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将船都弄髒了
周承磊沒理會楊達有,他說了不賣給他就不賣。
徐文安有點急:“加吉魚先幫我搬下船,我得讓人先送回酒樓。
”
老侯就道:“我不急,先将徐經理要的加吉魚搬下船吧!
剩下的就是我的。
”
徐文安翻了翻,見籮筐裡的魚并沒有以小充大,就讓周承磊搬下船。
周承磊和周父就将他要的加吉魚搬下船。
徐文安和老侯也沒站着,而是幫忙搬。
江夏在船上一邊分揀雜魚一邊看着船上的貨。
她覺得酒樓辦酒席應該會要蝦,所以她想将蝦先挑出來。
四個人很快就搬完了。
老侯回到船上道:“大黃魚可以看看?
”
周父打開活船艙,給兩人看了一眼,就蓋上。
楊達有也湊了過來,瞄了一眼!
好家夥,金燦燦的,有些看着竟然還活着,這就很難得了,一般拖網拉上來的大黃魚都是死的。
楊達有眼都大了,看向周承磊:“同志,兄弟,大哥……”
周承磊沒理他。
老侯:“你們這是天沒亮就遇到大黃魚群,而且不是拖網的吧。
”
像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周父笑着點頭:“剛出海沒多久就遇上了魚群。
”
徐文安:“難怪色澤那麼金黃。
”
老侯:“運氣真好!
”
周父笑了笑:“我兒媳婦的功勞。
”
兩人聞言都看了江夏一眼。
太陽還沒下山,江夏包得嚴嚴實實的,他們也看不見她長什麼樣子。
不過出海捕魚帶上女人,在他們這一帶還真的少見,但他們沒有什麼。
活的大黃魚比死的價格又會高一點。
可是大黃魚還沒分揀,有大有小,但看着都有一斤或者八九兩左右,有個别特别大的。
周承磊和二人一番讨價還價。
最終大黃魚以一斤一元二角五分賣了,不分大小,直接撈上來裝筐。
徐文安還将江夏挑出來的蝦都買了,還買了一擔馬鲛魚,一條老鼠斑和幾條海鲈。
老侯則将剩下的加吉魚,大黃魚,馬鲛魚全都買了。
雜魚周承磊不賣,不然他都想買了。
那一堆雜魚,他看值錢的貨也不少,不過雜魚未分揀價格低,但是江夏已經将一些比較大的魚都挑出來。
最終加吉魚一斤左右的有四擔,一百元一擔就是四百四十元,一斤半的有三擔一共三百九十元,然後兩斤的不多,有一擔半左右一共兩百零四元,三斤的隻有五條一共三十六元,四斤的也有一條,賣了十五元。
一斤以下的有一擔八十元。
加吉魚就賣了一千一百六十五元!
這裡就等于别人出海一年半載賺的了。
大黃魚一共賣了五百七十二元二角。
馬鲛魚一共有三百多斤,三毛一斤,賣了一百零五元七毛。
海鲈魚有幾條,賣了三元五毛五分。
蝦和鱿魚也賣了十一元二毛。
其他從兩網雜魚堆裡挑出來的大魚一共賣了四十三元七角。
最後到手一共是一千九百零一元三角五分。
甲闆上還剩下一堆小魚小蝦等雜魚,估計也值個幾元。
江夏:“再拖一網咱們指不定就能賺夠兩千了!
”
周父黝黑的臉上都是笑容,“現在已經很好了,除了出遠海的大船,我們這種船就沒有試過賺這麼多的。
”
今天絕對是他的高光時刻!
夠他吹上一輩子了!
他出海打漁這麼多年,最多那次賺了将近兩百塊,做夢都不敢想能夠賺到将近兩千塊。
兩千塊啊!
之前出海打漁一年都賺不到。
周承磊開着船,沒有說話。
江夏因為還沒切實感受過這個年代的物價,感受過兩千塊可以買到什麼東西,對兩千塊并沒有周父那麼大感觸,但她也高興。
“大船出遠海捕撈一趟能賺多少?
”江夏問道。
“這個說不定,但聽說每一趟大多都能賺上千,遠海魚多。
”
江夏點了點頭:“等有錢了就買大船。
”
周父就沒有接話啦,大船一艘上萬,哪有那麼容易買?
他蹲下來分揀那一堆還沒分完的雜魚。
太陽已經下山了,晚霞以絢麗奪目之姿霸道的鋪滿半片天空,半海瑟瑟半海紅。
江夏摘下草帽,解了面巾,整個人總算舒爽起來。
她迎着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海洋氣息。
周承磊開着船,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她身上,海風吹拂着她的細軟的發絲,秀發飛揚,眉眼溫柔。
天美,海美,她更美。
江夏将草帽和面巾放好,就蹲了下來開始分揀那一堆雜魚蝦。
回到村子的小碼頭,這時碼頭已經停了許多漁船。
收購處也排起了長隊,江夏看見村民将魚一筐一筐的擡下去,個個笑容滿臉,看來收獲不錯。
海面上還零零散散的飄蕩着幾艘歸航的漁船。
周母已經等在碼頭很久了,看見自家的船回來,總算松了口氣。
出海捕魚收入雖高,但風險也大,家裡的人從船出海那一刻,心就開始提起來。
田采花也來碼頭幫忙,說是幫忙,她是想看看今天二房能賺多少錢,好心中有數。
待到船靠岸,周母走近,對着跳下船扯着繩索的周父問道:“怎麼這麼遲?
很多貨嗎?
”
說着也不等周父回答,她看了一眼船上的貨,心中咯噔了一下。
難以置信!
隻有這麼一堆雜魚?
周母迅速上了船,忍不住扭着頭四處看,有點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
真就這麼一堆不值錢的小雜魚?
今天這運氣也太差了吧!
田采花看了一眼,也覺得倒黴:“今天沒什麼貨啊!
怎麼這麼少貨?
從來沒有試過這麼少啊!
”
村民都看了一眼周父的船,有人道:“永福,今天運氣一般啊!
”
周父笑道:“今天還行。
”
這時早上那幾個老頭上了他們的船,一看樂了:“這也叫還行啊?
老周你這嘴比金剛鑽還硬啊!
不,該說你心寬,打這麼一堆玩意就滿足,繼續保持,哈哈。
”
他們都感覺自己預言成真,忍不住幸災樂禍:“都說了不能帶女人出海,會倒黴,你不聽。
看!
出去一天,打了這麼一堆不值錢的貨,油錢都虧了吧!
大家今天的貨都不錯,最少也有四十塊,我賣了一百多塊,兵強賣了快兩百塊!
你這十塊錢都不知道有沒有。
”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都說了女人漏底,不能上船,會倒黴!
你不信!
我告訴你,你這船以後都打不到什麼好貨啊!
你别不信,趁早換了吧!
”
田采花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她刮了江夏的背影一眼,心裡對她的讨厭到了極點,忍不住咕哝:“沒事跟着出海幹嘛?
會打漁嗎?
淨添亂!
”
家裡就隻有這麼一條船,他們一家子還靠着這條船生活呢!
江夏将船都弄髒了!
田采花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
船髒了怎麼辦?
出海吧,又怕會倒黴!
不出海吧,吃西北風,喝海水嗎?
她都想讓江夏賠她一條船了!
家醜不可外揚,周母看了田采花一眼,沒好氣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
婦女能頂半邊天!
誰出海保證每次能打到魚?
誰家沒試過隻捕到幾個魚蝦的時候?
”
說是這麼說,可周母心也怕:早知如此早上就不讓她跟着出海了。
真是誰娶到她都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