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 第一次的擁抱,五爺被警告?
(2更)
眼見着軟尺在腰上寸寸收緊,這地方他曾抱過,在她騎車載着自己時,他指尖動了動,隐有熱意。
她垂眸,似乎是在看軟尺上的數據,又彎腰,測了下腿圍。
彎腰下沉,長發垂落。
今日過來,本意是學車,修身緊貼的黑色長褲,襯得雙腿長而筆直,他曾見過她穿着旗袍,走動搖曳時的萬般風情,一時覺得心髒又被狠狠刮了下。
彎着腰,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她轉頭看過去,沒想到是江承嗣:
“四爺?
”
自從和江錦上聊過,加上他面試時的犀利,此時面對他,莫名有些拘謹,生怕被他看穿,自己就是那個砸場子的人,他會不會直接把自己扔出去?
“小阮呢?
”
“這裡的成衣都不适合我,準備定制一套賽車服,小阮去拿發票了,我就自己先測了下一些尺寸。
”
她中午是故意躲着江承嗣的,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心底那叫一個緊張,軟尺不停在指尖勾纏着。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測這些,自己是做衣服的,自己穿得旗袍,有不少還是她親手縫制的,旗袍要穿得好看,也要合生合寸,她對唐菀都如此挑剔,對自己自然更加嚴格。
她清楚自己身上的每一寸尺度。
京城的冬天太冷,幾乎都在待在室内,總覺得腰上長了些肉,就随便量了下。
“測量好了?
”江承嗣走過去。
“還沒。
”
“還剩什麼?
”
“肩頸,還有上身……”她心底發虛,當他走近時,軟尺纏繞在指尖,一如她此時紊亂的心緒,“這些等小阮回來,幫我測量就行。
”
“她還要處理下午面試的事,節約點時間,軟尺給我吧。
”
“……”
她心裡那叫一個亂啊,擔心江承嗣把自己扔出去,甚至都忘了可以拒絕他,想要把軟尺遞過去時,發現軟尺繞在指尖,一拉一扯,軟尺束緊,指尖泛紅充血,居然直接勒住了手指。
她自己都不知道,軟尺怎麼會纏裹成這樣,偏生江承嗣已經走到她面前,越急,好像越解不開。
江承嗣垂眸看着她的手,也沒什麼死扣,這是軟尺,又不是細繩,怎麼還繞到一起去了。
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傻!
他伸手過去,她本能要躲,偏生軟尺一端被他扣住,沒法躲,手就落在他手裡。
江承嗣的手生得很好看,指腹手心都有繭子,甚至還有細碎的傷口,刺撓着她,有些酥癢。
托着她手,一點點解開軟尺,“一個軟尺都能被你纏成這樣,你可真有本事。
”
他笑得肆意,語氣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寵溺感。
她緊咬着牙關,強忍着心顫,沒說話。
江承嗣不是第一次牽她的手,最近的時候,應該就是河西飙車的時候,她從車裡下來,隻是當時那種情況,周圍太嘈雜,他就覺得,這姑娘的手,軟軟熱熱。
此時仔細打量感受,在軟尺解開後,指尖微微收緊,幾乎将她的手攏于手心,好似……
不願撒手般。
氣氛瞬時變得有些暧昧旖旎起來,就好心髒都陡然加快。
尤其是這位“肖姑娘”,指尖剛被纏繞得有些充血,瞬時回血後,整個手都滾燙起來。
“轉過去吧,我給你測一下肩頸。
”江承嗣松了手,指尖卻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軟尺。
轉過身,背對着他,自然看不清他的臉……
而江承嗣也看不到她此時臉上浮起的一抹羞紅。
她隻能感覺,他站在自己身後,似乎保持着一點距離,然後按住了她左肩後側,軟尺一扯,落在右肩上。
男人的呼吸,若有似無吹在她後頸、耳廓上,她耳尖瞬間泛起一絲紅暈。
她覺得耳朵發燙,而江承嗣則看到了。
“你的肩很平。
”江承嗣直言。
第一眼見她時,江承嗣就知道這姑娘儀态非常好,畢竟旗袍要穿得漂亮,你就是稍微駝背,都會不美,她是模樣溫柔,肩平腿長。
她悶聲點頭。
“我給你測一下上身的長度。
”
“好。
”她點着頭,感覺他的手帶着軟尺,點在她肩上,軟尺下拉……
并沒按在她後腰上,虛虛隔了一點距離,可她卻渾身僵直,不敢亂動。
“你今天有心事?
