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臨睡覺前,宋一然就鑽進了空間裡,開始鼓搗她的配方。
首先,要從白玉柱子的凹槽裡面取出一點點神仙水。
宋一然說一點點,就真的是一點點,總共也就兩滴水的樣子,非常摳門。
然後用這兩滴神仙水勾兌許許多多的涼白開!
大概能裝一個暖瓶那麼多的涼白開。
就這,她還像模像樣的攪了攪,好像生怕攪不勻似的。
一共就兩滴水,攪個屁啊!
做完這些事情以後,宋一然又去了藥園,毫不誇張的說,她種的藥都是名貴品種,長得非常好,比市面上的所有藥材都好。
甚至那些長在深山之中的野生藥材,都遠遠比不上她藥園裡藥材的品質。
宋一然十分摳門的挖了一棵大概有她大拇指粗細的小參,單從葉,蘆的表現來看,這根人參也不過就是十幾年的年份,但是它的藥效肯定比一般的十年參要好很多。
把這根參制成生曬參,然後加入勾兌過的神仙水之中,再準備一個泡藥酒的大玻璃罐子,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過幾天,她就可以讓雷千鈞把這罐子特殊的藥水交給紀雨霖,至于怎麼交給紀雨霖,那就不是她頭疼的事兒了。
宋一然做完這一切,去小木屋簡單洗漱一番就出了空間。
奔波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親戚上門,她也歇了練拳的心思,難得偷了一回懶,沉沉睡去。
宋一然睡得香,可是大公子李新濤卻是一點睡意也無。
季柯死了,他失去了一個可以依賴的幫手,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損失。
哪怕他并不想讓季柯死,但是李業認定了季柯是背叛者,說什麼也不肯給季柯一個辯解的機會。
他知道,那個男人疑心病很重,除了他自己,誰也得不到他的信任。
就連自己,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罷了。
想到這裡,一直被李新濤壓制在心底的怒火突然竄了出來,燒得他五髒六腑都痛了!
季哥不能白死,要是能揪出幕後黑手就罷了,如果揪不出來,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算了。
這一次,雷千鈞和宋一然都很穩,他們誰也沒有出手,所以李業的釣魚計劃自然是失敗的。
李新濤氣急敗壞的質問李業,“你不是說隻要季柯一死,他背後的人肯定會按捺不住的嗎?
三天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别說人了,蒼蠅也沒有一隻!
”
李業皺眉,他實在不喜歡小兒子這種沉不住氣的态度。
“才三天而已,你急什麼?
”李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毛毛躁躁的,怎麼做大事!
?
”
李新濤對自己這位父親并沒有什麼好感,私生子的名頭,讓他從小就離經叛道,他骨子裡全是反叛因子,天生便是那種桀骜不馴的人。
他嫉妒李新海,那個病秧子憑什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衆人眼中,而他就隻能做那個藏在黑暗裡的人。
這不公平!
而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罪魁禍首,正坐在他的面前侃侃而談。
李業眼裡淡淡的疏離和不贊同,深深的刺激到了李新濤,他的怒火似乎又有上揚的趨勢。
這個男人憑什麼!
?
李新濤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每當他的情緒處于崩潰邊緣時,他總是會下意識的去想母親說的那些話,想到母親精心替他規劃的一切,他的情緒才會漸漸平靜下來。
“大事,不知道父親您,又做了哪些大事?
”李新濤冷笑一聲,“我在您眼裡就那麼無用?
不見得吧?
我希望您能一直這樣自信下去,咱們拭目以待吧!
”李業他算什麼男人?
他有今天,還不是靠着女人?
若是沒有自己的母親幫他謀劃一切,他算老幾呢!
李新濤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他戴上帽子,迅速離開了李業的辦公室。
臨走時,很大力的關上門,發出“砰”的一聲。
李業臉色很是難看,小兔崽子,真是越來越不服管教了。
或許是心虛吧,這一次,李業很快恢複了平靜,他對自己的計劃深信不疑,那個與季柯合作的人,一定會出現的。
李新濤走得太急,憤怒像台風一樣在他的心裡肆虐咆哮,他的警惕性因此受到了影響,所以根本沒有發現,有兩個人悄無聲息的跟上了他。
直到走到了四合院附近,李新濤才意識到了什麼,他發現了盯梢的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掉頭想走。
這個時候,他的老巢還不宜暴露,隻要離開僻靜處,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就有信心甩掉這兩條尾巴。
盯梢的人也不是白給的,他們識破了李新濤的意圖,很快分兵包抄夾擊。
還沒等李新濤走出胡同,就被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堵在了巷子裡。
“你們是……”
對方手裡有小型電棍,兩個人早有準備,根本不給李新濤說話的機會,上前抱住李新濤,電棍就捅到了李新濤的肚子上。
李新濤哆嗦了兩下,兩眼一翻,倒在了對方的懷裡。
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到了一張椅子上,他的手腳都被綁得牢牢的。
屋裡很黑,幾乎什麼也看不到。
李新濤心裡打鼓,不知道是誰要對付他,未知環境帶給他的隻有恐慌!
啪的一聲,屋裡突然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線讓李新濤的眼睛感受到了刺痛,他連忙扭過頭去,好一會兒才适應了。
屋頂有一盞非常昏暗的電燈,借着微弱的燈光,李新濤看到了坐在他面前的人。
那個人很瘦弱,臉色蒼白,眼神詭異,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跟他有六七分相像。
“你……”
“終于見面了!
”
沙啞的嗓音,詭異的笑,此時此刻的李新海看起來與惡魔無異。
“李……李新海。
”
李新海嘿嘿一笑,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難道,你不應該叫我一聲大哥嗎?
