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秦善旗坐在窗前,即便隔着厚厚的窗簾,也能聽到風雪的咆哮聲。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外面的暗夜,像一隻猛獸的巨口,好像要吞噬掉一切。
屋裡的氣氛不是很好,秦學忠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
“爺爺……”
旁邊站着的秘書拼命給秦學忠遞眼色,還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說話。
老爺子心裡憋着火呢!
可惜秦學忠就是個魚木腦袋,對老爺子生活秘書的話很是不屑。
“爺爺,這件事真的跟我沒什麼關系。
”秦學忠說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秦老爺子輕哼一聲,冷冷地道“你當我跟你那糊塗媽一樣,你說什麼我信什麼?
”
秦學忠畏縮了一下,沒敢說話,看來爺爺是什麼都知道了。
“你以為那兩個人為什麼沒有把你招出來?
”說的是跟他們一起玩牌的胖秃頭和瘦高個。
秦學忠這才恍然大悟,“我,我不知道。
”
“豬腦子!
”秦老爺子現在十分後悔,他的長子小時候也是機敏可愛的,卻生了這麼一個蠢東西,可見壞事都壞在陶豔秋身上。
“不收買他們,賀當年不死,你能平平安安的出來?
”秦善旗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把老大一家留在了縣裡。
地方小,又都是舊年留下來的老關系,辦起事來就是方便。
換作在市裡,想要解決這一系列的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賀當年身中有四個傷口,有三刀都是黃得彪刺的,還有一刀,是秦學忠動的手。
他當時喝了不少的酒,腦袋有些不清醒,看到自己的‘好友’被人偷襲,腦袋一熱,第一個從賀當年的手裡搶過了刀,刺了賀當年一下。
秦學忠這一刀不痛不癢的,讓黃得彪很是腦火,他當時就犯了以前打打殺殺的那些毛病,直接搶過匕首,又補了三刀,一下比一下狠。
當然,這幾刀都沒有刺到要害,所以賀當年其實是不用死的。
但是隻要他不死,醒來以後一定會對那些人說出真相,到時候秦善旗就算想保秦學忠,隻怕也保不住。
收買胖秃子和瘦高個,了結賀當年,讓黃得彪背鍋,三步同時進行。
這才讓秦學忠順利的從裡面出來了。
“爺爺,那麼這次,你也能幫我除掉那個女人吧?
”
秦善旗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閉嘴!
”
秦學忠吓了一跳,但是還是忍不住道“爺爺,這件事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你不是也說了嘛,他們就是想找我的麻煩,觸我的黴頭呢!
要不是她,我現在能這麼慘嗎!
?
您得幫我報仇,給我出氣。
”
生活秘書在一旁聽了半天,越聽越覺得可笑,你要是不去招惹人家,能出這些事兒嗎?
秦善忠懷疑自己的大兒子生了一頭豬,怎麼就蠢成這樣?
“你跟他講講!
”他已經懶得跟這孫子說話了。
秘書連忙道“孫少爺,有些事,不是一定要我們自己動手的!
”
“我爺爺雇了殺……”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睛瞪得老大,這種事情,他隻聽說過,沒見過!
生活秘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秦善旗也是身哆嗦,顯然也是被氣得不輕!
他真的懷疑,自己如果死了,一定是被這小兔崽子氣死的。
“孫少爺,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生活秘書連忙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
秦學忠搖了搖頭,表示還是不太明白。
真笨啊!
生活秘書用眼神請示了一下秦老爺子。
秦善旗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生活秘書可以說是非常熟悉老爺子的人,知道他這是默許了,連忙道“老爺子查過這個女人的底細了,她有個仇人,幾年前被關進少教所。
”
“你是說讓這個人去對付她?
”秦大腦袋笑了笑,“進少教所的人,年紀應該不大吧!
”
“已經二十歲了!
”生活秘書道“二十歲可以稱之為男人了。
男女天生力量懸殊,孫少爺,你應該相信老爺子的眼光和判斷能力。
”
他能說什麼?
秦學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在等消息?
”
“孫少爺,這件事跟您沒有關系,跟秦家所有人都沒有關系!
”把秦學忠弄到這裡來,不就是讓他置身事外的嗎~
關山縣的天氣,同樣陰沉可怕,看樣子又要下雪。
宋一然在宿舍裡靜靜的等着。
那人跟了她好幾天,跟蹤手法也并不高明,估計他動手的時間應該就在這一兩天。
宋一然比較好奇這個人是誰,秦家人很聰明,勢力也強,應該不會做蠢事才對。
她正想着呢,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來了!
宋一然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動。
這個時候,整棟樓的鄰居都應該睡着了,半夜三更的打一架,雖然不一定能把所有人都驚動起來,但是還是有風險的。
看來這人要用手段了。
門口處傳來了極其輕微的響動聲,宋一然的夜視能力非常好,一眼就看到有白色煙霧飄了進來。
她連忙閉氣,閃身進入了空間裡。
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怕殺她的時候出現意外,反人招來不好脫身,這才想到了用下三濫的手段。
幸好她有空間,可以避開這些東西。
她在空間裡待了一會兒,發現門被人輕輕的撬開了。
這人動作非常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個男人推門進了屋,從身高上來看,他應該有一米八左右,偏瘦的體型,臉上還戴着一個大口罩,把自己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
他進屋以後,立刻抽出一把帶着寒光的匕首,悄悄的向床鋪走去。
宋一然悄無聲息的出了空間,就在他的身後。
那個人完沒有感受到危機,拿着匕首向床鋪上狠狠的紮去!
匕首紮在人身上和紮在被褥身上,完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那人先是一愣,接下來立馬感覺得到事情不太對勁,有一種被人設計了的感覺。
就在他轉身想跑時,宋一然的拳頭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