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0章:苦口婆心的勸說
陳茉也是下意識感歎的說出了這句話,不過這句話也正是鄒婷和趙程素心裡的疑惑。
從一開始蒲雪就表現的特别淡定,通過各種走訪得知,她也從不害怕孫黎會醒。
有一種他醒了正好,醒了承擔下所有的罪責,也就可以徹底把自己摘幹淨的感覺。
帶着這些疑問,他們現在就想進去對孫黎問話,但問了醫生,孫黎現在的情況還不能接受詢問,他們就隻能在醫院等。
在等待期間,孫州宇就一直陪在孫黎的病床邊,這會兒表現出來的好像真孝順的樣子,哭着給他爸各種伺候。
而孫黎就像人已經醒過來的,腦子還沒有醒過來的感覺,就一直很木讷的瞪着天花闆,一言不發。
他們幾個一直從白天等到了晚上,直到醫生說現在孫黎的情況好些了,可以進去問話,但不能人太多,問的時間也不能太長。
“那我去吧。
”
今天畢竟孫黎剛醒,他們一一進去問話也不大現實,隻能是派個代表進去,鄒婷便主動請纓了。
“那好吧,那就辛苦鄒檢察官了。
”趙程素說道。
鄒婷推門進了病房,趙程素他們就在外面等,看到鄒婷進來,孫州宇立馬說道:“我爸現在身體還很差,還不能接受問話,再說,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明我爸就是犯罪嫌疑人,你們有什麼資格來問話?
”
孫州宇也是強裝出來的兇,其實内心已經慫的一批了。
“也不是問話,隻是你爸爸作為案件的相關人員,有幾件事我想找他了解一下,你若想回避就回避,若不放心就在病房裡等着,都可以。
”
孫州宇也沒有那麼懂法,他又看了看外面,鄒婷看懂了他的心思之後,搶先回答:“你放心吧,蒲雪已經走了,這病房也沒有任何的監控和錄音設備,我跟你們父子兩個的對話,在開庭之前,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
“你在胡說什麼?
我哪裡害怕了?
你要問就趕緊問,我爸身體不好,你要是問些不該問的,讓我爸爸情況變得糟糕了,我就立馬把你趕出去!
”
他嘴上說着不害怕,但各種行動中已經表現出了對蒲雪的畏懼。
“好,那就多謝你的配合了。
”
鄒婷說完之後,便坐到了病床邊,看着孫黎,他已經早過了花甲之年。
雖說六十多歲已經是老人,但他比其他六十多歲的人來說,要蒼老許多,尤其是現在,身體幹瘦,皺紋滿布,雙目空洞,完全看不到一點生命力。
“孫先生您好,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檢察官鄒婷。
”
鄒婷說完,孫黎依舊是沒反應,看到此鄒婷又小心的問道:“您能聽到我說話嗎?
”
“嗯……”
孫黎隻是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看到他這個狀态,鄒婷也很是擔心,他這樣能上法庭嗎?
“孫先生,在您昏迷期間已經開庭過一次了,起初您隻是這次事件的被害人,但法庭上從您兒子的口供中得出,您不僅僅是一個被害人那麼簡單。
您的兒子說您讓他趁亂去包間拿手機,這句話也就徹底暴露了您提前知道會發生騷亂,這就把您推到了犯罪嫌疑人的位置。
”
聽到這話,孫州宇垂下了頭,這個案件性質發生了轉折,就因為他在法庭上的話。
蒲雪已經狠狠地懲罰過他了,他現在也是後悔,要是當初沒跟警察說那些就好了,但已經說了,也沒有後悔藥了。
鄒婷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從一個被害人到犯罪嫌疑人,這麼大的身份轉變,正常人都會有反應才對,但孫黎依舊是面如死灰,毫無反應。
“孟昶的死亡案現在已經被定義為故意殺人案,如果被判定您是兇手,雖然您的年紀已經超過了六十,但法律規定仍有被判死刑的可能。
”
聽到這裡,孫黎依舊是沒反應,但孫州宇卻是反應很大,一下子跳了起來:“你這個女人,你在胡說什麼?
你這是在吓唬我爸爸!
”
“這都有明确的法律規定,并不是吓唬,我隻是實事求是的說,你爸爸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你,你若不想讓你爸爸被判死刑,你知道什麼你也可以說出來。
”
“我……我就是給小蒲總拿了塊手機,其他的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在這裡問吧,我去上廁所了,回來你若還不走,我就把你給趕出去!
”23sk.om
說完孫州宇便走出了病房,也生怕在外面等着人問話,一出去就快速跑開了。
孫州宇離開了之後,病房裡就隻剩下了鄒婷和孫黎兩個人。
畢竟孫黎上了年紀,以蒲雪的話來說,也的确是命不好,所以鄒婷問話的口吻還是很柔和的。
“孫先生,對于我今天問的話您也不必那麼快回答,您可以好好想想,據我走訪了解,蒲雪對您壓根就沒有那麼好,就算她對您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恩情,那也不能讓您去給她頂罪。
或者說不是恩情,是一種威脅,對這個您就更不用怕了,我們的職責就是打擊罪犯,不管對方有多大的權勢地位,哪怕是手可通天,隻要犯了罪,法律也絕不放過。
她如果要挾,也隻能是拿您的兒子要挾,我可以用我檢察官的身份向您保證,我們一定會保護好您兒子,絕對不會讓他受到蒲雪的迫害。
法律有規定,在人威脅下被迫犯罪,不管情節輕重都會輕判,甚至是無罪,如果蒲雪拿您兒子來要挾您殺了孟昶,我有信心可以幫您脫罪。
您這麼一把年紀了,該是好好的安享晚年,不該當了别人的替罪羊,如果真是蒲雪,法律會治她的罪,她被抓了,您和您兒子的生活不也平靜了嗎?
不會再有人威脅您了。
”
鄒婷真的是苦口婆心,但說了半天,孫黎好像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絲毫不給反應。
依舊是雙目很空洞的看着天花闆,也不知道他是放空了,還是一直在想着什麼?
對鄒婷的話完全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