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昨天都還好好的,還給了他銀子,叮囑他以後要争氣,也别和戚元争一時的長短。
而且阿錦還想吃徐媽媽做的點心呢。
她怎麼忽然就死了呢?
王氏就像是掉了魂兒,深深的看了一眼兒子,忽然忍不住又哭了。
她哽咽着說:“是戚元!
”
又是戚元!
?
戚雲亭瞪大眼,面色陡然之間就陰沉下來:“又是這個賤種!
我就知道隻要她在家就沒好事!
”
從她回來開始,這個家就沒有安靜過,每天都在雞飛狗跳。
他站起身‘’:“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媽媽又沒有得罪她,她怎麼就害死了徐媽媽?
”
王氏将徐媽媽要殺戚元的狗的事情說了。
戚雲亭冷笑出聲:“荒謬!
簡直是荒謬,為了一條狗,她就殺人?
!
”
他頓時忍不住要往外沖。
但是才動作卻又停下來了。
上一次戚元把茶盞塞在他嘴裡,害的他掉了好幾顆牙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牙疼。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個女人是真的很邪門,他打不過她。
何況......
何況他現在還找到了阿錦,就算是為了阿錦,他也得忍一忍。
那個女人是瘋子,若是被她知道阿錦又回來了,她回去告訴祖父祖母和父親,那阿錦說不定又要出事。
不行!
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吸了口氣,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脾氣坐回去了,沉住氣勸王氏:“娘,算了,别跟她這個瘋婆子一般見識,她這樣的瘋子,遲早會不得好死!
您就等着看她遭雷劈吧!
”
王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不敢相信素來沖動的兒子竟然這麼沉得住氣了。
尤其是,徐媽媽還是看着戚雲亭長大的,這些年對戚雲亭也是關懷有加,素來将戚雲亭看成是眼珠子。
她咬了咬唇。
還以為徐媽媽死了,自己也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按照戚雲亭的脾氣,無論如何也會去找戚元拼命才是。
沒想到戚雲亭這一次卻毫無反應。
這也太不對勁了。
确實,覺得不對勁的還有戚元。
阿黃被順子抱回來了。
劉忠帶着順子一道回來交差,跪下就給戚元磕了個頭:“大小姐,阿黃給您帶回來了。
”
他回來就知道徐媽媽死了。
雖然府裡都說是戚老侯爺說徐媽媽謀害主子,所以被他下令殺了,但是劉忠心裡門兒清,徐媽媽十有八九都是死在戚元手裡。
劉忠也習慣了。
這些天他看都看麻木了。
徐媽媽算是什麼?
大小姐連柳明珠都敢推下馬,準齊王妃都能弄死。
何況是一個奶媽?
偏偏徐媽媽自己豬油蒙了心看不清。
阿黃見到戚元,就興奮的撲過去舔她的臉,歡脫的一直搖尾巴,仿佛根本不知道經曆了什麼。
前世今生,她終于保護了一次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戚元抱着它,心都軟下來,含笑沖着劉忠點了點頭道謝:“謝謝劉管家了。
”
說着就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會意,立即便遞過去一隻紅封。
劉忠吓得忙擺手。
這銀子燙手啊!
戚元挑了挑眉看着劉忠:“怎麼,劉管家嫌少?
”
.....
劉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将紅封接到手裡,利落的跟戚元道謝。
戚元微微笑了笑:“這都是劉管家您應得的,不必謝。
”
劉忠忙不疊的拿着銀子告退,等到出了門,下意識的掂量了一下紅封。
輕飄飄的。
他打開看了一眼,卻又忍不住瞪大眼。
五十兩的銀票!
大小姐兇是兇了點,但是大方也是真大方啊!
不過他顯然是有些誤會。
戚元純粹是因為把懸賞的那兩百兩銀子分了四分之一給劉忠。
另外還分了四分之一給順子。
笑着對順子點了點頭:“你辦事很妥當。
”
順子憨厚的撓了撓頭:“那個發子就住在我隔壁,我從小就跟他一起長大,太知道他是什麼德行了!
大小姐,幸虧我們去的快,否則阿黃馬上就要被宰了。
”
當時阿黃都已經被綁在案闆旁邊的桌腿上了。
但凡是再遲去半個時辰,阿黃就沒了。
他想到都害怕。
戚元臉色沉了沉,又輕聲說:“給你派個差事,最近幫我盯着大少爺。
”
啊?
話題拐的太快,順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忍不住問:“大小姐,最近,最近大少爺很安靜啊。
”
對,不過就是這安靜才讓她覺得邪門。
戚雲亭就不是個會吃虧的性子。
徐媽媽死了這麼大的事兒,他今天竟然沒找上門來鬧,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是不會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改變性子的。
除非,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或者說,他有了什麼顧忌。
戚元微微笑了:“對,所以更要看着。
”
順子明白了,馬上便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盯得緊緊地,剛好,您讓我找的人我都找好了,也試試他們好用不好用。
”
晚間的時候,戚雲亭尋到空子偷偷溜出家門去看戚錦。
他将戚錦這座宅子的所有東西都換了個遍。
如今這個家已經很能看了。
見到戚錦,他笑的牙不見眼:“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
是豫興齋的點心。
以前戚錦就很喜歡。
但是這次她奇怪的問:“怎麼不是徐媽媽做的?
”
她分明說了想吃徐媽媽做的點心。
提起徐媽媽,戚雲亭的面色暗了暗。
然後說了徐媽媽死了的事。
他冷哼:“現在府裡已經是她一手遮天了,到處都烏煙瘴氣!
”
戚錦的面色更差。
她已經能想象到戚元殺徐媽媽的場景了!
這個女人之前殺成王的時候也是這樣,連遲疑都沒有,手起刀落,幾乎是利落至極。
像是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鳥兒一隻螞蟻。
随手就捏死了。
她忍不住攥着戚雲亭的手腕:“現在是徐媽媽,那若是她發現了我回來了,下一個就是我了!
哥哥,我不能再留在這裡,她太邪門了!
她是不是,她是不是假的戚元啊?
一個殺豬匠養大的女孩兒,怎麼會這麼多殺人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