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農貿市場，小巴并未跟着進去，這邊有專門存放狗子的籠子。

　　除了它，還有一隻泰迪和京巴，見着它，小狗就開始叫，隻是小巴是專業的，進了籠子，就安靜坐好，巋然不動。

　　隻是偶爾用餘光瞥了眼身側籠子裡。

　　任由兩隻狗叫喚。

　　隻給了它們一眼：

　　王之蔑視！

　　蘇琳本以為路上遇到幾個鄰居也就罷了，沒想到進了農貿市場，熟人更多。

　　打量她的眼神，更為熱切。

　　“你看看，想買什麼？
如果這裡沒有，我們再去超市。
”厲成蒼說道。

　　蘇琳點着頭，開始挑選食材，介于某人什麼都不會，她就想着，先教他一些簡單的，譬如炒個青菜，西紅柿雞蛋，燒個蛋花湯就行。

　　硬菜這些，暫時不考慮。

　　因為熟人太多，加上厲成蒼極少過來，又适逢天黑即将收攤，越是新鮮的蔬菜，越是放不了太久。

　　蘇琳隻是買點西紅柿，對方硬是送了她幾顆土豆。

　　買點蔥姜，還附贈了她兩顆蒜。

　　一趟下來，大包小包，倒是拎了不少。

　　不過有厲成蒼在，付錢，拎菜這種事也輪不到她。

　　隻是再接上小巴時，厲成蒼畢竟隻有兩隻手，再牽條狗，難免有些吃力，蘇琳看向他，伸手，“小巴我來牽吧。
”

　　厲成蒼點頭。

　　蘇琳沒養過狗，自然也是第一次牽狗，還覺得挺新奇。

　　“小巴挺乖的。
”

　　之前在農貿市場看到的小狗，主人離開，都難免焦躁，會喊叫兩聲，也就小巴表現得極為淡定。

　　“它以前是警犬，我也領養它不久。
”

　　“怎麼想起領養它的？
”

　　“家裡那丫頭一直想養個寵物。
”

　　對于這件事，厲家小堂妹也挺絕望的。

　　她原本隻是想養個可愛的比熊或者博美。

　　結果好了：

　　他哥給她搞回來一隻黑背。

　　跟那種博美小可愛相比，這簡直就是狗中的糙老爺們兒啊。

　　“哥，你覺得，我養這樣的狗，合适嗎？
”

　　“它是警犬，有正式編制，你這種天天考試班級倒數的人，你以後怕是想考編制都考不上，你有資格嫌棄它？
”

　　“……”

　　厲家基本都是幹軍警這行，有正式單位和編制的。

　　如今好了，連家裡養條狗，都有編制。

　　她有理由懷疑，堂哥是故意的！

　　小堂妹郁郁寡歡了很久。

　　直至蘇呈來了，成績提高後，心情才逐漸明朗起來。

　　——

　　蘇琳牽着狗，她是第一次在厲家附近轉悠。

　　燕京這種的老城區，老胡同，總是别有一番情調和風味，還有不少蒼蠅館子，從門口路過，都能聞到裡面傳來的香味兒。

　　“住這裡，感覺生活還挺惬意的。
”蘇琳說道。

　　“嗯，很舒服。
”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小巴一開始也很乖，隻是它似乎知道，牽着它的不是厲成蒼，慢慢地似乎開始不太安分。

　　總想這邊嗅一下，那邊聞聞。

　　好不容易退役了，它也有顆想浪的心。

　　自從退役後，它就開始了美滋滋的養老退休生活。

　　整天不是吃東西，就是曬太陽遛彎。

　　若是厲成蒼牽着它，根本不會慣着它這種行為，蘇琳卻比較縱容它。

　　再試探幾次後，小巴不知聞到了什麼氣味。

　　忽然就朝前一個爆沖！

　　蘇琳猝不及防，本能得抓緊手中的繩子，隻是她太低估了一隻狗爆沖時所能産生的力道。

　　毫無準備，

　　整個人都被它拖拽着往前拉。

　　她呼吸一沉，以為自己要被狗拖着跑了。

　　隻是沒想到：

　　下一秒，

　　腰上忽得一緊，那股力道很大，緊緊箍住她一側的腰，将她整個人往後一拽，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她身子被拽着，往後急退兩步，半邊身子撞到厲成蒼的身上。

　　下一刹那，

　　有隻手緊緊握住了她的。

　　她的手緊拽着繩子，而他的手，有一半覆蓋在她手背上，一半拉拽着繩子。

　　這是蘇琳第一次直觀感受到，男女之間力氣的差别。

　　繩子順便被拽住，蘇琳隻聽到耳側傳來一聲呵斥：“小巴！
”

　　小巴随即停止爆沖的動作，扭頭，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事，乖乖地不敢亂動，而蘇琳則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呼吸急促，心髒砰砰亂跳，胸口劇烈起伏着。

　　“怎麼樣，沒事吧？
”

　　厲成蒼垂頭，看她。

　　天冷，他的呼吸遇到冷空氣，瞬間化為一股白煙，伴随着粗沉低啞的聲音，瞬間萦繞在她耳邊。

　　很近，

　　近得她都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

　　淺淺灼着她的耳朵。

　　将她耳廓，一點點燒成了淺粉色。

　　蘇琳這才注意到，自己半邊身子靠着他，加上兩人還同時牽着一條狗繩，那姿勢……

　　自己就好像被他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