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立刻熱心道:“我現在就寫事由,上報給上面知曉。
”
“那謝謝柳大人了,辛苦了。
”安靜拱手道謝。
“應該的應該的。
”柳大人一邊笑說,一邊走到書案邊,拿起上面的毛筆就在紙上寫了事由。
然後,在紙張上蓋上自己的印章。
然後,将紙張合起來,和筒車的結構圖一起塞到一個信封裡。
最後,讓立在一邊伺候的小吏趕緊将這信送到州農事院去上報。
州農事院比縣農事院高一級,而州可以管理縣。
安靜和蕭長翊就站在那看着這一切,直到小吏拿着信去上報了,安靜才又朝柳大人拱手道謝:“真是太謝謝柳大人你了!
”
柳大人又是一副謙卑的樣子:“應該的應該的。
”
又寒暄了兩句,安靜才和蕭長翊手牽手出柳大人辦公的房間。
直到離柳大人辦公的房間有點遠了,安靜才開口,還是小聲開了口:“相公,我怎麼覺得那柳大人今兒個太過熱心了呢。
”
熱心的讓她覺得非常不對勁。
蕭長翊不着痕迹的瞥了不遠處的角落一眼,那個角落,正有一個人注視着他們,而那個人,正是方才柳大人派去送信上報的小吏。
“是太過熱心了。
”蕭長翊用隻有安靜和他自己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反常必妖,他根本沒打算上報,那小吏正在不遠處盯着我們,不要側首看,會打草驚蛇。
”
安靜不由地有些生氣,但聲音還是壓的很低的:“不想上報就不想上報,整這些勾心鬥角做什麼,官就不能好好當麼?
!
”
說着說着,安靜不僅有些生氣了,還有些郁悶。
她是真心不喜歡勾心鬥角。
“何必跟那種人置氣,不值得。
”頓了頓,“這人的官路也算是到頭了。
”
安靜失笑:“就這麼點小事,你就想罷了人家的官?
”
蕭長翊淡淡道:“自然還是有别的。
”
安靜一聽,就知道這柳大人是犯了不得不被罷官的罪了,隻不過是她不知道而已,但安靜也不多問什麼,而是笑道:“再等幾日吧,我倒想看看他到時候怎麼應付我問他上報沒個結果的事。
”
“嗯。
”蕭長翊沒意見。
而角落裡,那送信上報的小吏一見安靜和蕭長翊走遠了,才又去柳大人辦公的房間。
那小吏一進柳大人辦公的房間,就将門給關上了,然後,才朝柳大人走去,并将手裡的信件交還給柳大人。
“大人,他們已經走了。
”
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吏經常幹這事,已經特别的習慣了。
柳大人坐在梨花木椅上,一接過小吏遞來的信就撕開,從裡面拿出他寫的那張上報有關筒車的紙和筒車的結構圖紙。
先是看了看兩張紙,随即,柳大人才笑着将這兩張紙給撕的粉碎。
撕碎了還不算,他還給燒了,連信封一起給燒了。
柳大人看着盆裡的燒信的火苗,嘴角笑容大了許多:“跟我鬥,呵呵”
信他是當着她的面寫的,信也是他當着她的面讓人去送的,她也看到人去送了,至于這信得不得的到回複,這可就全憑他一張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