獰,痛的額頭上的汗水都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