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薄餡大的豬肉小馄饨,配上紫菜,蝦皮,小蔥,放點香醋和辣子,這味道,還真是百吃不厭啊!
皮很勁道,餡料十足,湯也很美味。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食堂的馄饨是不是特别好吃?
”
“嗯!
”宋一然點了點頭,“味道不錯。
”
她已經不是第一回吃了,但是每次吃這個馄饨,都會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那時候她還小,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能跟着爸爸去街角吃一碗馄饨。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怎麼了?
”
宋一然搖了搖頭,“沒事,想到第一次見到你的場景,覺得世事難料啊!
”
錢媛老臉一紅,“對不起啊!
”
“都過去了!
我也挺理解你的。
”
“理解我?
”錢嫒有些納悶,“理解我什麼?
是覺得我年紀大,脾氣古怪,所以不跟我一般見識嗎?
”
宋一然放下手裡的勺子,不由得輕笑一聲,“其實不是。
你說的這個,是很狹隘的表象,我說的,是這裡。
”她指了指心髒的位置。
錢媛微微一笑,也把手裡的勺子放進飯盒裡,“說來聽聽。
”
“其實有什麼好說的呢!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啊!
”宋一然攤了攤手,表示道:“一切随心,何必管别人呢!
”
錢媛笑了笑,眼角泛起一點水光,“我是不是欠你一句謝謝。
”
“你說過了,謝謝你的馄饨。
”宋一然起身,“我該上班去了。
”她收好飯盒,準備回科裡再洗。
錢媛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她知道,宋一然是不想與她相交的!
兩個人年紀相差不少,而且性格也完全不一樣。
她活得張揚,宋一然呢!
她看不透。
宋一然可不管錢媛怎麼想,反正她真的無意與錢媛交好,或者交惡。
準确的說,她救錢媛,是出于道義,而非因為她那個人。
宋一然面前擺着一本《中醫基礎理論》盡管這本書的内容她一清二楚,但是她還是看得很認真。
最近她都沒有什麼特殊任務,幹完活以後,就在辦公室看書,不知道是不是上頭發話了,反正也沒有人來打擾她,她也樂得清閑。
這本書是别人用過的舊書,上面做了大量的批注,看筆鋒,應該是出自一個男人的手。
祁主任說這書是他特意翻出來的,讓自己好好熟悉熟悉。
看了沒兩頁,就聽外面吵吵鬧鬧的,好像出什麼事了。
宋一然覺得她自己是招黑體質,所以像這種熱鬧,她是不想上前的。
但是有句話叫做:人在屋中坐,禍從天上來。
她不想參合别人家的事,架不住别人主動找上門啊!
“小宋,你快去看看吧,許娟要跳樓!
”來報信的是許娟寝室裡的人,平時跟許娟關系還算不錯。
“啊?
”宋一然放下書,“跳桃?
”中醫院一共才兩層啊!
“幹嘛想不開啊,這樓才兩層,傷筋動骨的多難受。
”
報信的女孩快哭了,“她家裡人找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鬧騰起來了,不是跳咱們中醫門診的樓,是跑到前邊門診樓去了。
”
門診樓有四層,上邊還有一個半層的平台,平台上沒遮沒擋,這要是跳下去了,恐怕就要沒命。
宋一然不敢耽擱,連忙跟着那女孩往現場跑。
現場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許娟坐在樓頂平台最外側的水泥護牆上,兩條腿垂在外面飄蕩着,看起來十分吓人。
她怎麼爬上去的?
“怎麼回事?
樓頂的門不是一直上鎖嗎?
為什麼有人爬上去了?
”院裡的幾位領導已經到達了現場,第一件事就是問責。
“不太清楚,鑰匙沒有丢,在管理科手裡。
估計是她自己把門撬開的。
”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跳樓?
”
“是中醫門診的實習生,好像是跟家裡有矛盾。
”
宋一然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心想都什麼時候了,是救人重要還是問責重要。
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快點把人救下來嗎?
祁成鵬也到了現場,許娟雖然隻是一個實習生,但是畢竟是中醫門診的人,真要是有個好歹,醫院沒辦法跟她家裡人交待啊!
“祁主任,這孩子什麼情況?
”
“老許,我也是一頭霧水!
有沒有人知道情況的?
”
給宋一然報信的那個女孩舉手走了過來,“主任,是許娟的家裡人找來了,非要帶她回家,讓她嫁人。
許娟不樂意,她家裡人就動手打了她,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
“豈有此理!
”祁成鵬氣壞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難道還要包辦婚姻?
”
“祁主任,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救人要緊啊!
”
又有人道:“已經聯系救援隊了,馬上就到。
”
正說着,便有兩輛紅色的救援車鳴笛趕到了。
救援人員行動迅速,很快就架上了救生氣墊。
這個充氣墊看起來有些簡陋,跟後世高大上的充氣墊沒辦法比。
想想也是,三十年的時間,足夠發生日新月異的變化,這個時候的簡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救援負責人在現場了解到情況以後,迅速制定出了營救方案。
“先安排人安穩住她的情緒,最好是平時跟她關系比較好的人,對她進行勸說和安撫。
另外就是趕緊派人去找她的家人,讓她們承諾一下,不會再逼她嫁人了。
有什麼事,先把人穩住再說。
我會派我們中隊的救援人員在樓頂和樓下的窗口處做布置,争取在……”
這位中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完,當下聽到人群中暴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聲。
大家擡頭一看,果然出事了。
許娟的情況似乎有些激動,她居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身體瑟瑟發抖,看起來就像一片随風搖擺的樹葉一樣單薄,她放聲大哭,那哭聲簡直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雖然她人在四樓,可是站在一樓的人,卻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誰能走到這一步。
“不好,她情緒太激動了!
”這要是掉下來,直接就摔死了。
“祁主任,要不然讓我試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