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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 這姑娘溫柔似水,卻刀刀刮心(2更)

婚後被大佬慣壞了 月初姣姣 10586 2024-10-31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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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菀與沈疏詞穿堂弄巷,朝着路口走去,隻是巷道都太過相似,兩人七拐八繞,居然失去了方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隻要朝着一個方向走,肯定能走出去。
”沈疏詞是初次來,更不識路。

  “那也行。
”定位導航隻能顯示大概位置,巷子内的路線卻并沒顯示。

  “沒想到還拿了她一件衣服,我總覺得過意不去。
”沈疏詞素來不喜欠人情。

  之前就是欠了霍欽岐的,沒還上,結果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她人不錯的,說送你,肯定不是假客氣,回頭請她吃飯就行。
”唐菀笑着,“她是我遇到最挑剔的客人,首飾完工不滿意,經常要反複給她修改,一開始我也覺得煩,甚至不想做她生意,你知道她後來說什麼嗎?

  “什麼?

  “她說,隻有我的東西,可以讓她滿意。
”唐菀哂笑着,“你要知道,對于一個新手來說,一個挑剔的客人,這麼肯定,對我來說,是多大的鼓勵嗎?

  沈疏詞挑眉,“你确定她不是故意這麼說,讓你更加賣力?

  “反正無所謂了,不過我的手藝,的确因為她的挑剔,越發精進,而且每次隻要修改,她都會加錢,說不是我做的不夠好,是她沒說清要求,是她的問題。

  唐菀不得不承認,她特别會說話。

  能哄着你,幫她完成所有的事。

  “沒想到她也是京城人,這點倒沒聽她說過……”

  兩人說着話,沈疏詞手中提着衣服,拿人手短,她說衣服不便宜,沈疏詞就是不識貨,這面料如何,總摸得出來,肯定不是廉價品。

  總想着要從哪兒找補回來,也沒注意身後有人越靠越近。

  “……回去之後,你就穿着這身衣服給霍大哥看,我保證他移不開眼,說不準今晚幹柴烈火,以他的能力,肯定能三年抱倆。
”唐菀調侃。

  “唐菀!
”沈疏詞皺眉,“你……”

  “我說真的,他肯定喜歡。

  “他是個很正經的人。

  “要不你今晚試試,他若是還能坐懷不亂,我就承認他是君子,以後都不調侃他。
”唐菀沖她笑着,“而且西西說,這男人到了床上,就沒一個正經東西。

  “……”

  又是阮夢西。

  她一個男朋友都沒有的人,怎麼到處開車放火,哪兒都有她。

  唐菀對此倒是深有感觸,江錦上平素看着,禁欲又溫潤,反正到了床上,騷話、渾話倒也不少。

  尋常說話也挺勾人,再可以撩她,也就受不住了。

  沈疏詞打量着四周,“總覺得這地方來過。

  “應該沒有,你看這石獅子,我确定這裡沒來過。
”這邊各家都建得差不多,太容易迷路。

  就在沈疏詞查看方向時,餘光瞥見後側有人沖過來,她下意識推開唐菀,唐菀趔趄一下,後背抵在一處人家門口的石獅上,倒是沒受傷。

  夕陽餘晖宣洩而下,绮紅色的落日覆蓋着巷道,好似渲出了一層血色。

  而唐菀卻瞧見他手握的匕首,像是小時削鉛筆用的小刀。

  短小……鋒利!

  “梁文忠!
”沈疏詞一眼認出了他,“你怎麼在這兒?

  自打慈善活動後,沈疏詞就再沒見過他,聽說梁晗死了,梁氏破産,董雲秀昏厥住院……

  由于梁晗過世,唐菀的案子直接撤銷,可梁老威脅證人,妨礙司法的罪責據說還要追究,他身體狀況又很差,整個梁家,也就梁文忠一個全乎人。

  他此時雖然穿着西裝,衣服沒熨燙過,極不平整,眼眶烏青,眸底猩紅,渾身散發着酒味兒,握着小刀的手,劇烈顫抖。

  他同樣害怕。

  沒有回答沈疏詞的問題,他舉着刀就朝着她揮舞過去。

  可他似乎忘了,沈疏詞可不是一般人,瞧着他沖過來,擡手攥住他的手腕,倏然用力,隻聽到一聲慘叫,唐菀頭皮發麻。

  他到底在搞什麼?

  這不是找死嗎?

  落到小姨媽手裡,哪兒有什麼好的。

  清脆的骨折聲,劇痛傳來,他手指一動,小刀瞬時掉在地上,沈疏詞擡腳踢開,金屬刀片在水泥地面滑動,聲音刺耳。

  “是你,都是你把我們家害成這樣,要不是因為你,小晗也不會死!
”他瘦得有些形銷骨立之感,說話滿嘴酒味,沖着沈疏詞大吼,睚眦俱裂般。

  “如果不是你,我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就是個喪門星,當年就不該領你回家,不該的。

  他說話颠三倒四,顯然神經不正常,把近來發生的所有事都歸結在了沈疏詞身上。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
”梁文忠大吼叫嚣着,擡起另一隻手臂,握拳朝她掄去。

  沈疏詞卻松開鉗制他的手,擡起一腳,唐菀瞧着他身子飛出去,撞在一邊的地面上,撞擊地面的悶響,伴随着悶哼聲,他佝偻蜷縮着身子,宛若一攤爛泥垃圾。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肚子,别開眼。

  注意胎教,可不能讓孩子跟着學如此暴力。

  “菀菀,你沒事吧?
”沈疏詞看向還倚着石獅的唐菀。

  “我沒事。
”唐菀搖頭,“要報警嗎?