”江承嗣忽然開口。
“嗯?
”她愣了下。
“我弟弟和你說什麼了?
”江承嗣雖然有時遲鈍,卻也能敏銳感覺到她的反常,早上還好好的,自從和江小五待在一起之後,就不太正常。
“五爺?
”她抿了抿嘴,總不能告訴他,我們一直在聊你吧,甕聲說了句,“随便說說,也沒聊什麼。
”
“他說的話,你都别信,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江承嗣站在他後側,居高臨下,氣息吹下,讓她頭皮發麻。
“你可以直接來問我。
”
她點頭應着,她此時還真不敢問江承嗣,要命了,“量好了嗎?
”
“嗯,你把數據都填好就行,後面的事我給你弄。
”江承嗣拿了張紙給她,兩人一起填的數據。
“那我先走了。
”她說着就準備跑。
“等我跟你……”
話沒說完,就跑了,惹得江承嗣眉頭直皺,幾個意思?
早上分明不是這樣的啊。
江承嗣出去時,就看到她快步朝着左側走去,忍不住低聲悶笑,不足一分鐘,她又饒了回來,遇到江承嗣,尴尬至極。
她對俱樂部不熟,以為條條大路通羅馬,結果繞到了一條死路裡。
本想趕緊逃跑,結果撞了南牆,又繞到他面前了。
“往右走,左邊隻有洗手間。
”江承嗣憋着笑。
她平時都是優雅知性,做事也非常從容,今天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江承嗣卻覺得她今天格外可愛,她年紀不算大,此時她才覺得,這也就是個小姑娘,也會有慌亂的一面。
“嗯。
”她點頭,又羞又急,直接往前走。
越急越亂,腳步越快,她的腿再長,到底也比不上江承嗣的,她越走越快,江承嗣則從容不迫跟着她。
這姑娘到底怎麼了?
江小五,你丫到底對她幹嘛了?
她走得太近,拐彎的時候,差點撞到了人,在即将碰到的時候,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撞到一人胸口,江承嗣怕她摔着,幾乎是本能的伸手護住了她。
“肖小姐”是沒想到,隻是往後退了兩步,整個人就撞進了一具僵硬的懷抱裡,腰被一直溫熱幹燥的手一把罩住,人就被緊緊扣在了懷裡。
他垂着頭,看不見臉,隻有聲音微啞低沉,“沒事吧?
”
她的背緊緊貼着她的胸膛,腦袋幾乎是靠在他脖頸處的,那聲音從他嘴裡出來,卻又好似在他嗓子眼氤氲着。
透過耳膜,直直鑽進了她心底深處,周圍都是他的氣息。
幹燥熾熱。
她感覺江承嗣的手燙得要命,明明隔了衣服,卻還是覺得熱。
整個人都好是要酥軟化掉幫,隻是堅硬的不敢亂動。
“說話,有事嗎?
”他聲音不算溫柔,卻讓人覺得心顫。
江承嗣扣在她腰上的手指動了下,鼻端是她身上幹淨好聞的白檀味,低垂着頭,睨着她,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頸部弧線。
時間、空氣,都好似停滞了般。
陽光從一側窗戶落進來,一切變得柔柔軟軟,有微塵在陽光下跳動,莫名讓人心神晃蕩。
阮夢西手中拿着發票單據,眼睜睜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她往後退了,四爺伸手摟住了她。
親密相貼,密不可分般。
唔?
這是什麼情況?
