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紅姑回來了
“怎麼說?
”陸源不動聲色問。
“她是燕國的公主對吧?
”
“是。
”
“她說要從燕國遺民中選一些優秀人才,而且這些人才都是精通術算和商道的。
”趙蒹葭道:“我對她了解不多,但是燕國這個國家我知道,是人人嫌的國家。
這個國家本質就是強盜,比草原人還可惡。
”
陸源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他已經警告過慕容婉清了,沒想到她居然打起了‘曲線救國’的主意。
“他們常年流離失所,在外經商,一旦抓住機會,就會反客為主。
”趙蒹葭道:“陛下,這些人與其說是大燕遺民,倒不如說是大燕餘孽,我在汴京的時候,聽到一些有關于大燕遺民的消息。
在匈奴人入侵的時候,有不少人加入了匈奴,為他們出謀劃策。
攔江城階段江河的計謀,就是他們的毒計。
”
“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陸源殺心大起。
“我隻是聽說,沒有确鑿的證據。
”趙蒹葭道。
“他們已有取死之道。
”陸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我已經給了他們機會,沒想到,他們不接受我的好意反而得寸進尺,那就别怪我了。
”
本來,這些大燕遺民可殺可不殺,看在慕容婉清這麼賣力的份上,饒他們一條狗命。
不過,狗改不了吃屎,有些東西是骨子裡的,根本改變不了。
“流蘇,你讓牛大緊查一查那些大燕遺民,看看他們都在做什麼,我懷疑,有人在做匈奴的内線,再查查他們跟大臣是不是有來往。
”陸源并沒有避開趙蒹葭。
“是,陛下!
”
“倘若這些人真有問題,你要怎麼處理?
”趙蒹葭問道。
“斬草除根!
”
“慕容婉清呢?
”
“殺!
”
趙蒹葭一愣,點點頭,也沒有反駁,到了他們這個身份,消滅那些不安定的因素才是關鍵。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陸源還在打熬身體,海棠便快步過來。
海棠是陸源培養提拔起來代替流蘇的,她本是個孤兒,被陸源培養了這麼多年,忠心耿耿。
而且,她長得的确不算出色,相貌平平,身材平平,但是實力不錯,被流蘇特訓過。
“陛下,發現雪妃娘娘的蹤迹了。
”
陸源放下了手中的石鎖,“哪裡發現的?
”
“衡山縣,她已經乘坐回京的班車了,最多兩個小時就能抵達京城。
”海棠說道。
說不生氣是假的。
陸源也沒鍛煉的心思了,拿起毛巾開始擦拭身體,“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上一次回來,是因為大肚子,難道這一次回來,又是因為大肚子?
”
陸源冷哼一聲,心中對紅姑也很是失望。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求助,反倒是離開,讓陸源有點心寒。
她總覺得自己身份卑微,卻沒想過,自己才是她最大的靠山。
洗漱之後,陸源心不在焉的,流蘇也看出來了,想盡辦法逗陸源高興。
但是陸源心裡藏着事,根本笑不出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下人才過來通報說,紅姑回宮了。
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陸源本想大發雷霆,但是看到她風塵仆仆,一臉疲憊的樣子,心不覺軟了下去,隻是硬邦邦的道:“你還知道回來?
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怎麼,你覺得我這裡,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
紅姑沒有解釋,隻是跪在地上,“臣妾知道,說什麼都沒用,陛下要打要罵,臣妾都可以。
”
“又是這一套,你又來這一套,你就這麼笃定,我不敢對你怎麼樣?
”陸源壓抑不住火氣。
紅姑哽咽了起來。
陸源快步走到她面前,“哭有什麼用,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還要讓我怎麼做?
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你要這麼對我?
你既然走了,就不要回來。
你回來讓我怎麼解釋?
爹娘那邊你就半點不顧慮了嗎?
”
紅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我......我錯了!
”
“一句你錯了,就有用了?
這件事就過去了?
”
陸源闆着臉道:“紅姑,這件事沒那麼容易過去了,最起碼在我心裡這裡,就沒那麼容易過去。
這是你第二次讓我顔面盡失,讓我被衆人嗤笑。
那些謠傳,是你給的。
我哪裡像皇帝,倒是像個烏龜王八。
”
紅姑擡起頭,一巴掌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下手重極了,看向陸源的嚴重,滿是痛苦之色和後悔。
她一連扇了自己十幾耳光,陸源動了恻隐之心,拉住了她的手,“我拉住你,不是因為我原諒你了,我這個人,最讨厭的就是苦情戲。
紅姑,有些事情,可以原諒,有些事情,我想原諒都不知道從何處原諒。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看在虎子的面子上,我還會讓你回來。
但是你消失的這些日子,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我一概不知道。
不是我這個人冷血多疑。
我也有我的顧慮,我也是人,也有心,也有肝,也會疼!
”
陸源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她。
一步步走回了龍椅,這一刻,他突然明悟起來,感情這種東西,隻給對的人。
從來都是這樣。
皇帝的感情,更是珍貴,不能爛給。
“你回寝宮吧,孩子在福德宮照顧,但是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了,若有下一次,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見你。
”
這兩次的抛棄,也讓陸源狠下心來,徹底轉變,他知道,自己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帝王。
而她跟紅姑之間的情義,也逐漸消磨,兩人之間有了無法彌補的裂縫。
這裂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暴雷,隻需要一次矛盾,或許就會徹底引爆。
紅姑可以感受到陸源的無奈,他雷聲大雨點下,輕拿輕放,實則是在消耗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忍不住擡頭,對上的,卻是冷漠的眸子,冰冷到骨子裡。
她從未看過這樣的眼神。
卻明白,怪不得别人。
“臣妾,叩謝陛下,但是臣妾可以用父母的名義起誓,出宮這些日子,絕對沒有做對不起陛下的事情,如果有,就讓我不得好死!
”紅姑賭咒。
陸源信了,因為亡故的父母,是紅姑的逆鱗,她絕對不會拿他們開玩笑。
他疲憊的歎了口氣,“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