  “嗯。
”沈疏詞點頭,梁文忠說話的眼神虛無遊離,看得出來精神不正常,如果不報警抓他,隻怕還會跟着自己,遺禍無窮。

  “那行。
”唐菀摸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梁文忠近來已經要崩潰了,他是經曆了家族興衰,直至在他手中斷送,一朝雲端落入泥潭,牆倒衆人推,嘗遍了世态炎涼,心态早已崩了。

  聽到唐菀說報警,強忍着腹部的劇痛,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小刀,蜷縮着身子爬起來。

  沈疏詞一直在注意他,有些無奈。

  他根本傷不了自己,何苦呢!

  梁文忠自然知道,自己傷不到她,他隻是需要找個宣洩的地方,就把目标對準了沈疏詞。

  沈疏詞下手知道輕重,那一腳疼得要命,都這樣了,居然還要爬起來。

  而且酗酒過度,他連刀子都握不住,又談何精準的紮到她身上。

  正當梁文忠握住刀子的時候,唐菀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是,我要報案,這裡有人持刀行兇。

  “具體位置。
”接警員相當重視,光天化日,持械行兇,性質何其惡劣。

  “梁文忠……”沈疏詞想勸他罷手,他若是再撲上來,隻有挨打的份兒。

  可他已經陷入癫狂狀态,握着刀子飛撲而來,就在這時,從一側忽然沖出一個人影,直接擋在了沈疏詞前面,刀子從她小臂滑過,割壞了衣服。

  沈疏詞沒想到會憑空冒出一個路人,急忙護住她。

  心頭大駭。

  原本事态都是在她可控之中,卻沒想到會有小姑娘沖出。

  唐菀皺眉,也是沒想到會有見義勇為的人出現。

  “你怎麼樣?
沒事吧。

  “沒事。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生得倒是秀秀氣氣。

  沈疏詞急忙幫她檢查手臂,萬幸沒受傷。

  刀子從她手臂劃到腹部,索性隻是破開了衣服。

  梁文忠精神本就不正常,他以為劃傷了的人,急促喘着粗氣,他以前也沒做過這種事,巨大的惶恐不安後,取而代之的是更外放肆的猙獰和癫狂。

  “沈疏詞,沈疏詞——”他嘴裡呢喃着名字,攥緊了手中的小刀。

  “确定沒事對吧。
”沈疏詞安撫好路人。

  “沒事。
”雖說是見義勇為,卻也臉色慘白,吓得不輕。

  “到我這裡來。
”唐菀拽着她到自己身側,她還在和警方打電話,那頭也聽到了一些異動,讓唐菀趕緊報告自己位置,可她隻能說個大概。

  “城郊哪裡?

  “我……”唐菀皺眉,她若是知道具體方向,也不會和沈疏詞在這裡轉悠半天。

  沈疏詞此時也被惹急了,把手中袋子遞給唐菀,她今日穿着風衣,擡手松了松腰帶,當梁文忠沖過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抵禦的姿勢……

  隻是下一秒……

  “嘭——”一聲,梁文忠身子僵直,疼得渾身發麻。

  唐菀餘光瞥見他伸手站着一個女人。

  藕粉色的旗袍,染上夕陽的绮紅,紅得耀眼奪目,她手中還拿着一個棍子,約莫是附近撿拾的,看着并不稱手。

  唐菀和她認識有兩三年,她教養極好,又經常穿着旗袍,舉手投足,占盡風情,哪兒曾想過,會見到她持棍傷人。

  沈疏詞也沒想到她會跟上來。

  隻是這一棍子,打在梁文忠後背,不至于使他昏迷。

  接二連三冒出程咬金,梁文忠本來就是想給沈疏詞吃些教訓,此時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也逃不掉,便越發癫狂。

  這一棍子,算是徹底惹急了他。

  他攥緊手中的刀子,猛地轉身,朝她揮去!

