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長江看到宋一然靠在樹幹上休息。
那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跟村子裡的丫頭們不一樣。
李會計可是說了,他處理掉這丫頭之前,可以為所欲為的。
賴長江跟趙三不一樣。
趙三就是個小痞子,欺善怕惡的那種,沒有什麼真本事。
賴長江卻是這一帶有名的狠人,前幾年沒少跟着形式搞破壞,做了不少缺德事。
傳說他手上沾過血,是個狠角色,所以這一帶的人都不敢招惹他。
賴長江自打接了這一單買賣,就一直在想如何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當然,把人引進山,鑽進密林子裡這一招,還是李會計想出來的。
他要做的,就是把這丫頭拖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辦了,然後再毀屍滅迹。
賴長江覺得,這對他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他還能得到兩個好處。
第一就是開開葷,嘗嘗這城裡姑娘的味道。
第二是從此以後,他和李會計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嘛!
以後他再犯什麼事,也有人罩着了。
賴長江無聲的冷笑,臉上嘻嘻哈哈的表情突然一收,眼神中帶着幾分殺氣和淩厲之色。
他慢慢的起身,将身體壓低,哈着腰向宋一然摸去。
此時的宋一然,可不是剛到這個世界時的她了,她有空間靈霧滋養,身虛體弱的毛病早就好利索了。
而且這段時間她可沒閑着,一直都在按照前世的訓練恢複身手,所以賴長江自以為是的埋伏,在宋一然眼裡,不過是班門弄斧之計。
賴長江認為自己是個獵人,卻不知眼前的一切都隻是别人挖好的陷阱而已。
當他十分自信的伸手去抓宋一然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那丫頭的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居然一下子就躲過了自己的手。
她的身手那麼敏捷,靈活,完全不像之前表現的那樣虛弱。
就在賴長江愣神的工夫,宋一然已經出手了,賴長江隻覺得黃沙蓋臉,他本能的閉起眼睛,還用胳膊擋了一下。
可緊接着,他的太陽穴便被人用東西抵住了。
賴長江的汗都下來了!
好快的速度!
他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做反抗,慢慢地站了起來,眼睛餘光瞄到宋一然手裡似乎拿着一個銀色的東西,冰涼的東西抵在他的太陽穴上,像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時會咬上他一口。
“真沒想到,深藏不露啊?
”賴長江輕敵了,之前他覺得宋一然不過就是個小女孩,花心思對付她,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可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也晚了。
宋一然笑了笑,輕聲道:“你們還真是看得起我啊,費了那麼大勁兒,又是丢牛,又是讓人上山找牛的。
計是好計,可惜來的人是個廢物。
”
賴長江何曾聽過這樣的話,當下臉就黑了一半,要不是要命的地方還被人抵着呢,隻怕這會兒就要跳腳了。
宋一然知道他不服氣,當下朝他的腿窩處狠狠地踹了一腳,她的力量很大,賴長江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山上都是石頭,這一跪,膝蓋硬生生的砸在石頭上,疼得賴長江當時就大叫一聲。
宋一然也不怕他會招來人,他們現在待的地方,也算是深山了,一般膽小的人,都不會往這兒來。
宋一然手中的利器又抵在了賴長江的後腦上,“說吧,誰派你來的?
”
賴長江鼓着腮幫子,差點把牙咬碎,“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
“呵~”宋一然輕笑一聲,“還挺有骨氣的?
”骨氣對于賴長江這種人來說,不過是表象罷了。
他不說,無非就是受的苦還不夠多。
宋一然問他:“我以前有個綽号,你可知道是什麼?
”
綽号?
還以前?
以前她才多大。
宋一然輕聲道:“人送綽号女魔頭……”
嘎巴一聲~
“啊~”賴長江大叫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胳膊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她卸了下來。
他甚至沒有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他的一條手臂已經無力的垂了下來。
此時的賴長江,已經毫無攻擊力可言,整個人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身上全是汗。
“你到底想怎麼樣?
”
“人的身體有二百零六塊骨頭,成人頭上二十九塊,身上有五十一塊,四肢共有一百二十六塊。
”宋一然問賴長江,“你說我将你身上的骨頭一塊一塊的敲碎了,那會是一種什麼體驗呢?
”
她前邊說的那些話,賴長江一句也沒聽懂,但是她說的最後一句,他聽懂了。
賴長江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悍匪,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卻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
“你……你不敢!
”
宋一然笑,猛然出手,一隻手按住賴長江的肩頭,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猛然用力,又将他的另一隻手臂卸了下來。
“啊~”賴長江疼得滿地打滾,簡直生不如死。
“我不敢!
?
你們都敢,我如何不敢?
”
賴長江滿頭都是汗,“你,你一早就知道,我們會動手?
”
“就許你們算計别人,不許别人算計你們?
說吧,到底是誰讓你來的?
?
”
賴長江還在負隅頑抗,可是宋一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我這個人,很讨厭不識相的人。
或許,等我将你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敲碎了,你便說了?
”
賴長江聽了這話,當下遍體生寒。
光是兩條手臂脫臼,就已經讓他痛不欲生了,若是全身的骨頭都被敲碎了,那他還活不活了。
“我說,我說。
”賴長江像條癞皮狗一樣,趴在地上喘着粗氣,“我說,想要殺你的人是大隊的會計李興盛!
”
還真是他!
“為什麼?
我好像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吧,他為什麼要殺我?
”
賴長江隻道:“我不清楚,我是真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他說給我好處的。
我手上也是沾過人命,這種事情,我已經做習慣了。
”
宋一然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情了,便道:“既然是他讓你來的,你到了地下,可要記得找閻王告他一狀,是他害了你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