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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潛伏

鳳池生春 秦安安 5097 2025-06-24 09:27

  頓了頓,戚元又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微微擡了擡下巴:“你叫做什麼名字?”

  仿佛是被戳中傷疤,女孩子有點難堪的咬住下唇,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戚元:“回夫人,小的叫.......招娣。”

  招娣,招弟。

  戚元皺了皺眉,仿佛是有點生氣。

  招娣的頭都快埋進胸口了,顯然是也覺得十分難堪。

  這哪裡算是個正經名字呢?

  可事實上,叫這個名字的女孩子真是數都數不過來的。

  戚元看出來女孩子的難堪,輕描淡寫的說:“改名吧,我身邊有幾個丫頭,白芷白茵和連翹,都是中藥名,那你就改名叫沉香,怎麼樣?”

  确實都是中藥名。

  女孩子睜大眼睛,砰砰砰的給戚元磕頭:“多謝夫人賜名,多謝夫人賜名。”

  一副喜出望外十分開心的樣子。

  戚元便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回去吧,去收拾收拾。”

  沉香笑着答應。

  王鶴在外面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有點錯愕的問戚元:“表妹,救了她确實是一件善事,但是......”

  但是有必要帶在身邊嗎?

  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戚元面不改色的看完眼前的書信,才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沒事,我心裡有數,怎麼樣,白芷她們到了嗎?”

  說起正事,王鶴立即便正色點頭:“來了!長亭已經派人去接他們了,想必這會兒就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王鶴才說完不久,就有底下的人來禀報,說是白芷她們來了。

  聽見這個消息,哪怕素來情緒都不太外露的戚元都忍不住高興起來,唇角微翹的點了點頭:“快帶進來。”

  連王鶴都被這份喜悅感染,忍不住笑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來了呢。”

  這麼高興。

  戚元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微微側頭:“原本就是很了不得的人啊,對我來說,重要的人,就是了不得的人,就像是白芷她們,還有,像是表哥這樣的。”

  ......

  王鶴猝不及防的被吹捧了兩句,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點飄飄然。

  實在是也很難怪他。

  自家表妹這個性子這個能耐,真是千古都出奇的強。

  這樣的女孩子,竟然能說出這樣好聽的話,不管是誰,這麼被拍馬屁也很難保持鎮定啊。

  他傻笑了幾句撓了撓頭:“表妹,我也沒......”

  戚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并沒多說。

  過了會兒,房門敲響,戚元笑着喊了一聲進,緊跟着連翹和白芷她們就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一進來,看到戚元,還沒說話,眼睛裡就先緒滿了眼淚。

  戚元笑着朝她們兩個招了招手。

  連翹還好,白芷卻哇的一聲就哭了,狂奔着朝着戚元撲過去,哽咽着喊了一聲大小姐。

  不管戚元是不是已經嫁人,嫁人已經多久。

  她們永遠都是最堅定的最初的站在她身邊的那幾個人。

  戚元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真是辛苦你了。”

  她說着,伸手将白芷攙扶起來,又看了看還在抽噎的連翹:“吓壞了吧?”

  畢竟要假扮成戚元在沿途官府停留,戚元其實很能理解她們的感受。

  白芷和連翹都急忙搖頭。

  她們之所以哭,是因為太長時間和戚元分開,不知道戚元到底怎麼樣。

  能接收到的消息,最初的時候也是不确定的。

  隻知道海上出事了。

  隻知道太孫殿下失蹤了。

  反正一天一天的,睜開眼往往就是更壞的消息。

  她們其實并不怕死。

  因為跟在戚元身邊,得到的已經太多太多。

  戚元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她們就因為是最開始跟着戚元的人,得到的還更多。

  這幾年,戚元給的賞賜就已經足以讓她們全家都過上富家翁的生活了。

  但是她們怕的是戚元出什麼意外。

  以前最嚴重的一次和戚元分開,也就是戚元假裝昏迷去洪都的那時候。

  她們都怕的了不得。

  但是那個時候,至少戚元還是跟蕭雲庭會和了的。

  沒有一次是這一次這樣,蕭雲庭失蹤,戚元一個人奔赴千瘡百孔的一個海港。

  她們每天都擔心,怕戚元會出什麼意外。

  戚元很能明白她們的心情。

  見她們哭的都有點兒收不住,就笑着調侃:“好了好了,看看你們哭的這樣子,我好好的,你們這麼哭,可不大吉利啊。”

  這笑話不怎麼好笑。

  但是确實有用。

  白芷和連翹都忙擦了擦眼角,忙忍住了情緒。

  戚元也知道這兩個丫頭的心理壓力極大,很溫和的笑着說:“去吧,去收拾收拾,待會兒再過來。”

  她還有些話要跟順子說。

  白芷和連翹也有點不好意思,她們是來伺候姑娘的,結果一來就先哭的這樣,姑娘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她們倆都忙站起身應是。

  戚元又叮囑一句:“對了,我在這邊又收了一個人,叫沉香,你們跟她好好相處。”

  沉香?

  白芷有點奇怪。

  戚元對用人這一塊很極端。

  她從來都不要求自己的人有多大的本領,但是要求絕對的忠誠。

  所以,事實上戚元從進了戚家到現在,從一開始要她們幾個伺候,就沒有再收過任何人伺候。

  現在竟然在惠州又重新增添一個丫頭?

  連翹的感受跟白芷也差不多,一時有點發懵。

  還是戚元輕描淡寫的說:“就是一個命苦的姑娘,我覺得她挺堅韌的,便打算将她帶在身邊,你們以後多帶帶她。”

  這麼一說,連翹和白芷倒是都能理解了。

  戚元其實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

  面上看着好像是誰都不服,對誰都惡狠狠的樣子,可實際上卻對自己人非常寬容。

  如果她把那個沉香當成自己人,而且那個沉香又堅韌命苦的話,那就幾乎不必說了。

  戚元對女孩子的苦難,向來是非常能共情的。

  想到這裡,白芷忙點頭:“是,姑娘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的跟這個沉香姑娘相處的。”

  戚元嗯了一聲,讓她們先去後院安頓,而後才讓順子進來。

  順子一進門行了禮,就把這一路的情況跟戚元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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