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侯爺就深深地看了主持大師一眼,低聲應下了。
而後便跟主持大師笑了笑:“大師,你可得聽話些啊,不該留在京中的那些人,始終是會走的。
但是我們戚家,那可是實實在在的一直都在。
”
聽話,又是聽話。
他們戚家人就那麼喜歡聽别人說話嗎?
聽話聽話!
主持大師心裡有點怨氣,但是想到戚元說人不聽話的那個語氣,渾身抖了抖,下意識的睜大眼表忠心:“是是是,老侯爺放心,我一定聽話,一定聽話的。
”
戚老侯爺陰沉的冷哼:“沒關系,你要是不聽話,你山腳下的那些人,也一個都活不了,我是不擔心的。
”
主持大師哭喪着臉走了。
他就不該貪财!
等主持大師一走,戚老侯爺才真的露出些焦急來,他看着戚元:“先是麒麟,然後又是飛來峰的高擎和金寶,元姐兒,齊王這是非得把你擄走不可啊!
”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江西的水患那麼嚴重了,能不嚴重嗎?
齊王一天到晚琢磨的不是怎麼治水,怎麼赈災,他想的都是怎麼趁着蕭雲庭不在,把戚元擄到江西去!
都不知道他腦子裡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
齊王腦子裡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戚元。
晚上,徐太監輕輕敲響了房門,齊王立即便喊:“進來!
”
等徐太監一進門,便迫不及待的問:“是不是戚元那邊有消息了?
”
徐太監的心情此時同樣也是一言難盡。
他真是不知道齊王怎麼想的,手裡握着權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江西多的是美女,難道就沒有一個比戚元漂亮的?
怎麼就非得盯着戚元不放?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面上卻什麼都不敢表露,隻是忙低了頭:“不是,是太孫殿下那邊傳來消息,齊旺琨他們全都死了......”
廢物!
真是沒用的廢物!
齊王罵了一聲,不耐煩的冷笑:“知道了!
”
死就死了,齊旺琨就算是扯出自己又如何,他有什麼證據嗎?
徐太監卻沒有退下,他臉色憂慮,帶着十分的緊張,低垂着頭歎氣:“殿下,事情還不隻是這一件。
”
齊王根本沒什麼心情聽,他冷冷的說:“有屁快放!
”
真是煩死了,來了封地之後就沒什麼好事兒。
徐太監心裡有些失望,齊王真不是做大事的料,這麼快就忘記了在京城最後那段時間的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但是有什麼法子?
他隻能無奈的說:“京中傳來消息,聖上下了急召,召您回京。
”
這一回齊王才是真正的怔住了。
他隻是跋扈,但是不是不懂規矩。
就藩之前,永昌帝就跟他說過,以後讓他無召不得入京。
這麼快就召他入京,總不可能是因為想他了。
除非......
他看着徐太監。
果然,徐太監面色沉痛的說:“殿下,京中事發,曹興旺已經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麒麟則在田寶賜的狗場就被殺了,馮姑娘也死了,咱們的安排......”
齊王沒辦法再保持鎮定了,他猛地掀翻了桌子,整個人像是一頭暴躁的獅子,死死的揪住了徐太監的衣領:“本王是怎麼跟你說的?
!
本王說過沒有,讓你謹慎,謹慎!
”
徐太監忍不住苦笑。
真是謹慎的話,就根本不該動京城的主意。
而且齊王怎麼還是不明白?
現在的關鍵之處在于,藩王和宦官勾結,這才是最要命的!
他卻還在糾結計劃失敗,沒能把戚元殺了或是帶回來。
但是跟齊王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隻能忍氣吞聲的說:“殿下,是老奴的錯,可現在的關鍵不在這個,而是在于聖上要宣召您回京了!
”
回了京城那事情可就大了。
齊王做的這些事兒,不管是哪一樁都不是小錯。
如今永昌帝還在,可能對這個兒子總是會寬容些,大不了就将人給圈禁起來,當豬一樣養着。
可問題是,戚家馮家現在都恨死了齊王了。
他進京就是個死。
怎麼現在還想不明白啊?
!
徐太監隻好提醒他:“殿下,就算是您真的那麼想要得到戚大小姐,也應該先得解眼前的困局啊,您可千萬不能進京啊!
”
廢話!
齊王又不傻,他肯定不可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啊!
他隻能在屋子裡急的團團轉,又是煩躁又是惱怒。
最後隻能轉頭瞪了徐太監一眼:“你還不幫忙想想法子?
”
幸虧徐太監早就已經考慮好了:“殿下重病......”
稱病,是最好的法子。
就算是京城懷疑,那也得先派天使來封地核查真假。
可是來了江西,回去以後怎麼說那可就不由得他們說了算了。
齊王也覺得這個法子可以,倒在椅子上冷哼了一聲,還是面色沉沉:“高擎和金寶那邊總不能再出差錯了吧?
”
提起了金寶和高擎的事兒,徐太監心裡咯噔了一聲。
急忙便轉移話題:“殿下,欽差已經快到了,您得想個辦法啊!
”
齊旺琨非但沒有能阻止蕭雲庭來,反倒是讓蕭雲庭将隊伍裡的内奸都揪出來了。
如今蕭雲庭眼看着就要過了武昌進洪都了。
這還是因為徐太監用齊王的名義收買了武昌的知府,讓武昌知府在途中設立花台和花車迎接欽差一行人,這才拖延了時間。
不然人現在都進了洪都了。
齊王聽不得蕭雲庭的名字,隻要想到蕭雲庭已經跟戚元定情,他就氣的胃裡翻滾似地痛。
蕭雲庭蕭雲庭!
永昌帝的喜愛被蕭雲庭搶走了,現在連戚元都被蕭雲庭給搶走了!
他咬牙切齒:“他來了就别走了!
”
徐太監對于這一點倒是表示同意。
沒别的緣故,主要是兩邊都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而且齊旺琨的事兒也是個把柄。
蕭雲庭來了洪都之後,是不會讓齊王好過的。
他壓低聲音說:“殿下的念頭自然是好的,隻是到底該如何辦,還是得想出個章程來。
”
殺欽差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失敗過一次了,就更要仔細謹慎才行。
齊王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在宋城對付謝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