”
“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李新濤打了一個激靈,上下牙齒忍不住打顫。
李新海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
說好的久病不愈,奄奄一息呢?
眼前這個人雖然一臉病容,但是絕對跟“要死了”這三個字不沾邊。
李業不是說他快不行了嗎?
難不成,他騙了所有人?
“雖然老頭子把你藏的很好,但是人外有人!
想把你找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李新海一笑,“說句俗氣話,‘人過留影,雁過留聲’不是嗎?
”
“你想怎麼樣?
”大意失荊州,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李新海沒有第一時間動手殺他,說不定是有顧忌的地方,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證明他還有生機。
“我想怎麼樣?
你心裡應該清楚啊!
”
李新濤搖頭,“我不明白。
不過,我也是受害者,你以為我願意當私生子嗎?
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你有怨氣,應該去找李業!
”
“啧啧,精彩,看來你也很恨老頭子嘛!
這樣很好。
”
李新濤有些摸不到頭腦,“你,你到底想幹嘛?
”看起來,這個李新海似乎跟他一樣,都恨極了李業,但是李新濤心裡十分不安,他隐隐覺得,李新海一定在謀算着什麼,而他就是被李新海謀算的獵物之一。
被毒蛇盯上是什麼感覺。
李新海淡然一笑,“給你母親打電話,讓她回來。
”
大公子失聲叫道:“不可能!
”他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連忙補救道:“你,你有什麼沖着我來,我媽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也是被李業騙了!
”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妄想給她打掩護?
”李新海嘿嘿笑了起來,低沉且嘶啞的笑聲回蕩在小小的屋子裡,讓人聽了以後不由得毛骨悚然,從心底升出一股懼意來。
不知過了多久,李新海終于不再發笑了,隻是他狠狠的盯着李新濤看,似乎想要将他的頭盯一個窟窿出來。
“我,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
“别在垂死掙紮了,你所有的事我都一清二楚。
”
李新濤當然不信,不過他很聰明,生怕自己惹怒對面那個瘋子,所以并沒有說什麼風涼話。
目前為止,自保最重要。
“你不信?
”李新海嘴角上揚,露出一排因為吃藥而有些發黑的牙齒,“這個世界上,我看不透的人很少,很少。
”
呵呵~
李新濤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有多少?
”
“一個!
”
一個?
李新濤僵硬的笑笑,“你好厲害!
”屋子裡的溫度很低,他時不時能夠聽到風聲,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繞來繞去!
太邪門了,即便大公子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但此時的他,真的是吓壞了。
“你這麼厲害,抓我幹什麼?
”大公子想哭的心都有了,“我這個人沒啥本事,就是幫忙辦點跑腿的事!
”
求生欲望很強!
如果此時毛小芹在這裡,看到大公子的這種表現,她應該很想找塊豆腐撞死吧!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可以很嚣張,很跋扈,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強者的基礎上!
一旦他由強者淪為弱者,他就立刻慫到你無法理解的地步。
或許,有錢人都怕死吧!
“我知道!
别看你裝得神乎其神的,實際上真正有特異功能的人不是你,而是你母親是不是?
”
大公子眼睛裡閃過一抹驚駭之色,整個人雖然被綁在了椅子上,但他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件事情是絕密,連李業都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先前他還以為收買季柯的人就是李新海,沒想到啊,李新海竟然連他母親的事情都知道。
不,這不可能。
他一定是在詐我。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在開玩笑嗎?
”
“雖然,特異功能有一定的遺傳機率,但是你母親并沒有把這良好的基因傳給你。
而她為了讓你得到李業的重視,慌稱你有特異功能,可以幫助李業預見一些危險,甚至可以幫他遇到一些人生中的貴人,不是嗎?
”
李新濤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面無表情,但是他控制不住,他做不到啊!
“你,你到底是誰?
”
李新海微微一笑,“我是你大哥啊!
不怕告訴你,我也有特異功能!
”
大公子驚呼一聲,“你,你有……這怎麼可能?
”
“你以為,這麼多年來幫李業逢兇化吉的人是誰?
”李新海輕哼一聲,“我的夢境,能幫他加官進爵,能幫他遇難呈祥。
”
“既然你肯幫他,那……”大公子此時是真的懵了,他在強撐着,他想不到李新海抓他的原因,難道真的是嫉妒他的存在,嫉妒他的健康嗎?
是了,同樣身為李業的兒子,一個病弱,一個活蹦亂跳的,确實不太公平。
“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也不用管。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你母親打電話。
”
大公子搖頭,“我不會打的。
”開玩笑,這明擺着是一個陷阱,他要是打電話,他就是傻瓜。
“敬酒不吃……”李新海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他冷冷一笑,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大公子看了起來。
李新濤覺得有好大一股吸力拼命吸着他,他拼命的後仰,掙紮,可都于事無補。
終于,他平靜了下來,雙眼無神,呆滞的看着李新海,活似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李新海起身,輕輕的走了過去,他擡起大公子的下巴,惡狠狠地道:“你,早晚隻是一個祭品。
”說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刀,将李淅濤身上的繩子割開。
李新海指着不遠處掉子上的電話道:“給你母親打電話,讓她回國,執行你們的下一步計劃。
”
“是,主人。
”李新濤站了起來,走到桌子面前,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神秘的國際長途。
李新海貼着電話,聽着裡面的聲音,蒼白的臉上帶着幾分古怪的笑意。
電話一直響,好半天,電話才被人接了起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隐隐傳了過來,“喂,兒子?
”
李海濤木讷地道:“媽,事情進展順利,您該回來了。
”說完,就放下了手裡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人皺着眉,眼中閃過一抹狠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