  “小心——”唐菀脫口而出,而那個路人則下意識驚叫出聲,沈疏詞隔得有段距離,饒是狂奔,也未必趕得及。

  唐菀呼吸停滞,心髒都蹦到了嗓子眼。

  ……

  這邊是郊區,附近巷道極多,屋子多,入住率卻不高,有點錢的,已經搬到了市區,年輕人外出,零星住了些老人,靜極了。

  江錦上與霍欽岐的車早已停在了路口,聽到叫聲,離得極近,互看一眼,急忙循聲跑過去。

  霍欽岐動作更快些,也很敏銳,饒是巷道複雜,也摸到了準确位置,江錦上緊跟着他。

  兩人抵達時,就看到梁文忠行兇的一幕。

  饒是霍欽岐再快,那也趕不及。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那姑娘怕是兇多吉少時。

  她卻擡起手臂,掄着棍子,朝着梁文忠的肩側狠狠一記悶棍。

  他身子被打得一歪,刀子沒近到她身子半寸,而他重心偏移,還沒緩過勁兒,又是一記悶棍,這下子直接打在他腦袋上。

  甚至一癱,徹底昏死過去。

  她攥着棍子,戳了戳他的身子,确定他昏死,才沖着唐菀長舒了一口氣:

  “吓死我了。

  所有人:“……”

  她方才掄棍子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被吓死的啊,如果驚吓過度,也該是這個路人小姑娘這般,臉色煞白才對。

  梁文忠離她很近,隻要她動作慢半秒,導緻絕對能把她身上劃拉出一條血口子。

  她反應是很快的。

  她把棍子放在邊上,拍了拍手,“那個……報警了嗎?

  唐菀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和警察打電話,那邊的民警也聽到了慘叫聲,不斷在呼喚她。

  “不好意思……”

  “沒事吧!
”接線員都吓瘋了,已經找人在定位手機信号位置,不過需要時間。

  “沒事。

  “能确定自己位置嗎?

  “我們在……”唐菀皺眉之餘,穿着旗袍的姑娘已經走過來,“要報位置是吧,我來說吧。

  唐菀把手機遞給她,她說完準确位置,挂了電話後,才指了指門上的門牌号,“這兒不是有嗎?

  唐菀恍然,方才也是急瘋了,壓根沒注意每戶人家都挂着門牌,哪個巷子,哪一戶标注得一清二楚。

  “你沒事吧。
”唐菀打量着她。

  “沒事,就是怕你們迷路,特意過來看看。
”她莞爾一笑,餘光卻瞥見沈疏詞與霍欽岐都在打量她,低咳一聲,默默别開眼。

  這兩人算是練家子,大約都看得出來,她應該是有身手的……

  就算沒有,這種膽識,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吧。

  那棍子,精準,直擊要害,若是刀子,怕是寸寸刮心了。

  主要是她還穿着旗袍,方才的舉動,與她極為不搭。

  “妹妹,你沒事吧?
”唐菀又把視線落在了那個路人身上,“衣服還破了。

  “沒關系。
”她顯然是吓懵了,有些無措地扯了扯衣服。

  衣袖半邊被割開,胳膊便露了出來,生得又嬌小,捂着手臂,腹部衣服也被劃開,她伸手拽着衣服,顯得非常無助。

  沈疏詞看着她,正準備把自己的風衣外套脫下給她。

  此時太陽落山,溫度偏低,霍欽岐自然擔心沈疏詞着了涼,擡手脫下自己外套……

  “穿我的。

  女孩看了眼霍欽岐,餘光又瞥着一側的江錦上,尋常到底是見不到這般模樣的人,這臉倏得就紅了。

  還沒交到那路人女孩手裡,就有人開口了。

  “我家離得很近,要不先跟我回去,換身衣服,警察過來,最起碼還要十多分鐘。
”她笑着擋在路人與霍欽岐之間,便隔絕了遞衣服這種行為。

  “去你家?
”那路人聲音極小。

  “你别怕,我不是什麼壞人。

  ……

  在場的,大多都很精明,瞧她這番舉動,這心底皆是有些思量。

  **

  很快警方就來了,将一群人帶回局裡詢問,有路人作證,加上本就有舊怨,梁文忠的确有行兇動機,現場雖沒監控,可根據沿路的一些錄像也能看得出來,梁文忠是從福利院一路跟蹤而來……

  追查他來平江的行程,和沈疏詞抵達時間還是同一天。

  意欲為何,很明顯了。

  這件事幾乎沒什麼懸念,梁文忠直接被警方扣押。

  “确定沒問題,在這裡簽個字。
”警方将筆錄遞給那個路人,“小姑娘,見義勇為是好事,不過一定要在自身安全能夠得到保障的情況下,知道嗎?

  “我明白。

  “小姑娘還是很有膽色的啊,敢出去救人,現在老太太摔倒,都未必有人肯攙扶,他拿着刀子,你也敢沖出去……”民警笑道。

  她握着筆,在筆錄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中規中矩的幾個字。

  沈疏詞在一側,倒是看得很清楚,瞳孔微震着,又看了她兩眼,方才事出突然,并沒好好打量她,此時卻覺得她長得有幾分眼熟。

  隻是此時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問太多。

  雖說她的見義勇為沒起到什麼作用,有這份勇氣,況且差點受傷,沈疏詞要送她回去,被婉言謝絕了,卻還是留了她的聯系方式,準備日後感謝。

  倒是唐菀那個老顧客,離開派出所才給他們發了信息,說已經離開,連聲謝謝也沒來得及說。

  幾人回去後,自然沒把事情告訴長輩,不過江承嗣這邊,總是聽說的,他在家逗鳥已經夠憋悶了,沒想到吃瓜看戲也沒有份兒……

  而天黑後,隔壁又傳來搖床的聲音,弄得他幾近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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