阮夢西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有些多餘,忽然覺得有些尴尬。
“那個……”阮夢西知道自己此時出聲,好似不太得體,可也不能任由尴尬繼續,隻能硬着頭皮打破沉悶。
江承嗣松開手,她便自然的道謝,與她錯開些距離。
“‘肖小姐’,這個……”阮夢西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你的尺寸都測量好了嗎?
”
“嗯,都好了。
”
“那……”阮夢西咳嗽着,“這面試要開始了,不如我們先過去吧,四爺,您說呢?
”
江承嗣沒作聲,隻是暗暗收攏手指,不自覺緊了緊。
**
面試間
江錦上早就到了,正悠哉得喝着茶,瞧着三人同行回來,挑了下眼。
四哥還真是去找人了?
主要是這三個人之間,氣氛很古怪。
不過面試還沒開始,這位“肖小姐”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江承嗣也不可能丢了面試工作送她,她倒說沒必要,青天白日的,也不會出什麼事,回家就告訴他。
“肖小姐”離開後,江承嗣便繼續開始面試工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約莫一個多小時,才收到她的信息,說是安全到家,才認真開始工作。
阮夢西坐在他身邊,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心底一堆疑問:
四爺和“肖小姐”是什麼關系?
“肖小姐”的尺寸是四爺幫忙量的?
有些測量的尺寸,可以自己完成,有些則需要他人配合?
四爺上手了?
他倆剛才摟抱在一起,幾個意思?
她要多出一個老闆娘了?
阮夢西心底亂哄哄的,不夠面試開始,就專心工作。
面試結束後,阮夢西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将單據發票這些交給“肖小姐”,定金也忘記收了,思量着,她連這位“肖小姐”聯系方式都沒有,就有些頭疼了。
“記得通知面試成功的人,明天開始來實習培訓。
”江承嗣結束面試,特意叮囑阮夢西。
“我知道。
”阮夢西點頭。
“今天辛苦了,我和小五要去老宅吃飯,你要不要一起來?
還是要等則衍?
”江承嗣床上外套。
“我等他過來。
”
“那行,我先走了。
”江承嗣說完就準備離開。
“四爺,等一下!
”阮夢西想着兩人的關系,就把定金單據的事告訴了他。
“她确定想要定制衣服?
”
“對,款式也選好了,不過定金還沒收,師傅那邊不好下單。
”
“定金從我那邊扣,單據給我吧,回頭我轉交給她。
”
阮夢西僵硬得把單據給他,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從四爺賬上扣?
關系已經親密到這個程度了?
**
江錦上當時就站在邊上,把所有過程看在眼裡,去老宅的路上,還忍不住打趣道:“她定制衣服,跟你有什麼關系?
”
“之前欠了她東西,這衣服就當補償她了。
”
江承嗣說的是河西賽車的事,事情是因他而起,總要彌補她一下。
江錦上則笑着打量他,“發生什麼?
你就欠她的了。
”
“别管太多,你現在安心照顧弟妹和小侄子就行,别總想插手别人的事。
”江承嗣從心底覺得,某人不是個好人,恨不能離他八尺遠。
江錦上輕哂,“你幹脆把自己賠給她,我覺得她會很開心。
”
“江小五,這種玩笑不要亂說。
”江承嗣皺眉,“你這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和她之間的關系。
”
江承嗣心底隐有感覺,他和“肖小姐”關系超過了一些界限,這是他的私事,不太想别人摻和。
而且他總覺得,江錦上不安好心,總想暗戳戳搞什麼幺蛾子。
這小子從小就喜歡磨人,不是個省油的燈,江錦上遞塊糖給他,他都覺得糖衣裡裹得可能是毒藥。
江錦上搓了搓手指,“你的事,真不要我管?
”
“你再說,信不信我把你從車裡丢下去。
”
江錦上隻是一笑:
“是你讓我不管的,以後出了事,别來找我算賬就行。
”
“隻要你離我遠一點,我保證平平安安活到九十九!
”
江錦上偏頭看着窗外:
做弟弟的,真的仁至義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承嗣有對他說了句,“你也離她遠一點。
”
江錦上甕聲一笑:
你是她什麼人啊,管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