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藥的過程還算是順利,和宋一然想的一樣,這裡終年無人問津,所以生态環境非常好!
野生植物種類豐富,藥材也有不少。
宋一然很快就采到了足夠的草藥,告訴鄧祖江可以回去了。
兩個人回到休息的地方,發現三娘還沒有回來。
“大概在賭氣吧!
”鄧祖江覺得三娘可能在鬧情緒,她想要壓宋一然一頭,自然就得拿更多的草藥回來。
先不管她,先給肖疙瘩解毒啊!
宋一然讓人刷幹淨鍋子,把找來的草藥直接放進去煮。
“哎,宋大夫,這能行嗎?
我看藥鋪裡面的藥都不是這樣的啊?
”
“那是炮制過的藥,咱們現在也沒有那個條件,隻能盡我最大的努力。
”
宋一然将肖疙瘩胳膊上的綁帶松開。
“宋大夫,不勒着了嗎?
”
“隔二十分鐘要松一下,要不然胳膊就廢了,說了你也不懂,去看火,等鍋裡的水變成深綠色,基本上就好了。
”
“好好,明白了。
”
宋一然直接從急救包裡找出一塊小紗布,把兩棵根部是深紫色,葉子是淺紫色的藥放進紗布裡,使勁碾了幾下,那葉子爛得不成樣子,還有紫色的汁水流出來。
宋一然把藥放在肖疙瘩的傷口上,再把紗布敷在傷口外面。
三娘還沒有回來。
宋一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三娘是個好勝心很強的人,她明知道傷員是被蛇咬傷的,時間就是生命,怎麼會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呢!
“找人去看看三娘姑娘吧,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别在出什麼事。
”
鄧祖江很意外的看了宋一然一眼,“那個,你倆,還有你,去找找三娘姑娘。
”
“好。
”三個人朝着三娘離開的方向追去。
“宋大夫,綠了,綠了。
”
尼瑪,你才綠了,你全家都綠了。
有人激動的端着鍋跑過來,“您看看,藥湯藥了。
”
“倒出來一碗,吹溫了給他灌進去。
”
藥灌下去沒十分鐘,肖疙瘩就恢複了意識,知道宋一然救了他,自然感染不盡。
隊伍裡的其他人也都是感恩戴德的模樣,他們拎得清。
眼下他們在大山深處,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蛇咬,又或是出點别的什麼情況。
有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在身邊,小命有保障啊!
宋一然問鄧祖江,“你們自己沒準備大夫嗎?
”
鄧祖江突然有點尴尬,“那個,我去找找三娘姑娘。
”
?
?
?
宋一然突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計劃的一開始,李新海就想好了,綁着她去無極封地,連大夫都省了?
很顯然啊,三娘那貨他信不過,所以,自己成了免費的勞力!
夠狠。
李新海遠遠的瞧見宋一然氣鼓鼓的樣子,竟然有些高興,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範凱卻是不留痕迹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幾個人終于帶着三娘回來了。
隻不過,三娘扭傷了腳,被人用兩根木頭,幾根草繩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擡了回來。
雖然這姑娘的腳踝都腫了,可是她一聲沒吭,反而還挺倔強的樣子。
宋一然看了一眼,無奈的歎氣,得,還得找活血化瘀的藥。
不過急救包裡有紅花油,可以先拿來擦一擦。
“紅花油先揉一揉。
”宋一然道:“我去找藥。
”
“哎,你走了誰給我揉?
”
宋一然輕笑,“這麼多人,都長着手呢,誰揉不行?
要不然,你可以讓你家李公子幫你揉一揉啊!
”宋一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就不想讓别的男人碰她的腳嘛,那就找李新海呗,多簡單點事。
就在三娘猶豫要不要去找李新海的時候,宋一然非常自然的起身找藥去了。
“跟上,跟上。
”鄧祖江連忙派人跟着宋一然,自己則是跑到李新海那兒報告去了。
“公子,眼下就是這麼個情況。
”
三娘在擔架上眼巴巴的望着李新海,心裡的也知道李新海是不可能給她揉腳的,可是她就忍不住要幻想一下。
李新海語氣不滿地對範凱道:“你過去瞧瞧。
”他是對三娘不滿,不能幫忙,到處添亂。
範凱是練家子,這麼多年風裡來,雨裡去的,已經成了半個跌打師傅,一般的小傷小痛他都能看。
三娘看到範凱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一顆芳心緩緩下沉,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範凱蹲下來,準備給三娘揉腳。
他是不介意的,這種事情雖然很沒有尊嚴,但是他一個活死人,要尊嚴有什麼用?
“你走開!
”
“公子讓我過來的!
”
一句話,成功的堵住了三娘的嘴,她隻能忍着心痛,讓範凱用紅花油幫她揉腳。
很疼,但是又不覺得疼,跟心裡的千瘡百孔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
揉完了腳,宋一然也回來了。
“剛剛好,我親自去給你熬藥,保證藥到病除。
”
三娘像是沒聽到似的,既沒生氣,也沒發飚,像是受到了打擊。
這一切都與宋一然無關了,她去熬藥了。
沒有炮制的藥,有些有毒性,不能亂用。
好在三娘的情況不是特别嚴重,喝兩頓藥應該就差不多了。
她不能走路,又沒辦法像李新海那樣被人擡着趕路,隻能等她的腳養好了再說。
“看樣子得在這兒宿營了。
”鄧祖江請示了李新海,研究了一下,決定在這裡宿營。
可能要待兩天,所以得找水源。
好在山裡有水的地方不少,離他們不遠處就有一處泉眼,隻不過水流比較細,但總比沒有好。
組裝帳篷,埋鍋做飯。
宋一然一邊熬藥一邊想,這算不算是出師不利?
照這樣下去,隻怕這一路上都不會太平。
隻是,離無極封地,到底還有多遠呢!
撿柴的時候,鮑家這哥倆打了兩隻兔子回來,晚飯是大米幹飯,兔子肉炖野菜,算是就地取材了。
兩隻兔子根本不夠二十多人吃,每人隻能是喝點肉湯。
天一黑,營地就徹底安靜下來,巡邏站崗的人在帳篷外面晃來晃去,篝火堆裡時常傳來柴燒爆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突兀。
宋一然在睡袋裡睡得極香,可是三娘死活睡不着覺。
她想找人說說話。